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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行_青子妗【完结】(80)

  裴颂:“有何不妥,我和妹妹一向如此,她比较依赖我、粘着我!”

  桑碧一味地灌水,垂在底下的手掐裴颂手背的皮肉捻在两指,裴颂手一转便握住她的手搁在腿上,面上依旧笑语晏宴。

  两人一直是被人注视着的,所以自然有人注视到两人的小动作,极为不耻,这兄妹简直有悖伦常。

  桑碧因为裴颂的举动,惹了一身的骚,被人另眼相看。

  女子向他敬酒,眉眼低垂带着笑颜。

  裴颂和她碰了碰杯,抵到唇边往喉间送酒,她似乎来了兴致已经喝了好几杯了,唇边沾着酒液透着水光,面容带着微醺。

  筵席结束后,桑碧就退了场。

  .........

  桑碧接着醉酒的名义窝在房间休息。

  裴颂并没有参加晚上的筵席,戌时邵临从城外赶回来将诛州的消息说给他,早前裴颂收到了皇帝快马加鞭的密信,字里行间满是对幡阳王恶行叱责,三令五申下让裴颂动手,让幡阳王葬身诛州,收取私兵。另外诛州那边已经有所动作了,三日前三方分取了赃款,数额巨大,幡阳王得知了裴颂的行踪,准备对其出手,铲除后患。

  “我想杀他,他也想杀我”裴颂自嘲般说,说这话时时带着倨傲的。

  是夜繁星当空,月色极美。

  四周满是灌木丛,静谧的夜空中偶传来夜莺啼叫和风抚过植被沙沙作响之声,苍穹之上的月光支撑着周遭的光亮,却足够能看清两道身影颀长的身姿。

  绿丛中的女子一身黑衣,她自小便在黑暗中长大很能适应黑夜,视野极好,眼中满是锐利抬了抬,手指轻轻划过箭羽,拉弓搭箭蓄满力朝着裴颂暴露在外致命处:

  “咻~”

  第66章 失败

  箭矢划破长夜,发者几乎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如一条灵蛇腾空而去,可意外的裴颂没有中箭,他们的武功造诣都极高,长期处于这种危机重重的环境敏锐度极盛。

  邵临第一反应以身躯抵挡,长箭几乎以势如破竹的威力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线,这一箭下去必定会穿透他的身体。男人迅猛,催动身体里深厚的内力化形阻挡。

  长箭被打落,邵临的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

  眼看失败,桑碧眸色沉厉,抬手摸了两支箭置于长弓上,拉弦,蓄势待发。

  妤就在她边上,第一箭已经失败没有机会了,男人那双目带着沉沉的戾气仿佛想要将人吞噬,她暗道一声不好可已经来不及了,桑碧一连两箭迸发而出,未曾伤到他分毫,相反裴颂抓着一支箭手心凝聚气,“嗖”的一声折了回去。

  桑碧反应过来及时滚落在一旁,左手手背被划伤,滴滴嗒嗒的鲜血往下流。

  桑碧是宫主用心栽培之人,在她身上费了很多心思,这次她是带了任务来的,除了让她刺杀裴颂之外,若是有意外她得保全她,另外倘若她不听话若是有背叛的心思当场斩杀。邬宫宫主是个复杂、矛盾之人,绝不容许背叛,乔姒便是一个前车之鉴。

  他对桑碧还有大用处!

  妤沉声:“你快走~”

  桑碧皱着黛眉,那只受伤的手微微颤抖看了眼远处。

  妤厉声:“你再不走我们都得折在这里,”

  桑碧狼狈的离开,殷红的鲜血滴在土地上蔓延。看到桑碧成功离开她松了一口气,只是还没来得及回神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打翻,身子滚了一圈卷满尘土,喉间喷吐出大口的鲜血,感觉五脏六腑都震碎了。

  再抬眼,冰冷的剑锋抵着她的脖颈。

  “竟然这样都杀不了你,是我败了”妤顺着抵着脖颈的长剑一进,瞬间一命呜呼,鲜血喷涌而出。

  邵临长剑还未来得及收回,定了定神突然借着月光看清草丛里面的血迹,他伸手捻了捻地上的泥土抬眼看,合着泥土的沙子沾满两指,意识到什么连忙看向前方,俨然是一条血迹蔓延的小路。

  两人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

  “这女人明显是在为什么人遮掩,才急于求死,这血分明还有另外一个人。”他记得这女人是她房中伺候的奴婢,邵临本就对桑碧有所怀疑,这会儿更加疑心了。

  邵临能想到的裴颂自然也想到了。

  昏昧的夜色中火光冲天,正是太守府的方向,两人一同望去........

  在回去的路上桑碧看着手背的伤口不知他法,心中急惶,这样不行身份肯定会暴露不能坐以待毙,一看就是箭伤,所以她心生一计等在房里换回着装直奔庖厨,借故给裴颂做解酒汤的缘故留在此,用伎俩使庖厨着火。

  等裴颂、邵临二人回来后庖厨的火已经灭了。

  在去她厢房的路上,府上的人对他禀报:“今夜厨房匆匆,一时不察失了火,桑碧姑娘被解出,只是烧伤了手,并无其他不妥,这会儿侍医正在为姑娘上药。”

  裴颂未置一词,移履去往桑碧的房中,邵临紧随其后。

  厢房的门户敞着,侍医刚给她上药,白皙手背上一片褐色还带着厚重药香,门口的身影闯入眼帘她抬头,望去。

  “出去~”裴颂对着侍医说。

  那侍医被裴颂沉沉的气势吓到,瞄了眼。男人身量拔高,一身墨色锦纹长袍,深长宽袖垂下随动作曳,面容冰冷森然,让人后背脊凉,踉踉跄跄的走出厢房。

  “嘭——”裴颂挥手打落桌上的东西传来沉闷的响声,质问,“你方才去了何处?”

  “方才去了庖厨。”桑碧心里慌的要死,面容依旧沉稳对着他说,“我想让房中的婢女弄碗醒酒汤来,可怎么唤都不见人,想着这时您也白日饮了许多酒,便亲自去庖厨做,谁料后来庖厨着火了,火势很大,索性后来被府中下人救出,却不甚烧伤了手”

  裴颂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睛,桑碧不躲不避的对上,眼中仿若真诚和良善。

  他瞳仁很黑且深邃锐利,黑的无边无际,看着你时让你几乎无处躲藏,好像能看破一切。

  可能是心虚也可能是被男人这种锐利的目光盯得久了,无承受之力却还在死死坚守,这时候从椅凳起身刚开口一字便被他宽大的手掌狠狠掐住脖颈,他在使力,和以前那种慢条斯理的威胁抚摸完全不同。

  窒息感传来!

  桑碧搭上他的手腕往后扯,盈盈双眼看着他充斥着惊慌,秾丽小脸变得通红。

  点漆如墨的眼倨傲的俯视于她:“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以为待你不同便能肆无忌惮,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早前便你和你说过,我眼里揉不得沙子,对待别有用心之人必定不会放过,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惹恼我”

  他掷声,掌下发力:“说,你到底是谁~”

  桑碧听见这话知道还有一线生机,就看自己如何辩驳了。邬宫宫训便是落日敌手绝不苟活令其抓住把柄,妤拼死护她,她此刻怕是殒命了,如若不然裴颂怎会是这副样子,此番作为过于巧合,他的确疑心她,但毕竟没有实质的证据。

  她小脸由红转青可见裴颂真的动怒了,使的力有多大。

  裴颂看着她很不好看的脸色,甚至能感受到她喉咙不断滚动,他掌心攥着的脖颈很细,细嫩的脖颈一扭就断,她眼底满是惊惶害怕,甚至感受到了她身躯的战栗。

  她在承受着他的怒火,如此渺小,顷刻间就可以弄死她,只要他想........

  裴颂有片刻的动容,桑碧抓住这空档将他的手腕往后,得以喘上一口气息慌不迭说:“我所说的句句属实也不知您发难的缘由,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您恼火,本来我对您不该有不纯正的想法,但您英姿卓越,您待我这样不同和好是生了些心思,我的确别有用心惹您不快是我的错,但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我知自己惹您不愉,我命卑贱如泥,您多次相救,如若不是您焉有命在,我的命本就是您的......”她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安静的屋内她声如细蝇却格外的清亮,眼中的泪珠滑落,松开扯他力的手腕沉沉的闭上了双眼,不再挣扎。

  她掷地有声,字字铿锵。

  裴颂面上满是动容,看她逐渐没有血气的小脸沉吟不语,落至下巴的泪水打湿他的手背。

  不得不说桑碧的话很是管用,精准的踩在他的心口上,当即他便松开手。桑碧如蒙大赦,猛地睁开眼睛喘着气。

  裴颂的确是怀疑她的,直至此刻也未曾打消疑虑。他一贯沉稳,匆匆赶来这样一番作为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听到她烧伤的消息赶到此,更加怀疑,怎会如此巧合,更像是她欲盖弥彰,看她命如蝼蚁捏在他之手,诸多情绪涌上心头。

  从他赶来,他动容的那一刻就什么都变了。

  裴颂拂袖离去,走至门槛外对着邵临吩咐:“将侍医寻来,给她治伤。”

  邵临称是连忙去办,听到脚步声桑碧如释重负,伸手抚着脖颈处,咽气如刀割般,另外一只手垂在膝上攥着裙身,手背青筋隆起。

  她急促的呼吸!

  这是裴颂第一次对她发难,他真的想要掐死自己,他周身的戾气重的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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