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云伸手点了点她小脑袋瓜:“走的时候,你抱着人家小傅死活不放,一说要分开就要哭鼻子!”
“有、有吗……”
念瑶绝望,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回眸看傅璟言,发现他竟然在笑!
念瑶震惊:“难道你还记得?”
男人抿一口茶,面不改色:“你那时候黏人,吵着闹着要哥哥抱。”
他缓缓滚了滚喉结,似乎回忆起一段美好往事:“后来发现叫哥哥不管用,着急起来,连爸爸也叫。”
念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从小就那么狂野!
念瑶羞愤欲死,气鼓鼓要抽回手,却没成功。被傅璟言紧紧攥着,动不了一点。
这个人……可恶,竟然从那么早就在占她便宜!
“还不是你亲爹陪你太少。”
黎曼云眼睛一白:“姓念的两个都是工作狂,忙起来命都不要!刚生你那会儿,我都头疼死了。”
看着眼前脸蛋红红的宝贝女儿,黎女士一声长叹,捂着胸口,倍感欣慰:“还好一切都过去了,你竟然这么神奇地长大了!”
她一把从桌下捞起酒瓶,又给杯子满上:“来,瑶瑶,还有小傅,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好了好了。”念瑶忙劝。
二叔都还没醒呢,再喝下去,可别又晕一个。
“妈,璟言他不喝酒的,人家注重健康,养生。”她赶紧摇傅璟言的腿,眨眼睛给他打电报。
傅璟言望她一眼,望腿一眼,不着痕迹地笑了声,意味深长,点头说是。
“这么年轻就养生了?”黎曼云狐疑地皱起左半边眉。
“行吧,”她想了想,转移目标,“那这个毛血旺你多吃点。”
“妈,”念瑶又急,“他不能吃这么辣的,他口味比较清淡。”
“这样啊……”
黎曼云两边眉毛都皱起来了:“那吃点水果沙拉,这个清淡。”
念瑶把手一摆,很是苦恼:“妈,这个杨桃他也吃不了,他肾不好。”
黎曼云:?
时间暂停,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念瑶明显能感觉到,左侧传来多可怕且要命的视线,但她不管。坚决不回头当没看见。
她说错了吗?没说错呀!哼哼,谁让每次都是姓傅的占她便宜。
“咳咳。小傅啊……”
黎曼云握拳捂嘴,慢动作清了清嗓,神色凝重,语重心长:“你年纪的确是大瑶瑶几岁,但身体不好……这个,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念瑶嘴角压不住一点,憋笑憋得苹果肌疼,装深沉看窗外欣赏风景。
听到傅璟言不冷不热地出声回应:“小瑶她开玩笑的。”
左腿忽然一热,傅璟言捉着她乱动的手,钻进裙子,覆了上来。
念瑶裙子下面是打底裤,没那么厚,能够清楚感受到他指腹的各种动作,与温度。
男人掌心强势在往她腿心走,话音却道貌岸然地保持温柔:“阿姨放心,我们夫妻关系,非常和谐。”
“对吗,宝贝?”
念瑶浑身应激,袖子捂住表情,别过脸,不情不愿地点头说对。
黎曼云这才满意,瞧着这两人眼神干柴烈火,露出满意的微笑。
她早早便结束饭局,提出今晚由她去病房守夜,要求这两人务必好好回家休息一天。
这次饭局约得匆忙,但傅璟言还是周全准备了见面礼。
他有听念瑶提起,黎阿姨最近沉迷宝石,于是准备了颗孤品火彩。宝石还未经切割,但收礼者正好喜欢亲自打磨,一拍即合。
念瑶舍不得妈妈,不肯回家。
黎曼云收了礼物高兴,大手一挥,提点念瑶日子一定得好好过,要是早点生个宝宝就更好了!
气得念瑶鼓鼓囊囊,抱着手臂站在街头,一个人都不想理。
然后被傅璟言捉进轿车后座。
男人礼貌告别岳母,升上车窗,车子启动,彻底隔绝了窗外噪音。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出发回家,车速在高速飚得越来越快,念瑶才想起来后悔。
……刚才真是飘了,光想着怎么整傅璟言了,全然忘记,今晚回房,他们还要睡一张床!
那一整晚,傅璟言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
从晚餐结束,上车、回家、上楼、回房,像个要吃人的恶鬼一样,浓稠、厚重,沉沉黏在她身上。
念瑶豁出去了,不信傅璟言能把她怎样,洗完澡便大大方方往床上一躺,非但不躲,还在挑衅:“难道你不吃杨桃,不是因为肾不好吗?”
十一点整,月色被窗帘完全遮蔽,卧室里只开了盏床头灯。
男人头发擦至半干,便没再管。上床之前,站在床尾窗边,逐一摘掉戒指、腕表。
这可恶的灯色太亮,极尽暧昧的暖黄光线将他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害念瑶吞了不知多少口水。
这可恶的灯又太暗,视线控制不住移到关键地方,偏偏又看不清楚。
她看到傅璟言解了腰带,松了睡袍,转身膝盖抵上床沿,让她把想看的一口气看够。
距离忽然压近。
男人仰靠在床,捞过她腰时小臂发力,将人翻面,令她猝不及防,整个人趴在他身体上:“就不能是看到你手受伤,我在心疼?”
肌肤与肌肤的距离为零。
男人捉过她手腕,指腹伸进她紧张的拳头里,一点一点揉进掌心:“宝贝,你好像很怀疑我的能力。”
他微眯着眼,沉着嗓说:“什么时候,允许我替自己证明?”
那幽怨的语气,仿佛埋怨她这个妻子太过冷淡,把欲求不满的丈夫扔在一旁,不负责任。
念瑶脑袋趴在他胸口,怔住很久,不知道是脑袋发愣,还是眼睛看愣。她很费劲理解了傅璟言的话,慢吞吞张嘴吐了一句:“看你表现。”
唇瓣没由得她再合上。
心跳很快。
两具心跳叠在一处,搏跳时连带着胸腔发出震颤,情迷意乱。
念瑶刚洗过澡,身体很软。她今天没有抗拒,很认真地在感受傅璟言的动作,乖乖挨亲。
她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接受,和傅璟言接吻是件很舒服的事。以至食髓知味,有时也笨拙地想要回应。
而她的回应就像墨滴进水。只消一点,足以蔓延席卷整他的全部。
念瑶轻轻和他分开,迷离半张着唇,望着他问:“你今天电话里说,会用尽一切办法让我喜欢上你……”
“我没想出来。”
小姑娘眨着睫毛,那双漂亮的杏眼被他填满:“你打算用什么方法?”
男人伸手调暗了灯,扶住她腰,隐秘地勾唇低笑:
“我出卖色相,可不可以?”
第67章
念瑶的臀被他扶着,往上一顶,胸口软软撞进他怀里。
她折着腿,蜷缩在男人臂弯,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只须稍一抬头,就能吻上他的双唇。
过分亲昵的姿势,念瑶却定住了心。她试探性伸出指尖,触碰着他的脸庞,描摹着他的轮廓。
每个深夜,都是她先入睡。清晨,傅璟言又起得太早。念瑶很少有机会,这样认真而细致地看一看他。
也许是最近休息太少,他眼睑下浮着淡淡的青,融在眉骨的阴影里,更显深邃。眉峰处的折角十分利落,下颌线条完美得像是雕塑。
唇瓣是健康的浅粉,由于刚接吻过,在灯光下显得很润。
男人捧住她的后颈,细细摩挲,目光落在她的眼皮,看着她仔细入迷地欣赏自己。她的视线像迷情的药,煽动着他,继续那个意犹未尽的吻。
“等等……”念瑶的手抵住他唇:“我还有事情问你。”
她眼睛睁得圆润,很认真将他望住,慢着声说:“今晚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其实你早就认识我,你早就认出我了,对吗?”
拿着邀请函来京市那天,根本不是他们第一次相遇。她以为的初见,是他眼中,不知相隔了多少年的重逢。
“从你出生那天就认识你了。”傅璟言揉着她发烫的耳朵,垂下眼说:“小时候那么粘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他说,那天父母将他带到医院,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小婴儿笑迷了眼,不停问他,可不可爱,喜不喜欢。
“母亲一直很想要个女儿,所以一见到你,爱不释手。考虑了很久,以后究竟要让你喊我哥哥,还是老公。”
“胡说什么……”
念瑶听得脸红。她今天才知道这些事情,忽然觉得好羞:“这些事,你怎么从来不跟我说?”
男人掐着她脸颊软肉,对上她委屈巴巴的眼,抬眉反问:“谁叫我这么可怜,被忘得一干二净?”
“我那么小,怎么可能还记得嘛……”被捧在掌心的人翘着嘴巴,含含糊糊:“反正最后还不是嫁给你了?”
她轻飘飘移开视线,却被男人捧住脸颊,不许她躲:“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