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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_朵朵舞【完结】(84)

  杨忠闻言,知道皇帝没有半点追究的意思,再一看太子与豫王都在,他最会察言观色,知道皇帝在兴头上听不进劝谏,当即话锋就转了,不再说正事,只谈些风花雪月逗趣。

  到了申时,康福海进宫来,他生得肥胖,一个人有两个人那么宽,五官深刻,双目深陷,满脸短虬胡须,别人进宫都是谨小慎微,他人还未到,却已经在高呼“陛下”。

  肖稚鱼前世知道这位大都督就是背后出兵的主导,却始终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好奇地朝殿门看去。

  李承秉微微侧过脸来瞪她一眼。

  康福海腆着肚子来到殿前,扑通一声跪倒,重重磕头,道:“臣在范阳日日都思见天颜,万岁万万岁。”

  杨忠脸色微变。

  肖稚鱼心下咋舌,节度三地,手握重兵,不说身上没有半点将军威势,还能做出如此谄媚之态,这份心机城府实在令人心惊。

  【📢作者有话说】

  饼子为什么这样呢,我提前告知:康福海好色,皇帝又有抢儿媳前科

  93 ☪ 第九十三章

  ◎胡旋◎

  殿中众人神情各异, 太子面色沉稳,李承秉嘴角挂着笑,可眼底却藏着森然冷色。

  皇帝看着康福海头发卷曲, 跪着时身上的肥肉微微颤抖,被逗得直乐,官位做到节度使的, 哪个不是一身气派, 唯有康福海, 在御前丝毫不掩饰谄媚讨好,令他大为开怀,口称“康卿”,又命人给他添座。

  康福海起身坐下,先后又向太子与豫王贺喜。

  寒暄过后, 皇帝问他河东之事,康福海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道:“藩族在河东侵扰百姓,祸害更胜恶蝗,臣带着人击退了几次, 河东已平定下来。”

  听着戍边打了胜仗,皇帝不住点头,这也是他能将三处要地交给康福海的原因,确实是个少见的将才。

  “康将军此言, 应浮一大白。”

  康福海恭敬道:“陛下托付重任,臣夙夜兴叹,不敢有负。”说着便真的要酒喝。

  贵妃听他虽官话说的流利, 言语直白, 偶尔正经, 用词却有些不伦不类,令人发噱,贵妃忍不住轻笑出声。

  皇帝笑着让人拿酒上来。

  一坛美酒被宫tຊ人捧进来,正要打开盛放碗中,康福海却豪气起身,将坛开封,直接提着,对皇帝作揖道:“臣本来想以驱逐藩族的喜事为太子与豫王庆贺,可惜晚了些,当是罚酒。”说着仰头就饮,姿态豪迈。

  烈酒的醇香弥漫在殿中。以往来御前的大臣都讲究举止风度,哪有这样浅薄直白的。在众人注视下,便见康福海咕噜噜一坛全饮尽。

  皇帝高声赞道:“这才是朕旷达豪迈的康将军。”

  肖稚鱼环视一圈,见杨忠的脸色跟开了磨坊似的精彩,却还硬扯着笑。

  杨忠与康福海积怨已久,且他正是拼命想要捞权的时候,天下节度使那么多个,康福海是地盘最大兵权最大的,却摆明与他不和,这不单单是扫他脸面,更影响他在朝中的地位。

  可惜康福海太会做戏,皇帝视其为赤胆忠臣,偶有粗鲁失仪之处只是不通礼节。杨忠一时也拿他没法子。

  康福海喝了酒,与皇帝说话时更显得随意,眉飞色舞说些戍边之事,皇帝听得颇为入神。康福海一通夸耀战绩,转而又说陛下是古往今来少见的圣君,这才能让四方拜服,万国来朝。

  这话正说中皇帝心坎,他年轻时能在血雨腥风的朝廷争斗中胜出,从宗室子弟成为皇帝,励精图治多年,天下太平富庶,便在帝王之中,也唯有秦皇汉武才能相比。

  君臣相宜,冯元一在递茶过来之时低语一句,皇帝心情大畅,对众人道:“今天是豫王的好日子,恰逢康将军在此,晚上设个家宴,再叫些人来,一同饮酒庆贺。”

  无人敢扰皇帝兴致,纷纷答应下来。

  康福海脸色酡红,揉了把脸道:“饮酒不可无曲,臣愿献舞一曲。”

  皇帝哈哈大笑,道:“朕也许久没见将军跳舞,”说着又看向他的肚子,“还能跳得起来?”

  安福海一拍肚子,“只要陛下想看,臣必定能舞。”

  皇帝在含元殿坐了半日已有些累了,命人去备宴后起身带着贵妃先去休息。

  杨忠面色不虞,本想跟上去却又停了脚,和太子豫王行礼后快步离开。

  康福海刚才猛灌一坛酒,此时酒劲上来,肥胖的身躯就地往梁柱一靠,全然不顾仪态。

  太子忙叫人扶康福海去醒酒,随后和李承秉招呼一声去别处说话。

  皇子年少时也在宫中居住,到了十四岁才搬去永兴坊。宫中殿室仍留着,以做入宫时暂歇之所。

  太子与豫王说话,沈霓与肖稚鱼去后殿喝茶。

  在含元殿坐了大半日,肖稚鱼早就腰酸腿疼,苦不堪言,面上还不敢露出分毫,强撑着笑,脸皮都觉着有些酸。

  一进门,景春就拿了个银丝绣花软枕放在肖稚鱼腰后。

  沈霓与太子分头走之前说了几句话,这才落在肖稚鱼后面,她刚才有留意,李承秉只简单交代一句就走了,丝毫没有你侬我侬新婚情意。

  她目光稍稍在软枕上一停,再看向肖稚鱼,两人自从离开华清宫就没再打过交道,半年不见,肖稚鱼又长开了些,眼角眉梢染着若有若无的媚意。

  沈霓坐在桌子另一头,拿起茗碗,慢条斯理地饮茶。

  房中安静,肖稚鱼喝茶歇了片刻,四下打量一圈,家具摆设半新不旧,并不如何奢华。

  这时宫女送了糕点果子进来,沈霓招呼肖稚鱼一起吃,这才打破屋里的宁静。

  沈霓不像过去那样,嘴里姐姐妹妹的热情,只维持了个表面客套。

  肖稚鱼也没精神做口舌争锋,一时两人倒是相安无事。

  肖稚鱼吃了半块蜂蜜荷花糕,倦意涌上来,眼皮发沉,悄悄和景春说了几句,景春出去很快带着两个宫女进来,在内间收拾出一张软榻。肖稚鱼和沈霓打过招呼,进去躺下小睡。

  沈霓干坐片刻无趣,她也有些累,但不想和肖稚鱼同处一屋睡觉,干脆站起身,出去透透气。

  在外面小园子里转了一圈,沈霓看见太子与豫王在凉亭中说话,脚步一停。兄弟两个年纪差了八岁,外表瞧着却像隔着一轮。太子样貌身量都是中等,站在身形挺拔的李承秉身旁,便显得平庸了许多。

  沈霓怔怔看着前方,似有些失神,直到婢女青亭提醒,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快步走开。

  肖稚鱼睡了一觉,直到景春过来将她唤醒。

  宫中筵席已备好了。

  皇帝摆宴是临时起意,宫人匆忙打扫殿阁准备吃食,幸好一应物资俱全,准备充足。冯元一知道皇帝的习惯,去梨园调来宫女乐师若干,以作娱宾。

  已是傍晚时分,华灯初上。肖稚鱼稍作收拾,李承秉与太子一起过来。沈霓含笑相迎,太子语气温柔地问她累不累。

  李承秉来到肖稚鱼身前,神色淡淡的,没说什么。

  宫人来请太子豫王入席。

  六月正热,入夜才有凉风,宴席摆在花苑湖边。

  夜色沉沉,月华如练,亭台楼阁皆高挂宫灯,灯火映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如梦似幻。

  宫女们端着菜肴美酒在席间穿梭。

  亭中设有御座,皇子与朝臣左右分列。因皇帝先前说是家宴,齐王夫妇也来了,另还请了右相裴少良及几位近臣,肖稚鱼落座之时匆匆一扫,陪坐末席的绿袍男子转过脸来,眉目俊美,正是沈玄。

  皇帝这些年喜欢热闹场合,又喜音律几吟诗,沈玄有才名,就算官阶不高,也时常能在御前露面。

  她很快便撇开了脸。太子与豫王到来,众人先后行礼。

  肖稚鱼刚落座,旁边桌的宋氏起身挪了两步到她身边,先道了一声喜。肖稚鱼回礼,宋氏道:“天气太热,难得走动,我还想过些日子邀你赏花喝茶呢。”

  肖稚鱼笑着先答应下来。

  宋氏道:“这么长时间没见,这回私下该叫你一声七嫂,我在东市淘了对玛瑙杯,听说是从西域来了,样式别致少见,改日就让人给你送来。”

  说着怕她拒绝,宋氏拉着她的手,“可别和我客气,这是我谢你的一片心意。”

  肖稚鱼道:“有什么要谢我的?”

  “你忘了,去年年岁你荐给我的两个郎中,我都派人去请了,吃药有好几个月了,你瞧我气色还好?”

  肖稚鱼这才借着灯光仔细打量,宋氏梳着倭堕髻,面贴金色花钿,瞧着没了病气,精神许多,眉目宛然,更见秀丽。

  “半年不见,果然看着好多了。”肖稚鱼也觉得高兴。

  “都是你将我的事放在心上,”宋氏道,“说起来还奇怪,安邑坊的那位名声响亮,但延福坊的胡郎中着实让我意外。”

  “意外?”

  “胡郎中从徐州来长安,落脚不到两月,只给邻居看过病,还没闯出名声,你竟也知道他,莫非曾去过徐州?”宋氏顿了顿,又道,“两位郎中,我觉得胡郎中还更高明些,吃了他开的药,我这心疾再未犯过,气血也更好了,全是托你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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