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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新皇当狗腿后他决定断袖[双重生]_金柑雪【完结+番外】(86)

  “用得着你阿姐说,扬州城都传遍了!”薛书宁暴跳如雷道,“我看你是不打自招了啊!刚才你敲门的时候,是不是对浊中清抛媚眼了,人家已经上门来问了,问你有没有婚配,那孩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可她不是个道姑吗,难不成还为了我还俗吗?”

  薛书宁有些不快道,“周文致,你知道那女人是谁吗,那是蒋王李定睿的幺女李娴清,她都二十一了父母都没舍得让她出嫁,只让她入观修行,仍旧受着家族的供养,你惹谁不好怎么一惹便惹了个大小姐。”

  “这女人择婿可是挑得很,世家大族的不要,怕嫁进去了被规矩刁难;父母健在的不要,她可不会孝敬公婆;功名太高的不要,怕要随夫君远迁。你捏造的这番身世,正遂了她的意,你就等着去蒋王府里做赘婿吧。”

  周思仪摸了摸自己额角的汗珠,“那道姑是……郡主……你是怎么和她说的?”

  “我还能怎么说,我只说那小孩是你阿姐家的孩子,她要是查到你这个假身份,名下没有孩子可怎么办;我又说你虽然没有婚配,但你在老家有个小青梅,你父母未走时定下过婚约,等你守完丧就娶她,她扫了兴,就自顾自地走了。”

  “书宁,还是你靠谱!”周思仪亲昵地拉了拉她的袖口。

  “你啊,你当姑娘要做让圣人疯魔的祸水,当男子还要因为容貌惹出这些祸事,”薛书宁对着她的额头敲了敲,“幸好姐姐帮你搪塞过去。”

  “论年纪,我是表姐,你是表妹。”

  “我可比你像姐姐多了,你还不是要我照看你,”薛书宁又对着她的额头一敲,“我为序州他备下了一份束脩,等年节一过,你每天早上就送他去城东的私塾里上学。”

  “那序州可要哭了,这一个月在江面上飘着不用去学堂,可把他给乐坏了,”周思仪用蚊蝇般的声音呢喃了两声,“跟他二叔一样。”

  ——

  圣人疯了。

  这是观礼近来最直观的感受。

  每隔几日他便要喝得酩酊大醉,酒醒后该上朝就上朝,该见大臣就见大臣,该批折子就批折子。

  总而言之,圣人的疯病疯得很有规律,就连发疯他都不敢趁政务繁忙的时候发疯,实在是我辈楷模。

  这一日圣人完成了手中的所有行政事务,又开始喊观礼上酒了。

  一上酒,观礼就知道,又到每隔几日圣人的稳定发疯时间。

  他马不停蹄地命膳房将酒肉送入,又踱步思衬了片刻,把小六子吆了过来,“圣人这么喝下去不是个办法,景大人应该还没走,你去将他请过来……”

  景任来得很快,他推开了浴堂殿紧闭的大门,也不行礼就这么径直在李羡意面前坐下了。

  “若是变法有事就尽快上奏,”李羡意抬眼看了他一眼,“如果是观礼喊你来劝我,那你可以走了。”

  景任开门见山道,“臣想看看禅心寺起大火一案的卷宗。”

  “不要管你不该管的事,朕这些日子可是发落了不少人。”

  “禅心寺亦在万年县的辖区之内,查清此地所有疑难案件,也是臣身为一县之令的责任。”景任拱手道。

  李羡意闻此语后愣了愣,还是到御案上抽出了最显眼的那本卷宗递给了他。

  景任看得甚为仔细,每每看到要紧之处还要批注一二。

  一杯一杯的烈酒送入李羡意干涩的喉头,郢水醪甘醇浓厚却也不能让他撕成四分五裂的心合拢,他最终还是开了口,“举克,你看出了什么?”

  “臣很佩服小周大人,”景任郑重其事道,“案件事实清楚、证据充分、逻辑闭合,这是一桩不容他人质疑的铁案,小周大人不愧是审案多年的老手。”

  李羡意嗤笑了一声,“你也觉得她死了吗?”

  “可惜臣和小周大人一样,是一线的办案官员,臣清楚地知道,在一桩案件里就算每个人都说了实话,但看事物的角度不同,不可能每一个人的供词都一模一样,如果每个人的供词都一样,那只有一种可能,”景任顿了顿道,“有人帮他们提前串好了供。”

  李羡意凝视着他,“这桩案件里牵扯了多少人,御前侍奉的太监、朕亲养的枭卫、禅心寺的和尚、甚至还有朕的妹妹,这么多人都背叛了朕,你要让朕把这么多人都拿去擒虎军的诏狱当中用刑吗?”

  “圣人,这不是背叛,小周大人也没有策反他们,他们也从未放下过对君王的忠诚,这些撒谎的人撒谎只是想活命罢了。”

  景任目光诚恳地看向李羡意,“将军,你太紧张小周大人了,太看重她和她的孩子了,被火烧死可以是意外,但是怀着龙种的娘娘趁着戒备松懈逃了,这要牵连多少人?”

  “你知道的,悲伤中的皇帝总比震怒的皇帝理性。观礼、太医院的人、那个侍卫头头,谁不是在官场中淹蹇一二十年的官员,和光同尘,有了赏赐大家一起分,但大祸临头,是推一个现成的人出来顶罪还是大家一起扛,这应该很好选啊。”

  李羡意的眼睛红得跟淬了火一般,“朕知道她没死,她是我见过这个世上最倔的女人,她宁肯被烧成灰烬,也决不肯在房间中坐以待毙,周思仪她就算是爬也会在浓烟中活生生爬出来。”

  “她怎么可能将朕替她求来的佛珠视若珍宝,就算被烧死还要压在身下保护好,在她的心中,我的情谊是这世界上最不值当的玩意儿!”

  景任长叹一口气道,“圣人,臣实在是奇怪,从前小周大人是男子时,圣人视他为心膂要臣,委以重任;可为何在知道她是女子之后,圣人就轻-贱她、亵-玩她呢,在臣看来,圣人对小周大人做得事情,和高其踔对娄氏女做得事情没有什么分别,不过都是以爱为名的折磨罢了。”

  “朕折磨她?朕要是想折磨她,朕应该在知道她是女人的第一刻就该纳她为妃,朕应该第一时间就喂她几碗坐胎药让她为朕生儿育女,朕应该看着她在朕的后宫里变成像我母亲像严太妃那样的疯子……”

  李羡意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后,忽而止住了口,他泪流满面,“举克你说得对,朕确实有过折磨她的念头……”

  “可她简直是朕见过最阴险的女人!知道朕一直想要个孩子,又要勾连太后送避孕汤药,被朕戳穿后仍死不悔改,假孕蒙蔽朕、欺瞒朕,把朕耍得团团转,看朕跟个傻子一样赏这儿赏那,然后又告诉朕怀孕是假的,两相情好是假的,朕最期盼的一家人和睦团圆也是假的!”

  “圣人你骂够了吗,”景任托着腮帮子看着李羡意,“什么时候接小周大人和大皇子回来?”

  李羡意跟个孩子做气一样,鼓着嘴巴对着景任道,“朕才不接她,就让他们两娘母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朕明天就从旁枝过继个孩子过来当太子,我们老李家最不缺的,就是没人要的孩子!”

  “朕完全不用过继啊,朕又不是生不了,她不嫁给我,有的是人嫁给我,她不愿意生,有的是人愿意给朕生!朕明日就要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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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是的,我们文致其实是万人迷子!

  大家就听李羡意嘴硬吧,其实他是个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有数。

  第78章 旗亭诗

  “臣这就跟观礼说,宣翰林院的人进殿,为圣人拟选妃的圣旨。”景任行了个礼后便欲退下。

  李羡意在关键时刻呵住了他,“景大人,你这就走了吗,你不再劝劝朕去把她接回来吗?”

  景任心中默默慨叹了一声,可惜身为臣子,最重要的就是要给皇帝陛下台阶下,他又重新回到浴堂殿中坐下,“圣人,小周大人很重要,你这么喜欢她,你喜欢她到快要为了她疯魔了,快去把小周大人她接回来吧。”

  “你胡说,朕哪里有这么喜欢她,没有了她,朕照样活得好好的,”李羡意瞪了景任一眼,“你换一个方式劝。”

  景任叹了一口气,他思衬了一番后道,“圣人可听过一个故事,叫做旗亭画壁(1)。”

  “在开元年间,王昌龄、高适、王之涣这三位大诗人一同到旗亭中饮酒,偶遇歌妓唱诗,三人相约一同听歌妓唱歌,只说谁的诗吟的最多就说明谁写的最好,前面三位歌女唱过高适、王昌龄的诗,唯独未唱王之涣的诗,王之涣指着最后一名歌女说,如果唱的还不是他的诗,他就再也没有颜面和他们争高下了。”

  “结果最后一名歌女一开嗓,便是春风不度玉门关。可见王之涣诗名远扬。”

  景任热切地看着李羡意,“圣人,你可读懂了这个故事?”

  “这三个人是谁,是我朝官员吗,我不认识,”李羡意摇了摇头,“但我觉得王之涣这个人听着有点小气,跟周思仪一样。”

  景任深吸了一口气,他有时候觉得他和圣人这种大脑完全没有被书本污染过的人说话,真的很费劲。

  “圣人,臣是想说,在盛世之时,天才总是集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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