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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前欢_罗敷媚歌【完结】(118)

  他忽然深深地吻上她的唇,目光幽幽,攥着她的手腕抵在自己的胸膛,声音低哑发颤,“你摸摸它,它是真的。”

  激烈的吻层层递进,那蛮横的力道只让她又气又急的同时心颤不已,云嘉指尖刚触及,便仿佛被烫到般往回缩,却奈何不得他的力道,只得深深吸口气,一巴掌打在他的半边脸上。

  “啪!”

  力道不算轻,响亮的声响回响在尖尖的穹顶,在场的侍从都颤抖着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望舒被她打的脸偏向一侧,脸颊火辣辣的痛,他明显愤怒了,却未发作,手也依然没有放开对她的桎梏,只觉得胸口窒息般难受,几乎喘不过气。

  “怎么了,你生气了?”云嘉轻笑,扬起倔强的下巴,“我打不得你么?你不是很爱做我家的家奴么?”

  在云府,做家奴不是做得很自在么?

  呼风唤雨的大祭司啊,伏低做小很有一套!

  她听到他愈发深重的呼吸,除此之外,高塔之上一片寂静,她依然没有抬头看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意。

  许久,他闭上眼,喉结滚了滚,嘶声道:“你不能这样对我。”

  云嘉倏地笑了,薄薄的眼皮遮住眼里的情绪,手终于抚上他跳动的胸口,恨恨道,“你就能这样对我了么?你说你活着一日,我就需得在这高塔中陪你一日,知不知道我每日都盼你短折而死……”

  “呵,如今有人来了,是来杀你的么?”她撩起眼皮,笑容残酷,“你说我会不会在关键时候替她捅上一刀呢?毕竟只有我知道如何能杀了你这种怪物……”

  望舒的心猛然刺痛起来,自从他将她从中原带回,以真面目示人,且将她囚于此处,两人的感情就彻底破裂,如同隔着看不见的屏障,他无论如何做,都触不到她的心。

  他知道她想回中原。

  可他离不开南诏。

  便只能委屈她陪在他身边。

  她不愿与他说话,每日只吃很少的食物维系生命,他为了让她活着,只能强行给她灌食。

  当年他流落幽州幸得云家收留,本想养好伤了就走,却不料遇到了云嘉,那踏着朝露来给他送吃食,总是微微笑鼓励他的女子,已悄然镌刻在他心头,如不可忽视的明珠般闪耀。

  他想要他的明珠永远照亮他,温暖他,有错么?

  虽是如此,但与她在床榻之间却格外的和谐。

  她尚在云府时就将清白的身子给了他,他最是知道她何处最敏感,时常白日里才剧烈争吵过,晚上就滚在了一处,他被她扇红的脸还火辣辣的痛,她却吻了上来,缠得人透不过气。

  可,他早已不再对她用那情蛊了啊……

  望舒本是穿白色的祭司衣袍,却因被她咬的鲜血淋漓,而换上了不显山露水的玄色祭司长袍。

  他不知,她究竟是爱,还是恨他。

  他沉默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悲哀地看着她,“嘉娘,我放你走,你就不会这样折磨我也折磨自己了么?”

  云嘉别过脸,幽幽看着高塔下如蝼蚁的人群,神情说不出的冷淡,轻飘飘道:“望舒祭司竟要放了我?笑话,祭司何时能对我这样大发慈悲了,当年你明知幽州即将有大难,明知我爹娘都在幽州,也不伸出援手,甚至连去都不让我去,你好狠的心!……”

  “那是天道!即便我测算出,也不可干预!”他猛然捏紧了她的下巴,“你即便去,也为时已晚……”

  云嘉眉眼平静,看向虚空处,“那就什么都别说了。现在我的家人都不在了,我只有你,你还不满意么?还要我如何呢?”

  一阵沉默,望舒神色复杂,顿住话语,从云嘉肩头看向高大的殿门处。

  “姐姐!”一个清亮的声音破空而出,云央披散的长发凌乱飞舞,手中攥着印有万俟神族图腾的长枪,大声道,“姐姐,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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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加更一章

  明日不更

  第94章 别让人看见这少廉寡耻的模样

  日暮时分,残阳缓缓将鹿城城墙染上一层血红的色泽,有一种不详又禁忌的隆重之美。

  城墙下,惠王的大军如林,已然整装待发。

  无数火把点亮,恍若白昼。

  火把明亮,照出了白衣青年眼中的平静,他清隽的身影不卑不亢,修长的手指执剑负在身后,撩袍上马,对惠王一揖,“臣与殿下在蜀地相会。”

  说罢,便策马往南诏王宫方向去了。

  来此之前,将云央送到公主身边,是为护她。

  现在既然事已了,便去接回她。

  此时的她应是还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还与公主在把酒言欢罢。

  离开她半日,他便很想她。

  想看见她,想在她身边,无论做什么都好。

  薛钰此行并未着官服,并非以大昭官员的身份来南诏,所以看在以往的交情,进入南诏王宫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疾步而行,以往的什么风骨什么端方都放在了脑后,他只想快些见到她。

  推开殿门,异域的香气扑面而来,转过绡纱屏风,便看到云央靠在窗边,换上了南诏国的装扮,朱红色的长裙,领口和袖口镶滚着繁复靡丽的花纹,颈项和手腕都戴着泛着细碎银光的银饰,衬得纤纤素手如银似雪,连所执的碧玉梳都显得油润,分外净透。

  她整个人沐浴在细碎的月光里,雪白的肌肤好像无暇的瓷器,浑身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舒缓的绵软的气息,柔柔的目光如融化的饴糖似的,落在另一个女子身上,生出实实在在的眷恋来。

  她仔仔细细给那个女子梳着头,而那个女子双手环住云央的腰,静静依偎在她怀里。

  薛钰眉头蹙起,静静凝视着她们。

  那女子的背影袅娜纤细,乌黑的长发如瀑,几乎长到坠在地面上,浑身装束也不像是中原女子,月白色的锦袍托着长长的拖尾,拖尾上有繁复华丽的烫金,那图腾隐约可见,竟是万俟神族的标志!

  “央央。”他唤她。

  云央听见熟悉的声音,蓦然抬起头来,便见薛钰安静地立于高大的殿门下,朦胧月光下的眼睛,沉静温润地注视着她。

  她忍住要扑进他怀里的冲动,毕竟还在生他的气。

  他怎能把她一个人撂在这里不告而别?

  又怎能欺她无知,不避孕,让她冒着怀孕的风险?

  薛钰行至云央身边,很自然地去拉她的手,看着她温声道:“这位是”

  他的语气温柔,仿佛并不是在问她身旁的女子是谁,而是如有热度的诉说对她的思念。

  她忍住满心的柔软,躲开他的触碰,肩膀不动声色地往姐姐身边一靠,秀眉轻蹙,语气淡淡,“姐夫怎连姐姐都不认识了?原来姐夫将我弃于这南诏王宫,是别有深意,竟让我在此处寻得了姐姐。”

  薛钰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比起她口中所说的姐姐,她口口声声又开始叫他姐夫更让他心里不舒服,有种气急攻心的愕然。

  云嘉闻言转过身来,对薛钰嫣然一笑,目光含着歉意,“薛钰?”

  “云姑娘?”薛钰应道,虽是猜到了云嘉大概是被困在南诏某地,却还是免不了诧异,“云姑娘如何在此处?”

  为何还穿着神袍?

  云央横眉冷对,告诉他,“姐姐竟被那什么万俟祭司抓过来当侍神的圣女!若不是姐姐今日生辰弹起了那首我熟悉的曲子,我真是就要和姐姐错过了!多亏公主据理力争,我才把姐姐抢过来。”

  “多亏了央央闯上高塔。”云嘉拍了拍云央在自己肩头的手,而后站起身来向薛钰款款行了一礼,“更要多亏了薛大人也在此处,南诏王不得不顾忌薛家。”

  薛家在大昭的影响力不容忽视,而她又顶着薛家长房宗妇的名头,这才令望舒迟疑了,她得以从幽居了近三年的高塔上下来,重回这人世。

  “是啊,多亏了薛大人。”云央看也不看他,淡淡道,“姐夫以后可要对姐姐好点呢。”

  薛钰几乎克制不住,薄唇紧抿,抬起眼看着她道,“姐夫?我如何又是你姐夫了?”

  她是要气死他么,还是要借此与他一刀两断再回到从前?

  寻到了云嘉,难道就要各归各位,玩弄了他的心和身后,再弃他于不顾?

  云央顿了顿,刚想说什么,就被云嘉抢了先,只见她苍白的面容上满是歉疚,“我与薛大人的婚约虽然是早就不作数了,但当下为了能离开南诏,方才只得谎称我是薛大人流落在外的妻子……”

  “对啊姐夫,装装样子。”云央似笑非笑道,“反正以前也装过,得心应手呢。”

  端坐的女子抬眸对妹妹露出嗔怪的神情,怨她不该跟薛钰如此无礼,但心下又隐隐觉得奇怪。

  薛钰觉得有些头疼,深深吸了口气,颔首答应了。

  “多谢薛大人这两年对舍妹的照料。”云嘉苍白的面容上泛起一抹清淡的笑,“央央已与我细说了,这两年发生的种种。薛家对我们的恩德无以为报……我当年执意离去,给薛大人添了不少麻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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