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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前欢_罗敷媚歌【完结】(123)

  在姐姐和母亲面前她就变成了不负责任的小孩,胆怯又懦弱,何况她与薛钰的事是真的难以启齿,她都不敢想姐姐和母亲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好在薛钰答应了她,先不说。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她们。

  静谧的夜里,马车里都是柔白的月辉,倒显出几分寒意,云嘉一打量她,她出去竟连大氅都没披,越往上京走就越冷,尤其是这寒夜里,她连忙将一旁叠放的袍子扯过,将云央裹住,“不知道冷的?”

  她的手触及她的脸颊,竟不似想象中冰冷,云嘉蹙了蹙眉,踟蹰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怎么了?你和薛钰……”

  云央靠在马车壁上,一边脸别过去,乌黑的长发拢在一侧肩头,她叹息一声,并不搭她,岔开话题,“快到上京了,应该是明日一早,就到了。”

  云嘉应了声。

  “薛家人和善,都是好人,这两年来不曾欺我,还给我找了门好亲事,是当朝的探花郎,现在在礼部做侍郎。此人姓陆名玠,曾在我六岁时落水的时候救过我。”云央缓缓道。

  云嘉心上一跳,几年不见妹妹,妹妹竟都许了人家,再看她侧面的小半张脸,弧线优美,红唇丰盈,一看就是大姑娘了,与之前那个瘦几麻杆的小丫头简直是判若两人。

  “是姐姐想的少了,薛家待你亲厚,我应去谢谢人家的,的确不该就一声不响的回幽州。”云嘉抚上妹妹的长发,柔声说,“五六岁的时候落水?怎么没告诉我?那这么说的话,那位陆大人与你颇有渊源,倒是一桩好姻缘。”

  云央颓然摇了摇头,此次回上京,定是要与陆玠撇清关系的,不能耽搁他了。

  “我回上京后,要和陆家退婚的。”她漠然道。

  云嘉的手顿在半空中,“为什么?”

  云央鼓起勇气,转过身来看着姐姐,“因为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是谁?”云嘉轻声道。

  云央俯身把脸埋在臂弯里,怯怯地闭着眼,无措而心虚,“不想说……”

  “还知道羞了?不说就不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跟姐姐说。”云嘉笑道,“那能不能告诉姐姐,央央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连探花郎都被他比了下去?“

  云央怔了下,唇角还隐约留着温柔的触感,薛钰他……

  “他是顶好的人,哪都好,没人能比得上他。”云央说,神情流露出少女怀春特有的羞涩。

  “央央喜欢就好,姐姐真好奇,是何人能得我们央央这么高的评价?但是回上京后,得好好跟陆家人把婚退了,别伤了和气,姐姐带你去。”云嘉柔声说。

  云央心中一阵暖意如水一般淌开,轻轻嗯了声,乖顺地靠在姐姐胸口。

  *

  到薛府时,正是大年三十那天。

  峥嵘轩峻的门头张灯结彩的,院子里也挂满了花灯,薛钰归来,又带回这么些人,赶上了吃团圆饭,薛老夫人眼泪都快出来了。

  别提战乱,也不提姐夫和妻妹这难理清的关系,过年,便是什么事都可年后再说。

  薛老夫人再观云央,她清瘦了不少,眼睛愈发显得又大又有神,而她身边的云嘉乌发雪肤,在一众娇妍丽质的女眷中白的发光,浑身更是透着一股招人喜欢的温柔婉约,让人想到前朝的仕女图,清清濯濯。

  老夫人上前来握住云嘉的手,说:“嘉字取得真好,嘉言懿行,窈窕淑女。”

  云嘉应了声,“是娘给取的,多谢老夫人夸奖。”

  一番叙旧后,老夫人感慨颇多,对于殷氏还活着这件事更是喜上眉梢,年纪大的人就是乐于看见团圆的场景。

  外面雪落无声,这一顿年夜饭吃的甚是熨帖,一桌子人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四夫人安顿好了云嘉和殷氏,都住在云央原先住的槿香馆里,婢女们动作利落,很快将院子中的偏房打扫了出来,云央搬了过去,让姐姐和母亲住在她原来的居室。

  母女三人本想守岁到天明,围炉坐,玩叶子牌,喝屠苏酒,云嘉虽是不胜酒力,还是掩唇喝了一口,呛得满脸嫣红,眼角有晶莹的泪意,殷氏时明白时糊涂,还问及姑爷怎么没来,被云嘉几句话糊弄过去了。

  加了花椒的屠苏酒下肚,云央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笑嘻嘻地说了祝酒词吉祥话。

  炉上煨了橘子,这会儿清爽甘甜的香气扑鼻,黄澄澄的橘子映得三人脸上都是笑意,可又透着隐隐的惆怅,云嘉忽然想到在南诏过年时除夕的傩戏,那时是望舒在她身边。而云央则想到的是这已经是第二个没有爹爹的除夕了,没成想当年一家人其乐融融守岁,就成了最后一次。

  云嘉和殷氏身子骨根本支撑不住,又喝了酒,强撑了一会儿,昏昏欲睡,子时没到就睡下了。

  居室内点着熏香,姐姐和母亲都畏寒,地龙烧的很热,馥郁又温暖。

  云央支着脑袋,静静看着母亲和姐姐的睡颜,朦朦胧胧好似又回到当年一家人守岁的时候,她将母亲的药放在炉子上温着,苦涩的药气弥漫开来,云央望着窗户上姐姐亲手剪的窗花出神,觉得心里很静。

  外头好像下雪了,白色的雪花细细碎碎的,扑簌簌而下,扑在喜庆的窗花上,有种只属于新年的气氛,窗花是小老虎的剪影,看起来像是小老虎雪中打滚儿,格外灵动好看。

  岁月流逝,时光如此迅捷,云央支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快到子时了,薛钰此时应在祠堂祭祖罢……

  在她也昏昏欲睡的时候,听见窗子被扣响了,她惊得睁开眼,怕那人再敲门吵醒熟睡的人,慌忙跳下床去连鞋都顾不得穿,打开了门。

  “谁呀?”她低声问。

  空阔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疏淡的月光错落有致地将假山、莲池、石桌勾勒出黝黑的影子,隐约能听到遥远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的,昭示着新岁旧岁就此更迭。

  竟没人?

  云央蹙着眉,转身,却被一人搂进了怀里,她抑住本能的尖叫,用手肘猛地一怼身后的人,就听见一声闷闷的痛呼声。

  熟悉的冷香袭来。

  “是我。”薛钰低低道。

  她回过身,便见他还穿着方才除夕宴上的衣裳,身上沾了些许酒气,脸色微红,吃痛地蹙着眉,委屈地看着她。

  云央忙上前去,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来回在他腰腹间检查,尴尬道:“你、你不出声的,你吓我做什么,弄疼你了吧?哪疼?”

  他语气不太好,嗓音沉沉,“你说哪疼?”

  被她碰过的地方隐隐发烫,他真是心里憋闷难受的不得了,刚才的宴席上,她与他就装作不熟,克己复礼,端方有序,倒是不叫姐夫了,一口一个薛大人,划清了界限似的,不知要拉出多远的距离来才满意。

  他不知道自己竟也能生出满腹的怨气和牢骚,就想问问她的心是怎么长的,是怎么能做到与他有了那样亲密的关系后,还视他为无物?

  若是演的,那她功夫了得,他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还是她对他真有几分真心?

  “疼么?”她的手又在他腰间触了触,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还往下摸了一把,眸光潋滟,“是不是很疼?”

  其实是疼的,这丫头不知轻重,方才真以为他是歹人,那一肘击出其不意,可他怕一说疼,她就要哄他去看郎中,便忍着痛,闷闷道:“不疼。”

  “嗯不疼就好。”云央终于露出了笑容,指尖在他胸膛点了点,“你来找我干嘛?除夕夜你不好好陪着祖母守岁?”

  “祖母年岁大了,守岁就图个口头彩,这会儿早就睡下了。”薛钰道,一双含情眼似怨非怨看着她,心里又酸又涩,“都说除夕一同守岁,方能岁岁年年。我想同她一起守岁的那个人,好像并不想与我岁岁年年。”

  云央低垂着脑袋“嘶”了一声。

  薛钰垂眸看去,才察觉她未着鞋履,月白色的亵裤下露出的脚趾,白皙小巧,玉骨剔透,又如莲蓬里长的莲豆似的惹人怜爱,此时在寒浸浸的地面上尴尬地左脚搭右脚。

  隆冬寒凉,她鞋都不穿就踩在地上,能不冷么?!

  他俯身扣住她的腿弯,一把将她抱起,云央惊呼出声又赶紧捂住嘴,一双眼睛瞪大,模样甚是滑稽可爱。

  薛钰免不了心神荡漾,眼里的光柔柔的,用鼻尖在她甜美无暇的娇靥上蹭了蹭,抱着她大步往偏房走去。

  第99章 别沾染我大哥哥

  擦干净的雪白玉足蹬在他胸口,裙摆如花瓣儿般摊开在床榻上,亵裤卷起半截,隐约显露出柔美的腿型来。

  箭在弦上时,并没有不得不发。

  云央的脚点在他胸口不允许他靠近,袅袅娜娜的姿态撩人。

  已许多时日不曾亲近她,薛钰想不通为什么,一把捞过她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嗓音暗哑,“央央,怎么了?”

  偏房里没有点烛,月光透过绡纱窗照射进来,她皮肤白里透着情欲所致的嫣红,与倾泻而下的乌黑长发交织,显出一种瓷白的细腻纯粹,整个人美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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