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很了不起吗?圣上膝下皇子有二十多位,能叫圣上看在眼中的也只有一位三皇子罢了,其余皇子也只有在皇宫能使使皇子威风。
但不管得不得宠,身份都是个鸿沟,她和皇子硬来,有理也会变得没理。
褚青绾转头看向七皇子,所有人猝不及防下,她猛然哭出声:
“呜哇”
一石激起千层浪。
皇子所瞬时间变成焦点。
第152章 if线青梅竹马番外
褚青绾一哭,七皇子本来还很得意,但见来人越来越多,最先慌乱的就是他。
趋吉避凶是人的本能,他下意识地上前拉扯褚青绾,气急败坏:
“你别哭了!”
褚青绾顺着他的力道,直接被扒拉摔倒在地,从外人看来,就仿佛是七皇子将褚青绾推倒了一样,七皇子的脸色都白了一点,忽然,有人错愕出声:
“绾绾!”
人群中有人快步走出来,蹲下来将褚青绾抱入怀中,心疼地拍哄着她的后背。
褚青绾一见来人,哭得越发伤心,她呜哇呜哇地喊着:“娘!”
今日是贵妃生辰,诰命入宫赴宴,却是先到坤宁宫给皇后请安,皇后见到这一幕,眉头皱得极深:“怎么回事?”
褚青绾只哭着不说话。
七皇子认得皇后,他吓得脸色发白,急忙抢声道:
“是她!是她抢我东西!”
皇后对后宫女眷,包括这些皇子还是有点了解的,她曾劝告过周修容,不要太过骄纵七皇子,厚此薄彼,便是给兄弟阋墙埋下祸患,但如今可见周修容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
她要忙的事情很多,宫中皇子多达二十余位,周修容也不得宠,皇后平时根本不会太关注周修容和七皇子。
但也因此,她不会太相信七皇子的话。
褚青绾哭得一抽一抽的,小脸哭得通红,巴掌大的脸上不断掉着泪珠,她从褚夫人的怀中退出来,小身板愣是给皇后福了福身,她抽噎着说:
“不是这样的”
“我来找师弟,师弟给我剥了核桃,我以为是给我的。”
虽说身份有别,但对于稚童来说,有时候规矩又没那么严苛,只见褚青绾红着鼻子说:“可他骂我,还推我”
胥砚恒垂眸看着褚青绾。
她好像没说假话。
七皇子的确骂了她,也在众目睽睽下推了她。
包括那个核桃,她也说了,她自以为是剥给她的,好生微妙的一个词自以为。
皇后心底咯噔了一声,她转头看了一眼胥砚恒,再见那一桌子的核桃壳,当即明白了什么。
亲弟弟将兄长当奴才使唤,传出去,根本就是给皇室抹黑。
皇后心底将周修容骂了一百遍,而此时,贵妃忽然问了一句:“他骂你什么了?”
褚青绾涨红着脸,哭得身子一抽一抽,也死死地咬住唇,不肯将那两个字说出来。
但她不说,周围还有宫人。
贵妃只是瞥了一眼四周伺候的宫人,当即有人颤颤巍巍地回答:
“七、七皇子说这位姑娘是、是贱婢”
此言一出,四周气氛陡然寂静了下来,褚阁老嫡亲的孙女被人指着鼻子骂贱婢,即便那人是皇子,也根本不占理。
褚夫人的眼都红了,她抱着褚青绾,脸色微微冷了下来:
“若绾绾做得有什么不对,七皇子罚她也就罚她,但我褚家世世代代效忠于皇室,勤勤恳恳不敢有一丝懈怠,七皇子何故折辱我褚家!”
可不就是折辱,褚家也是清贵满门,被一句贱婢直接归入贱籍,在格外重视身份的现在,褚夫人要是这么不了了之,才是不可能。
贵妃挑了挑眉,她直接道:
“还不将七皇子带下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她是皇贵妃,位居副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当得七皇子的半个嫡母,她骂七皇子一句丢人现眼,在场的人只能当做没听见。
贵妃看向褚夫人和她怀中的小人,眸中有深思,她蹲下来,摸了摸褚青绾的脸:
“本宫会罚他,绾绾不哭了,好不好?”
褚青绾的抽噎声渐停,她看了一眼贵妃,微微藏在褚夫人怀中,软声道:“谢谢漂亮娘娘。”
见小小的人红着鼻子还要给她道谢,贵妃也忍俊不禁,拍了拍褚青绾的后背:
“绾绾是要和你娘亲一起回前面,还是在这里和二皇子玩?”
褚青绾抓住了胥砚恒的手,眼眸仿佛被水洗过一般透彻,她吸着鼻子说:“陪师弟。”
贵妃自是没什么意见。
她身居高位太久了,皇上对她和对其余后妃的不同,也叫她不怎么将这些皇子看在眼中,于储君一位,便是大皇子都没有一争之力,遑论小透明一般的胥砚恒?
七皇子敢在她生辰宴惹事,这笔账,她自会和周修容算清。
人来得快,走得也快,褚夫人不着痕迹地捏了捏褚青绾的脸颊,褚青绾低头假借擦脸的动作掩饰心虚。
褚夫人也被一群诰命夫人围着,低声安慰她,慢慢地走出了皇子所。
待所有人都离开,褚青绾一擦脸,有人伸手给她,褚青绾仰头,才看见是胥砚恒。
两手相交,胥砚恒将她拉了起来。
胥砚恒视线久久地落在她身上,他话音不明地说:“师姐好生厉害。”
褚青绾微微地抬起了下颌,早没了委屈难过的神色,转而变成了些许得意,不过只是一刹间,她就皱起了眉头,语气些许不满:
“你干嘛听他使唤!”
她这般身份,日后或许会成为皇室妇,是以,府中对她的教导从不会忽视皇室的消息。
说难听点,都是不得宠的皇子,七皇子能比胥砚恒得势到哪里去?
七皇子唯独能倚仗的就是周修容,偏偏周修容又不是一个得宠的,在宫中也没什么话语权。
胥砚恒就是不搭理七皇子,也不会有什么妨碍。
胥砚恒听出了她的不满,他依旧低垂着眼眸,拿着手帕一点点地擦净了她脸上的泪痕,指腹轻擦过眼角,他淡淡地说:
“孝一字能压死人。”
七弟不算什么,但他上头有一个周修容。
胥砚恒可以不搭理七皇子,却不能对周修容置之不理。
他这个父皇念情,看重三弟,但对其余皇子也有些舐犊之情,所以才能叫不得宠的皇子也勉强能维持着点主子的尊贵。
父皇极其孝顺,对底下皇子也是如此要求。
若是周修容不依不饶,拿他不孝生事,只会叫父皇对他生出厌恶。
他不在乎父皇是否厌恶他,却在乎这层厌恶背后的利益牵扯。
褚青绾隐隐约约听懂了,她瘪唇:“你也是她的孩子。”
怎么能这么偏心。
胥砚恒轻扯唇,他以前也曾有过这种疑惑,但后来又觉得执着于这么一个答案没什么意思。
他若是一直执着,就仿佛他是个可怜虫,祈求那点母子之情般。
褚青绾皱眉,有点闷闷不乐:
“难道你要一直这么被他欺负吗?”
褚青绾其实不理解的,欺负他的人不止是七皇子,甚至还有他的亲生母亲。
她只要想想,娘亲会因别人而责骂她,她都觉得难受得不行。
那胥砚恒呢?
每每看着母妃偏心幼弟时,他会不会也很难过?
胥砚恒垂眸,别人看不见他的情绪:
“我不能主动不孝。”
但若是被逼得狠了,才能叫日后的所作所为师出有名。
褚青绾听懂了,她不做评价。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脸上的泪痕终于被擦干净,胥砚恒眸色晦暗,他轻缓地说了一声:
“谢谢师姐疼我。”
他这么郑重,倒是叫褚青绾有点不好意思的,她呐声:“你是我师弟嘛”
有人拿下她头顶不小心沾上的落叶,阴郁的少年轻笑了声,状似不经意地问:
“师姐会一直这么护着我吗?”
褚青绾被一声声师姐哄得直乐,没注意到胥砚恒的眼神隐晦又定定地盯着她,她轻哼:“你是我师弟一日,我就会护着你一日!”
她也不傻。
若有朝一日,他不是她师弟了,所谓的庇护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傍晚,宴会散罢。
一道旨意从贵妃宫殿出来,罚了七皇子十个手板,让七皇子闭门思过,且周修容抄写宫规十遍,三日后送到贵妃宫中。
某处宫殿。
周修容抱着七皇子,心疼得不行:“去!把那个逆子给本宫叫来!”
周嬷嬷皱眉,她说:
“娘娘,时间太晚了,二殿下许是已经睡下了。”
周修容蓦然抬头,面容有点狰狞:“他亲弟弟刚受了罚,母妃也被罚抄写宫规,他也睡得安稳!”
闻言,周嬷嬷不敢再劝。
胥砚恒踏入宫殿时,就听见周修容的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