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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尔_发电姬【完结】(111)

  当晚云芹掌勺,随手做了一锅大白馒头,一道茄汁拌肉酱,并一大锅豆腐蛋花汤。

  石桌上虽然冷了点,但几人团聚在一起,又热乎起来了。

  何桂娥也听说禁军过境,很是好奇。

  云芹已回味一日,小声说:“吃完饭,我和你们讲。”

  这下,二何哐哐吃完,嘴里还嚼着东西呢,就勾搭走了云芹。

  云芹也把最后一点馒头塞嘴里,眨眼间,桌上就落下陆挚一人。

  陆挚又觉得这石桌子冷了。

  他轻叹声,又想着何时能换个更好的房子。

  另一边,她们仨躲在侧屋,云芹小小声地说:“早上,我们到张先生家,地里钻出个恶鬼……”

  何桂娥和何玉娘一惊一乍,抱在一起。

  陆挚收拾了碗筷,就着冰水洗干净,也悄悄到了侧屋外。

  他本想听个热闹,隐约听到云芹讲霍征。

  她说:“……高九尺,比陆挚还高,脸上一道横刀疤……”

  何桂娥很怕,还是好奇:“刀疤是什么样的?”

  云芹在脸上比划:“这样。”

  何玉娘不懂:“哪样啊?”

  云芹放弃比划,说:“我叫陆挚画一下。”

  陆挚退后,迅速回到主屋屋檐下的书桌处,坐下。

  片刻,侧屋的门打开了。

  云芹溜了出来,何桂娥和何玉娘怕恶鬼,躲在里头,没敢出来。

  她两三步到主屋檐下,叫他:“陆挚……”

  陆挚卷起书,转过头不看她,说:“不画。”

  云芹“咦”了声。

  陆挚淡淡一笑,说:“是要我画霍统领?不画。”

  云芹问:“为什么?”

  陆挚想,他为何要画霍征?他连云芹都没画过。

  也是这时,他恍然发现,他没画过她。

  他正思索,身侧的板凳,因云芹落座,带来一股淡淡的香气,他的视线,不由从书里挪走,落到她身上。

  天气冷,她穿得鼓鼓的,有几分圆润,那巴掌大的脸上,带着淡淡红晕。

  察觉他的视线,她挪挪屁股,坐得更近了,再把脸颊贴在他手臂上。

  陆挚顿了一下。

  云芹眨眨眼,长睫忽闪,说:“画嘛。”

  陆挚虽然依然坐得笔直,但手里的书没抓紧,哗啦啦页码往回倒了几页。

  ……

  到底还是画了。

  陆挚握着画笔,一手摸自己发热耳垂,又看云芹那期待的星眸,笔下游走。

  霍征此人还真挺好画。

  陆挚勾出兜鍪和盔甲的形状,往上面随便添一副五官,重点是横贯他左脸的刀疤。

  一气呵成,没有半分废笔。

  云芹很惊喜,道:“太像了,你好厉害。”

  不等他回答,她捧着画,跑去和何玉娘和何桂娥显摆,继续讲“奇遇”了。

  侧屋内,又传来低低的惊呼,显然被霍征画像吓一跳。

  陆挚无声一笑,又摊开画纸,暗想方才那个不算,接下来这一张,才是他此生第一张画像。

  其实相比风景、花卉,他不太会画人。

  他笔尖沾了墨汁,在纸上勾出型,又觉得不像,连着废了三张纸,也没画出一张满意的。

  为何这么难画,他手指攥着笔,生出一点不解。

  “吱呀”一声,侧屋门又打开了。

  陆挚循声看去,云芹从门边探出脑袋。

  她提着一盏灯,暖色烛光里,肌肤温润如玉,附着一层温柔的彤色,一双明眸,仿佛浸润了春水。

  一刹,陆挚眉头舒展。

  或许画不出来,是因为想画之人,近在眼前,所以,不管如何纸上技艺如何高超,都不如最真切的她。

  他心底发软,看了眼时辰,收起纸笔,说:“睡觉吧。”

  云芹不置可否,她掩了侧屋的门,自去了主屋,不一会儿却出来了,腋下夹着一个枕头。

  她说:“有一件事。”

  陆挚有点不太好的直觉。

  果然,云芹又说:“桂娥和母亲太怕恶鬼和霍征了,我今晚和她们一起睡。”

  侧屋的床,倒是挺大的,睡三个女子绰绰有余。

  陆挚说:“我也怕。”

  云芹:“不信。”

  陆挚:“……”

  第73章 长命百岁。

  且说, 不止张府陷入慌乱,京中也弥散着紧张的氛围。

  段砚当天就打听到,陆挚和姚益都在张府,又得知禁军没在张府找到木罗刹, 大松一口气。

  想到姚益也上京, 他有心出门找他们, 但段方絮用家法鞭子揍了他一顿。

  他打完, 才问段砚:“知道错在哪了?”

  段砚忍着疼痛, 面如金纸:“大朝会上,我不该出列,不该说话。”

  段方絮道:“倒是有自知之明,你以为你是榜眼, 说话就有分量?不过一七品翰林,一个不慎, 你小命难保!”

  段砚:“我错了。”说完就晕了。

  段夫人得了信去救人,朝段方絮一阵哭喊, 所有声音动静,牢牢关在段府内。

  段家家法名不虚传,段砚告假, 足足躺了七天,才能下地。

  也是这日, 陆挚和姚益前来拜访。

  段砚捯饬了一下形容,忙叫仆婢引二人到自己外书房。

  但看陆挚着一套青色回字锁边冬袄,腰间挂着白色包子纹香囊, 眉眼如画,眸色清冽,身姿挺拔。

  姚益身着湖蓝色云气纹袄子, 面容黝黑,笑声爽朗:“段榜眼,许久不见!”

  段砚阴了多日的心情,有所回转。

  过去,陆挚和段砚交集更多,因二人皆是书院翘楚,难免较劲。

  后来姚益加入,意外缓和了陆挚和段砚关系,尤其是六年放榜后,几人更成了莫逆之交。

  目下,陆挚和姚益嗅到段砚身上药味,都不提。

  段砚却主动说:“没什么不可说的,我是被长兄打了。”

  他使仆役关门,便讲起朝堂上爆发的争执,以及段方絮打他的缘故。

  姚益:“……打得好。”

  陆挚也颔首,道:“你冲动了。”

  段砚苦笑:“事关萧山书院,我就着急了,可见人总避不开一个‘关心则乱’。”

  说了大朝会,段砚问他们“罗刹案”,二人也低声说了。

  段砚道是好险。

  最开始,因“罗刹案”被抄家的,是大理寺少卿,最近几日,太常寺少卿也卷入此案,全家流放。

  眼见着,有衍生成大案的趋势。

  段砚:“长兄已差人去阳河县取证,秦国公会有错漏之处的。”

  姚益说:“我和拾玦在阳河县住过,那‘地头蛇’着实厉害。”

  段砚不服,双手朝某方位一拱,道:“再如何,今上下令彻查,此事定能水落石出。”

  陆挚摩挲杯子边缘,忽的笑了一下。

  段砚:“你笑我什么?”

  陆挚摇头,他眼底没有笑意,含着一种清明冷意:“我只是笑,秦家早有准备。”

  秦聪就是那颗弃子。

  ……

  保兴十一年的年节,注定不平静。

  秦员外换主,从大理寺少卿到秦国公,继续背靠大树,上供金银。

  只是,秦国公又靠“罗刹案”扳倒大理寺少卿。

  虽然这次没能拉萧山书院一派下水,重挫其势力,但也起到敲山震虎之用,令工部三部不敢妄动。

  “罗刹案”自然也波及秦员外,只不过,秦国公力保他,光看钦差是刑部侍郎,便可窥见一二。

  而秦员外脱身的办法,也简单——把事情全推到秦聪头上。

  秦聪是直到捕快缉拿他,才恍然发觉自己被卸磨杀驴。

  彼时,秦员外还在祭拜菩萨,他近两年又瘦了点,分明锦衣玉食,却隐约有皮包骨的趋势。

  秦聪在外面叫骂,不愧是乡野之地出来的,果然难听。

  秦员外对心腹说:“割了他舌头。”

  还没等心腹行动,秦聪的吼声,传到了屋内:“个老不死的!多行不义必自毙!”

  “老子早就备好了后路,你尽管弄死我,待我一死,所有证物都会送到盛京!看你如何笑到最后!”

  “……”

  最终,秦聪暂时被关押起来。

  汪县令没叫人对他动刑,进牢房看他时,劝了一句:“你再折腾,也是死期将至。”

  秦聪笑道:“那你女儿呢?还有你外孙秦琳,他若有父亲死于贿赂案,他如何考试?你真是把你家人当什么了。”

  汪县令冷笑道:“你没资格和我说这些,你从前也并不看重他们。”

  至于汪净荷,汪县令想,那孩子性子温顺,能理解的。

  阳河水运在此,总会有各种手伸进来,就说那工部段方絮,他就真的问心无愧,只为百姓?

  当日,汪县令叫董二去秦府传话,汪净荷带着秦琳回娘家。

  她今日在家,是眼睁睁看着秦聪被抓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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