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跟这个人扯上关系,也不想跟他待在同一片区域,反正礼数尽到了走为上策。
“这可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内芙露,这就要走了吗?”他笑意友善,把自己表现的像头无害的鹿,向她走来。
该死,他看不出别人不想搭理他吗?
鹿瑶面无表情转过身去,礼貌且冷淡的回应道,“王兄在忙,我们不方便打扰吧。”
反正躲也是躲不过了,索性摊开了说,反正不好意思的也不是她。
“你很懂事,也很聪明。”他说着,慢慢走到了鹿瑶面前,清晨的空气清新,他弯下腰陶醉的深吸一口,朝她凑得更近,“不过,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很怕我。”
不等鹿瑶开口,他便自顾自笑着直起身,伸手去摸鹿瑶的脸,被她后退一步躲开。
他也不生气,转而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一定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我很多坏话,是不是?”
“是孟图吗?上次在宴会上,我一见到你就忍不住想跟你多亲近亲近,但你好像被他管的很严,连对我笑一下都不许,好妹妹,我可是为此伤心了好几天。”
他一边虚虚的笑,一边绕着她走,外衫拖在地上一步一顿,鹿瑶被他绕的心烦,直接一脚踩在上面。
“没人在我面前说您的坏话,请不要随意揣测别人。另外,我已经不是公主了,不是谁的妹妹,请您以神职称呼我。”
她对这人的虚伪面孔极其厌恶,对背后搬弄是非嚼人舌根的人更是演都演不下去,果然王不是谁都能当的,至少在她看来,这人有一百个心思,其中九十八个都用来想坏招,剩下一个用来自恋,要是埃及落到他手里,再过几个世纪也不一定能结束混战。
“天就快亮了,您也不想冷落这一殿美人空等吧,我这会儿还有事,记不住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但再耽误一会儿,可就彻底忘不掉了。”她铁了心撞开他离开。
“可是你的名字还没被从石柱上抹去。”他在背后说。
“那又怎样?”她没回头。
“如果我说,我不让你离开王室呢?”尼弗尔让达库把斐菈拉走,同时自己拉住想要阻拦的鹿瑶,攥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推,将她推倒在地。
“你别太过分!”鹿瑶坐在地上怒视他。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尼弗尔摇头笑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花这么多心思,但她确实不是个容易让人摆布的漂亮人偶,不用点额外的手段恐怕难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如果你乖乖听父王的话,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可你偏偏耍这种任性的小脾气,这也是孟图教你的吧,以为脱离公主的身份就能摆脱我”
他蹲下,视线与她齐平,“太天真了,不管是你还是孟图,做事都像小孩子一样。我劝你不要太相信他,他和我没什么不一样,笼络你只不过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筹码。”
“但是你要知道”他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庞,“只有我,才能给你王后的位置。”
“啪!”想扇他脸被他挡住了,鹿瑶立马抬起另一只手扇过去,狠狠印在尼弗尔脖子上,她的手背被他的耳环划了一下,立马浮现一道清晰的红痕。
“你敢!”许久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他一下子怒起攥住鹿瑶的手腕,掐的周围一圈泛白,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朝她扬起的手挥舞中带起一阵风。
鹿瑶躲不及扭过头闭上眼,一套速度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悬在了空中,随着身后一声怒吼,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显示被抛起,随后被人接住,最后转了几个圈落在地上。
眼前清晰之后,孟图站在歪倒的尼弗尔面前,朝他步步紧逼,刚上完格斗课程的短甲还没卸下,浑身热的在清冷的晨间冒着热气。
“竟然对女人出手,埃及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孟图嗤笑着,手指蜷缩捏紧,活动了下刚动过手的拳头,冷冷的看着他。
达库不在,尼弗尔冷不防被人从后面突然袭击,他擦了擦被打破的嘴角,笑着看这个突然闯出来的竞争者。
“靠女人成为王就不给埃及丢人了?”尼弗尔以轻蔑的笑回应他,优雅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挑衅的看着他。“真可惜,我还有更过分的事没做呢。”
“你再说一遍!”孟图又是一拳朝他脑袋打去,抬起膝盖踢向他腰侧,被尼弗尔右臂拦下,同时绞住孟图手臂向后拖拽,自己也跟着重心不稳重新摔倒。
见他们扭打,孟图的私人教师在远处看着,焦灼的挠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论公他得劝架,论私他其实很希望孟图把这个在王宫里横行的尼弗尔殿下狠狠修理一顿,权当检验教学成果。
犹豫间他打算插手阻拦,被一双稚嫩的小手拦下,“这位大人,您今天的工作结束了,请离开,这里交给我。”
私人教师离开后,鹿瑶和孟图一起把尼弗尔打了一顿。
孟图找准机会把尼弗尔手脚扣住带到花坛里,捂住他的嘴让他无法呼救,鹿瑶则担起了拳打脚踢的任务。
反正无论如何他一定会报复,那不如早早以理服人,让他安生一段时间。
“知道你听不进去,但我再说一遍。”她扯着尼弗尔的耳朵咬牙切齿道。
“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心胸狭隘,动不动就在背后说人坏话,挑拨离间。我告诉你,没有!没有!没有!而且身正不怕影子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不先缺德,没人愿意诽谤你!”
说完她又狠狠补了一脚,抬眼发现孟图正神色不明盯着她看。
第62章 跟你走
也对,孟图好像还没见过她对人又打又骂的样子,恐怕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样的女人。那她今天就帮他长长见识,早点见早点习惯。
“怎么处置他。”这是鹿瑶此刻心里最在意的事。
他们合起伙来打了王子,还是因提夫最喜欢的王子,要是他去告个状,或者有人说点什么传到陛下耳朵里,不知道得是多少道鞭刑。
不过说起告状,他那个眼睛长到头顶上的跟班达库呢?
“你把我的侍女弄哪里去了!”鹿瑶恶狠狠质问。
“不知道。”尼弗尔坦言。他一向只管吩咐,不管达库怎么干活,反正结果能让他满意就行。
见鹿瑶又攥紧拳头,孟图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我刚在殿后拐角见到你的侍女跟达库在一起,放心,她很安全。”
拳头稍稍放下,鹿瑶剜了尼弗尔一眼,“真没用,怕跟我吵不赢吗还要人带走我的侍女。”
她站起来抖抖裙子预备干脆再来一拳把人打晕他们好脱身,没想到孟图听完她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尼弗尔的眼神变得更加厌恶,直接一拳补到他那张妖媚的脸上。
挨了一下的尼弗尔立即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倒在花坛里不省人事。
“他不会去告状的。”孟图松开尼弗尔后站起来,“要是被人知道堂堂第三王子被两个刚成年的弟弟妹妹给打了一顿,首先被人嘲笑的就会是他。”
鹿瑶点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一个王子挨了打,肯定会被追问原因吧,到那时,他的那一屋子美人何去何从事小,他一心在外人面前设立的温顺踏实的好形象可就难保了。
“陛下真的在乎他的私生活是什么样的吗?”鹿瑶不免好奇问。
刚才被推了一下,她的手掌擦在地上被磨红破了点皮,看上去有点渗血,现在脱离战斗环境,后知后觉的痛起来。
孟图拉过她的手看了看,不严重,就是表面覆了层灰,带着她朝搏击场走去,那里备了药。
对于鹿瑶的问题,他其实也不知道答案,有时候他觉得父王更在乎王子们够不够勇敢,有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有时候又觉得父王要求的只是他们绝对的服从。
因此他摇摇头回答,“我也猜不透父王的想法。”
“还没问你,怎么一大早就被他盯上了,他派人去寝殿找你了?”孟图走在前面回头看向她,有些警觉。
“没有。我是去找你的路上,不小心走错路了。”
不是就好,不过一大早来找他?孟图走在前面没来由的心情舒畅。
他放心之后就忍不住想逗她,“怎么,你也知道父王要把我驱逐出王宫一段时间了。”等着看她会不会对此感到好奇。
果然鹿瑶脸色立马就变了,情绪刚经历过激烈的起伏,才平稳没多久又升上去,短短不到半小时里还有多少信息要让她消化?
“你犯了什么错要被驱逐?”她心一抽抽。驱逐这个词太严重了,在她的语境里这就是流放,等着过苦日子。
孟图对她这种又惊讶又担心的表情非常满意,但他只是看似失落的摇摇头,继续忽悠,“父王对我在努比亚边境的表现不满意,让我去阿拜多斯行宫反省,奥佩特节后才能回来。”
“这么严重!”他身后的人直接跳起来,“母后知道吗,没有为你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