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姜芜点头，吃得很是认真。
没关系的，楚凌想着，至少今世，是自己占了先机，是自己先来的，她如今是自己的妻子。
那她……总是不好抛弃自己的。
***
为楚凌准备的生辰礼物，是姜芜亲自设计的一块玉佩。
她自己画的图、找来的做玉的师傅，甚至连原料，她也准备亲自挑选。
自然，这一切都是瞒着楚凌的。
这日出门的时候，她路过前厅，却见男人难得地还在府中。
“要出门吗？”看到她，楚凌放下手中的杯盏，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她身上打量了片刻，“要去哪里？还特意打扮得这么漂亮。”
因着怀着身孕连胭脂水粉都没有涂抹的姜芜，好奇地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衣裳，实在是哭笑不得。
“你想夸你娘子好看，直说就是，还什么特意打扮？倒是你，今日好像格外好看。”
她有时候都会怀疑楚凌眼中的自己，和别人眼中的，会不会存着什么差别，因为无论什么时候，自己在他的眼里，都像是天仙下凡似得。
确实是精心打扮过的楚凌，手微微拉了拉自己的衣角，试探性地问出来：“要不要我陪着你一起？”
是要给他准备惊喜礼物呢，当然不能让他一起了，姜芜有些为难地问他：“你最近公务不忙了吗？”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听懂了的楚凌抿抿唇，没有再坚持，只是看着自己的娘子眉梢间带着某种喜意地出了府。
没关系的，他想着，她便是抛弃自己，也总得找个理由。自己只要让她找不出理由就好了。
只要……她没有可以不要自己的理由就好了。
***
姜芜再挑选玉材之时，又遇着了先前在街上见过的那位男子。
彼时她正被老板忽悠着买一块玉料，她被老板的三寸不烂之舌劝得差点就要掏腰包了，还是那男子出来说那并非是一块好的玉料。
而后又帮着姜芜选了一块。
这可真是帮了她的大忙。
姜芜拿好终于到手的玉，再三向他道谢：“公子怎么称呼？”
“鄙人姓梁，单名一个谦。举手之劳，夫人不必放在心上。能看到有情人伉俪情深，也是在下的福气。”
谦谦君子，名字也与他很是匹配。
姜芜与他说了两句便就此道别。
她回去的时候，楚凌还是在家里。姜芜这会儿是真的直犯嘀咕了，这人最近好像闲得很。
“今日怎么回得这么早？”
楚凌过来牵住她的手：“之前是我太忙了，对你有所疏忽。”
姜芜疑惑，楚凌有时候是会忙了点不错，但他对自己，可是怎么也说不上疏忽二字。她这么晕晕乎乎地跟着楚凌进了屋里，桌上摆放着已经做好的饭菜。
“我今日炖了鸡汤，娘子你尝尝，我的厨艺有没有退步。”
楚凌煲得一手好汤，确实是姜芜最喜欢的，前提是在她没有怀孕之前。如今仅仅是闻着鸡汤的味道，她胃中已经开始隐隐翻腾着想要呕吐。
姜芜勉强忍住了那恶心感，赶紧拒绝：“我刚刚在外面已经吃过了。”又觉着对不住楚凌辛苦了大半天的成果，“我最近胃口都不怎么好，你公务忙，下次就不要再浪费时间做这个了。”
楚凌身侧的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蜷缩到了一起，可也没有多说。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姜芜听到旁边的人在叫她，尚未睡着的她下意识就回答了。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男人握住了。
略带几分粗糙的手指砥砺在她的手背上，带着两人都懂的暗示。
“可以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楚凌的这声问得很是小心翼翼，像是在求证着什么。
然而急着思索怎么拒绝的姜芜也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她现在想咬自己的舌头，早知道刚刚就装睡不回答了，于是这会儿也只能打了个呵欠，做出困倦的模样。
“我今日好累，还是下次吧。”
因为怕露馅，说着的时候还转了个身，背对向了他。
这种事情，只要她拒绝了，楚凌就一定不会勉强她的，今日也是如此，可又有一些不一样，今日的他盯着自己看了许久。
哪怕是背对着他，姜芜都能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幽怨的目光。
她在思索着是不是因为自己冷落他太久了。
好在离他的生辰也没有几日了，只希望快点到那一天才好。
楚凌的生辰，可算是在姜芜中的期盼中到来了，她特意让下人准备了一桌子菜，又将准备好的礼物藏在身上。
“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啊？”姜芜被他回得一愣，可看着男人眼圈微红、一脸严肃的模样，猜着是不是有什么大事，便放弃了自己先说的想法，正襟危坐地点头：“那你说。”
楚凌喉结微微滚动，停顿了许久，才语声艰涩地开口：“以后，若是你变心，喜欢上了别人，只要你不跟我说，我也不会过问的。”
他没有把握能赢梁谦，但也不想输。
如果……如果她真的与梁谦再次相爱，只要……只要她不提分开，楚凌心想着，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姜芜呆愣了还一会儿，她硬是将这段每个字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完全不知道是在说什么的话，来来回回品了好几遍，才终于隐约间搞明白了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