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何人？”晴方接着好奇问道。
第51章 诡计成晴方愤恨地捶着窗棂，下意识骂……
李沅玉继而答道：“那新娘子便是号称陛下最宠爱的公主靖安,可那新郎我却有些不甚记得清了......”
她扶着自己脑袋，想要从记忆里再探出什么来，却终是无果。
“我只记得那时候奉天茶楼的说书先生说什么，靖安公主那般的人物,陛下定是要给她配上这天底下最好的儿郎。”李沅玉望着晴方,好不容易记起一些,接着道。
“而那时,天底下最好的儿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沈少将军。”
听到这里,晴方有些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在你的前世，姬菱和我哥哥举办了盛世婚礼？”
李沅玉被晴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意给激了笑意，连忙安抚道：“哪能啊我的殿下。”
接着她换了正色继续开口：“虽然我不记得靖安殿下那时候的驸马是谁，但我能够保证,一定不会是沈少将军。”
“为何？”晴方缓和了些神色，不解问道。
“
因为——”李沅玉眼神一凛，说出来的话却让晴方如坠冰窟,“沈家在我出嫁的那一年便被陛下处理干净，少将军则病逝于辽东天溪。”
＊
两日后，姬菱生辰宴。
果然不出晴方所料,沈昀昭并未邀请出席，来得大多数是京城中贵族世家的公子哥们。
李沅玉与蓝漆着宫装伴在晴方身边,刘氏向来是不会出席宋贵妃举办的宴席,自不会出现在这等热闹处。
她们被宋贵妃安排在一个并不算友好的位置，但好在晴方倒也不甚在意。
想到李沅玉打探到的那些信息，晴方不由自主地紧攥着衣角。
“卢风这些年在漪风司中一路高升，卢家自然也对他有了栽培之意,给他说了好些高门贵女的婚事，但却总是被他给拒绝。”
晴方的脑袋中回想着李沅玉的话。正巧这时看见卢风的身影踏风而来，他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目之所及皆在穿着一身华服的姬菱身上。
“他喜欢靖安？”
“并非如此简单。”
晴方的目光紧盯卢风，本来攥着衣角的手逐渐移到桌上的精致杯盏之上，手臂颤抖。
“我记起来了。前世靖安公主的驸马正是漪风司卢统领，我循着线索找去，发现两人溯源已久。”
“卢统领少时领了靖安公主的恩惠，从此便对她情深几许，因而也将沈少将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只是，靖安公主不管哪一世皆是对沈少将军情根深种。前世卢统领与她成亲倒是稀奇，而结合卢统领如今这个举措我倒是有个不知道能不能说的想法......”
回忆戛然而止，或许是晴方的目光太过露骨，卢风感到有些不自然地皱眉扫过来，正对上她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别忘记我们的计划。”他的嘴型如是说道。
晴方胡乱应通，马上便别开了视线。心中情绪万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卢风。
若真遂了李沅玉的心思，她望着姬菱那张张扬明艳的脸，心尖忽地被细针扎了般，泛起酸涩又复杂的滋味。
好在卢风并未在意。他满心满眼皆心系姬菱，哪有闲工夫去在意晴方的情绪如何？想到自己的筹谋，便下意识勾起唇角。
姬菱自上位至下首一一见过席中众人，晴方瞧得分明，她兴致淡淡，眼底似蒙着层薄纱。想是因沈昀昭未赴宴的缘故。
她走到晴方面前，端着茶水，看见晴方竟然出奇般得并未挖苦，只听她咬着唇，语气不服地道：“即便叫你说中了又怎样？难不成你是从什么腌臢地方听来的消息！”
晴方抬眸看她，心底暗叹一声，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坐直身子正色道：“你可想知道我如何得知此事？到底连你都不清楚的、你母妃做下的事，我却门儿清……”
晴方话音未落，姬菱已欺身近前，声线虽低，眸中怒意却分毫未减：“快说！是不是少将军同你说了什么？”
“姐姐莫急。”晴方仰脸瞧她，却被姬菱眼底的凌厉逼得指尖发颤，连腰背都不敢挺直了。
但她还是努力挺直脊背，回望姬菱，“姐姐若想知道真相，就带我去个清净地方。”
出乎她的意料，姬菱答应得十分干脆，那双被妆娘化得精美绝伦的眸子中满是坚定，“好。”
但眼中凌厉亦未散去，瞧着还有几分宋贵妃的影子在，“不过我奉劝你可莫要搞些什么小动作，否则——”
姬菱顿了顿，直直道：“可有的是你苦头吃。”
晴方没管她的威胁，毕竟自从她一想到李沅玉的猜想很有可能成真时，便没有再想着依着卢风指令行事。
如今提前将姬菱带走，也是为了商议他事。
二人到达昭阳宫偏殿，李沅玉与蓝漆候在门外，如两尊门神般守着，生怕有什么事端生出来。
姬菱与晴方对面而立，她狐疑地睨向对方，没好气地道：“如今我已是依照你的说辞来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晴方并未正面回应这个问题，她先是走到房子四周仔仔细细瞧了几眼，随后才回到姬菱面前，正色望她。
“姐姐，我有一事相问。”晴方道。
“你到底是要搞什么鬼？哪来的那么多问题？若是不想说就不要这么拐弯抹角——”姬菱不耐烦，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晴方连忙拉住她，额间沁出细汗，高声大喝道：“你如今是出不去了！”
闻言，姬菱这才止住步子，眼底满是锐利眼神缓缓转身重新望向晴方，一字一顿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步步逼近晴方，语气如芒刺背，“姬柔，我告诉你，你如今已经失去了作为和亲公主的价值，我就是杀了你，父皇也不会对我有一星半点的指责。”
晴方被她逼得连连后退，终是咬了咬唇，扬声道：“幕后黑手不是我！你与其在这儿吓我，不如与我联手。”
“联手？”姬菱冷笑，“你心中该是恨毒了我，如今扯上这两字倒不觉可笑了？”
晴方无奈，对姬菱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实在没有半点办法。但想到那个可怖的想法，她也没办法做到坐视不理。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是卢风！我知道，你与他一直都有联系，但沈昀昭并未被你母妃相邀的消息却也是他告诉我的。”
果不其然，在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姬菱的脸色变了变，她明显缓和了不少，渐渐将步子往后挪，狐疑望向晴方。
“是他？”姬菱发问，疑惑继续道：“你什么时候和他有了联系？还有，既然是他告诉你，你为什么又要主动告诉我？”
晴方喉间滚动咽下唾沫，垂眸抿唇道：“你可知道，我今日为何引你到此处？”
姬菱没搭腔，只凝视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卢风让我将你带来，再寻机溜出去，把你一人困在此处。”晴方抬眼直视她，眼底满是笃定。
姬菱拧眉沉思，似在辨这话语真假。她望向晴方的目光盛满狐疑，却在触及对方眼底的坚定时，消散了几分疑虑。
“他为何要如此？”姬菱问道。
晴方摇头，眼神并未移开姬菱面容，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存在些什么羁绊，但我总觉得古怪。”
姬菱并未放下怀疑，继续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其实我从未将你视作敌人。”晴方真诚望向她，语气中的热忱让面如冷霜的姬菱心下微动，“你我都是女子，更别提我们还是血脉相连的姐妹......”
晴方忽而抚上姬菱的手臂，认真道：“我不喜欢做后悔的事情。所以，你若相信我，等一会儿我们便一道出去。”
她已经想好了，她与姬菱一同出去，这样卢风即使有什么歪门邪道想要行事，必定也会因着她的存在而只能搁置。
而就算日后卢风问起，她也能以姬菱不相信自己为由而顺理成章地推辞掉。
“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以待在这里，反正门外就是你的侍女们，应该护住你一时半会儿不是问题。”晴方道。
她言尽于此，该说的不该说的已经一股脑儿地全部告知。总归她已经竭尽全力，就算日后提起，也不会让自己后悔。
说罢，晴方便要抬步离去，却突然听见门外重物倒地的身影。
她眸光一冷，转手便要推开窗朝外看，指尖刚触到窗棂，却发现窗子竟已被提前锁住，根本看不见外面境况。
“不是我锁住的！”姬菱见状，连忙开口解释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晴方皱眉，她没想到这卢风竟然一不做二不休，没见着她离开的身影，便干脆将她们二人一同关在里面。
晴方愤恨地捶着窗棂，下意识骂道：“这该死的卢风，我竟是小瞧了他！”
姬菱见此情形，先前三分相信如今便已经变成了十分，她有些害怕地望向晴方，不知所措道：“姬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