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靠着女人裙带上位的人家,行事实在下作,让人瞧不上眼!
她怕沈椿担忧,安抚道:“不过你放心,这流言我帮你按下了,眼下还没传开,知道的人不多,你趁早防着些。”
肯定是沈家看攀关系不成,仗着沈信芳和谢钰议过亲事,所以动起了歪脑筋,不过沈家有什么打算,沈椿半点不在意。
只是想到谢钰之前和沈信芳可能有一段旧事,她心里怪不舒服的,当然以谢钰的性情,必然不会和沈信芳真有什么瓜葛,但按照她对谢钰的了解,他确实对擅长吟诗作对的高才之人颇为欣赏,说不准他当初就想娶个才女过门儿呢,反正他心目中的妻子人选肯定不会是个乡下野丫头。
她酸溜溜地想,这俩人一个才子一个才女,还挺配的嘞。
她自然知道谢钰和沈信芳议亲的事儿,不过在当时,俩家并不是彼此唯一的选择,谢家和沈家同时也在相看别的人家,没想到后来兜兜转转,居然是她和谢钰成了婚。
他们成婚之后,谢钰几乎没和沈信芳接触过,基本就是俩陌路人,沈椿从来没把俩人往一块想,没想到几年之后才知道他俩还有这一茬,她心里怪别扭的。
她先向蒋夫人认真道了谢,又先告辞一步。
等晚上谢钰回到家,他边解开官服边问她:“今儿晚上你想吃什么?”
沈椿一脸幽幽,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道:“你还用得着吃饭吗?我以为你靠作诗就能饱呢。”
第126章
她少见这样阴阳怪气的,谢钰把官服随手交给下人,有些惊诧地问:“你怎么了?”
沈椿又想起前两天自己对着一盘大馒头诗兴大发,于是即兴作了一首打油诗,谢钰在旁边笑的直不起腰来的事儿,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她撇过头,昂起脑袋哼了声。
昭昭并不是无理取闹的性子,谢钰一撩衣袍,跟她面对面坐着,有些好笑地问:“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沈椿又把脑袋拧到一边儿,不搭理他。
谢钰极有耐性,她脑袋拧到哪里,他人就走到哪里,非要跟她视线正正对着。
沈椿尝试了几次,怎么也甩不脱这人,给硬生生气笑:“我看你是牛皮糖成了精!”
谢钰一扬眉:“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端端的,这会儿见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难道还不许我问一句了?”
沈椿双手抱臂,拿斜眼看他:“我问你,长公主原来为了给你相亲,是不是举办过诗会?”
谢钰不解其意,却乖巧点头:“确有此事。”
沈椿一副审犯人的架势:“之前沈信芳也参加过诗会,还一举夺魁,你还给她写了评注,我听说你俩还诗文唱和来着,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谢钰这才知道她恼什么,不由失笑:“前面都是真的,不过诗文唱和的确没有,这有违礼数。”
这回答倒是符合谢钰的一贯风格,但不知道为什么,沈椿心里还是怪不舒服的,她张了张嘴巴,硬挑出个刺儿来:“那你真喜欢她的诗?”
谢钰正要回答,眉目一凝,定定瞧了她半晌,突的问了句:“昭昭,你是在吃醋吗?”
沈椿更生气了:“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自己相公夸赞别的女人的诗这事儿传的沸沸扬扬的,难道要我欢天喜地啊?”
她才不要贤惠大度那一套呢,她对谢钰也是有占有欲的!
她理所当然地道:“你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
她话才说了一半,身子忽然一轻,被谢钰紧紧搂住,不知怎的,他竟然闷笑出声,沈椿被他搂在怀里,清楚地感受到他胸腔震动。
她手绕过去,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你笑个鬼啊,我吃醋你这么高兴?!”
“那倒不是,我只是从来没见你...”他斟酌了一下词句,缓缓道:“这般直白地在意我。”
这话说的怪可怜,但沈椿可一点不心疼他,郁闷地道:“我要是不在乎你,干嘛要跟你过日子啊?”
“我知道,”他唇角上扬,心情愉悦:“只是你从没有这么明着说出来。”
被他说的,沈椿也不由得反思了下,她好像确实没有直白地表达过对谢钰的喜爱。
她知错就改,十分大方地在谢钰脸上亲了两下:“这样够直白了吧?”她认真地道:“我要是不够喜欢你,当初我就不会重新嫁给你了。”
谢钰眼底笑意深浓,如阳春三月,暖意融融。
他回亲了她一下,才道:“多谢厚爱。”
他又把话题扯回来:“母亲好诗文,诗会是年年都办的,魁首一直是交由我评选,沈信芳诗文的确不错,不过往年比她写的更好的也不是没有,若说我有多喜欢她的诗倒不至于。”
他想了想:“那年我评选批注之后,母亲才说是为了相看谢家妇举办的诗会,又说沈信芳既然夺魁,倒是可以留心相看一下她,与此同时,母亲还留意了好几个适龄的闺秀,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神乎其神。”
听他说完,沈椿心里彻底舒坦了,合着俩人之前就等于不认识啊!
这么说来,那谣言传的真够邪乎,说的跟谢钰一读她的诗就情根深种非卿了似的。
倒是谢钰拧了下眉:“不过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