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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在邪神的乙女游戏[人外]_伞骨骨【完结】(106)

  “好了,药性解除。”

  “好了?这么快?”

  郁姣讶异,感受到身体的异状的确在褪去。

  “是啊,”

  松狮抱臂,皮笑肉不笑道:“因为是虚、拟、世、界嘛,一切都是假、的。”

  这话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别生气了。”郁姣叹气,忽而眸光微转,问道:“说起来,这幻梦有固定剧情吗?”

  松狮冷哼道:“按理来说,是根据真实历史事件编写的。”

  郁姣:“那可以更改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更改后会有蝴蝶效应,会对后续的剧情发展造成不可逆的影响,怎么?你想怎么改?”

  松狮挑眉问。

  “唔。”

  郁姣点了点唇,抬眸一笑:“——‘尊贵的红月大人的生日宴会开场舞竟然跟一个无名小卒一起完成’这个发展,你觉得怎么样?”

  她白发披散,红眸盎然,姣好的面容上是恶作剧般的笑意,又好似带着明目张胆的偏爱和宠溺。

  松狮一顿,胸腔内的跳动声仿佛震耳欲聋。他听到自己嗓音涩然地问道:

  “……跟我?”

  宴会厅

  衣着华丽的宾客们窃窃私语,讨论着宴会主角未知的去向。

  高台上,喻风和摩挲着扶手,问:“你母亲去哪了?”

  侧旁,一身正装的贺兰铎顿了顿,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话音落下,只见灯光骤然一暗,一束柔和的光打下,引导着众人的视线——

  蝉衫麟带、珠翠罗绮的女人挽着一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人进场。

  灼目的华光为他们相依的身影覆上一层耀眼的金纱,看起来相配极了。

  “……”

  喻风和以绢布掩唇清咳两声。

  贺兰铎垂下沉冷幽暗的双眸。

  人群中,一道静深如不测之渊般的视线,黏着在‘姣红月’的身上。

  在神色各异的视线中,两人身姿如缠绵悱恻的蝴蝶,在宽阔的宴会厅中央翩翩起舞。

  翅羽煽动,波澜起伏。

  ……

  一舞结束。

  半晌没人敢吱声。

  还是秀骨嶙嶙的一道身影破开古怪的氛围,走上前来:

  “这位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喻风和眸光沉沉地望来,审视估量般,不动声色地将松狮从头扫视到脚。

  松狮一顿,颔首道:“当然。”

  离去前,喻风和牵起郁姣的手,鸦羽似的长睫投下一片小小的阴翳。

  凄凄切切,哀哀婉婉,依依不舍地唤了声:

  “红月……”

  “?”

  郁姣摸不准他这反应是吃醋还是怎么的。

  看着怎么特像依依不舍地托孤呢?

  总之很怪、非常怪。

  实在想不明白她便不想了——反正,都是假的。

  只见很怪的喻风和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了手,不言不语地带着松狮离去了。

  “……”

  待“正宫”带着“小三”离去后,皎夫人跟皎白霜速速围了上来八卦道:

  “姐!那个男人是谁呀?是你找来的演员吗?看着身材真赞!但为啥蒙脸啊?长得很丑吗?”

  “淑女是不能随意议论别人的,”

  皎夫人严肃警告皎白霜后,扭头就悄声问郁姣,“红月,你悄悄告诉妈妈,这位是不是就是你喜欢了很久的那个白月光?”

  郁姣:“……”

  啊?

  身为所有人白月光的姣红月还有个白月光啊?

  “他——?”

  正想套套话,忽然,一位从头到脚裹在袍子里的侍者出现在郁姣身侧,“夫人,风和大人邀您到里间议事。”

  听到这闷闷的话音,郁姣眸光微闪,轻声应好。

  辞别皎夫人后,便跟着这侍者走向阒无一人的里间。

  “……”

  离开金碧辉煌、喧闹繁华的宴会厅,喻宅便揭开了幕布,露出暮气沉沉的内里。

  走廊昏暗寂寥。

  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宛如扭摆的诡形怪影。

  在交错的脚步声中,郁姣悄无声息地让一把锋利的匕首从袖间滑落。

  “你到底是谁?”

  她凌然将刀刃抵上侍者的后颈。

  那侍者丝毫不畏,身影一停,缓声轻笑道:

  “还猜不出来吗?郁姣。”

  郁姣瞳孔皱缩。

  ——他知道她是郁姣而非皎红月?!

  下一刻,他身影如鬼魅般一闪,擒住郁姣手腕,夺去了匕首,紧接着,温吞却不容反抗地将她推进了某扇半合的门。

  咔嗒。

  门关了。

  陌生的房间内,郁姣警惕地环视,遽然一怔,神情渐渐变得复杂而古怪——

  这个房间内不是她想象中的险象环生,反而诡异非常。

  只见,昏黄暧昧的灯光下,方才在宴会厅上还翩翩如玉的贺兰铎,此时竟然双手被绳索绑缚着,高高吊起。

  他面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看起来似乎被人下了药,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可怜模样。

  郁姣:“……”

  ?怎么说呢,天道好轮回?

  这时,一道极为熟悉的、温润含笑的嗓音响起。

  “怎么样?”

  郁姣霍然抬头。

  只见,那名行事可疑的侍者此时悠闲地坐在房梁上。

  他缓缓摘下严严实实的衣袍面罩,露出一张笑意盈盈、典则俊雅的面容,如玉如竹、神清骨秀。

  赫然是——

  郁姣视线反复在两张相似的脸上游走,比对。

  心下惊疑不定。

  ……一大一小,一真一假。

  大的那个一跃而下。

  负着手,步履风雅地走来。

  荡漾的高马尾中,一缕长发凝结成一条银灰色的麟刺,活物一般扭动着升起,抬起十八岁贺兰铎那张皓齿朱唇的脸。

  二十九岁的贺兰铎微笑道:“怎么样,要不要报复回来?”

  第70章 魔鬼的祭品20

  报复?

  怎么报复?该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吧……

  十八岁的‘贺兰铎’粉装玉琢的脸蛋透着可口的红,他挣扎着掀起眼皮,潮乎乎的双眸像一场春雾,朦胧地锁定郁姣。

  他喘息着喃喃:“母亲…快走……”

  二十九岁的贺兰铎轻笑一声,润泽的唇勾出残忍的弧度,用无比温柔悦耳的声音道:

  “蠢货。”

  银灰色的鳞刺卷住‘贺兰铎’的纤白脆弱的脖颈。

  贺兰铎一边缓缓收紧,一边叹道:“枉我为了弥补过去的遗憾,好一番布置。”

  “给你机会你都把握不住。”

  说着,冰冷的鳞刺尖端轻蔑一般拍了拍‘贺兰铎’的脸。

  ……这个贺兰铎不论是长相、衣着、鳞刺抑或是其它方面,都和现实中一模一样。

  郁姣拧眉:“你为什么在幻梦里可以用本体现身。”

  闻言,贺兰铎转头,和声细语地回答道:“说到底,不过是虚拟游戏罢了,只要破译了底层数据就能改写状态。你不就是这样解开药性的么。不过——”

  他弯起那双波俏的碧眸,眸光像一张邃密的丝网。

  “郁姣,你真的让我很惊讶,竟然在竟然能以她的面目出现在这个游戏中。但…假的终究是假的——”

  话音落下,银灰的鳞刺迅疾甩来,缠上郁姣的腰,将她猛然拉了过来,堪堪停在‘贺兰铎’的面前。

  灵活的麟刺卷来一张靠椅,贺兰铎从容而坐。高马尾间凝结的两根鳞刺如触手般、一条桎梏着郁姣,一条裹挟着另一个自己。

  他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嗓音温煦地宣布:

  “既然这场戏已经从根上烂掉了,那便将错就错吧。”

  “……”

  “哪怕从前的心愿以这样鄙陋的方式达成,我也乐见其成。”

  他温雅地弯唇,冷凉的眸底却显得冷酷。

  “那么现在,开始吧。”

  “……”

  捆缚在郁姣和‘贺兰铎’身上的麟刺强硬地逼迫两人缩短距离、贴紧彼此。

  那清耳悦心的声音煽惑道:

  “郁姣,被这毛头小子下药,很不爽吧?现在……他任你为所欲为,报复回来吧。”

  “……”

  “至于你,不是从十一岁时就开始憧憬她了么?痴想了七年……今天,就是你达成所愿的日子。”

  朝思暮想的馨香袭人,‘贺兰铎’咬牙,偏开头。

  凛然的下颚线条透着股傲雪欺霜的骨气。

  “我不能。”

  贺兰铎眉梢微挑:“为什么不?”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

  “因为我不像你这么卑劣。”

  少年眸光灼灼如星火。

  话语间,一缕发丝垂落,雪白的鳞刺自其中猛然长出,击电奔星般攻向贺兰铎。

  劈啪一声尖厉的碰撞摩擦声——

  雪白纯稚的麟刺被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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