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栀胡乱地擦了一下,吹着暖气,脑袋重到感觉要抬不起来,她身体往后倒,平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直到丛樾回来,叫醒她:“小迩,先把粥喝了。”
谢知栀哦了声,坐起来,目光放在丛樾那张好看的脸上:“你要不要喂我?”
“这是在撒娇?”丛樾怔了下,然后又低声发笑,弯腰亲了亲她,“哥哥还挺受用。”
一碗粥喝完,谢知栀进浴室里洗澡。
出来后看见丛樾在电脑上处理工作。她走过去,被丛樾拉到腿上坐着。
谢知栀勾着丛樾的脖子,变成跨坐在他的腿上,后背抵着桌沿,捧着一杯水喝。
丛樾抱着她,下巴抵在她肩膀,手指敲着键盘:“明天有没有课?”
谢知栀说:“下午有。”
几分钟后,键盘声停下来。
房间里很安静,两个人又在接吻。
谢知栀的食指若有似无地挠着丛樾的后颈,微张开唇,让丛樾的舌缠进来。
她颤动睫毛,对上丛樾含着情。欲的眼睛,再感觉到变化,心重重地一跳,随即唇被轻咬舔。舐了一下。
十指相扣时,指节上的戒指成为了一对。
这个吻被一则来电打断,最后没能做什么,谢知栀红着脸跳下丛樾的腿,落荒而逃似的躲进被子里。
过了一会儿,她快睡着了,丛樾洗了个澡才过来,从后面拥住她。
到了后半夜。
大概因为喝酒的缘故,谢知栀有点睡不太安稳,醒过来,在丛樾的怀里抬起头,迷糊瞅了眼墙壁上挂钟的时间,凌晨两点。
丛樾察觉到她的动作,也醒了,嗓音有点哑:“要喝水?”
谢知栀点点头:“嗯。”
丛樾起床给她倒,半杯水喝完,谢知栀又躺了回去。丛樾把剩下的水喝完。
灯被重新关掉,丛樾撑着床面,低头一下一下地亲她,被子里全是两人的气息。
谢知栀缓慢地弯起眼睛:“想干嘛?”
想和你朝朝暮暮,这样又那样。
这里是顶层套房,落地窗外面是游泳池,玻璃单面的,从外面看不见里面。
但谢知栀还是有点害怕,她抿着唇,反手推了推丛樾:“……换个姿势好不好?”
不好。
因为丛樾特别喜欢这个姿势。
每一次做的时候,他俯下身,仿佛可以把谢知栀彻底揉进骨血里。从里到外,深入骨髓,让谢知栀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因为他而起伏。
最深刻的爱意融入于此。
那种无与伦比的兴奋感
与满足感,只有谢知栀可以给予他。
唯一的。
只属于丛樾的。
第81章 男朋友鲨鱼会发脾气
丛樾这次在东京陪了谢知栀一个星期。
原本定的是四天,要走的那天早上没走成,机票又改到了三天后。
很久没见面的原因,小姑娘有点黏人,像条小尾巴,丛樾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开视频会议的时候,谢知栀趴在旁边睡着。丛樾心疼地抱起她,没有心思再做别的了,就想这样一直静静地看着。
最后一天,两人出了酒店。
谢知栀问起:“陆叔叔情况怎么样了?”
“挺好。”丛樾和她说,“每天清醒的时间比之前长了很多,琴姨照顾着,身体也好转了,医生说很快就可以完全康复。”
谢知栀没再说什么,握紧了丛樾的手。
他们去了神社,共同挂了祈福牌。
走的时候抽了签文,放到河面上,字体慢慢浮现出来,是-[大吉]。
下午的时候,到了滑雪场。
谢知栀换了一身白色的滑雪服,丛樾带着她到了一处游客比较少的场地。
这边很空旷,丛樾牵着她的手,一点点地往前滑着,没过多久,就基本上学会了。
谢知栀自己玩了几个来回,无意间转头看到别人从附近的小雪坡上往下冲的时候眼睛亮了亮,她拉着丛樾过去:“肯定很刺激!”
丛樾:“这个容易摔倒。”
谢知栀:“不怕,我保护你。”
丛樾:“……”
谢知栀深呼吸,做好了准备,看着眼前长长的雪道,听丛樾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慢慢倒数——“三、二、一。”
下一秒。
丛樾带着她从雪坡的最高点滑落。
加速冲刺的瞬间,脚下的雪粒被碾压,寒气灌进鼻腔,呼啸而过的风从耳边嗡嗡地掠过。
谢知栀感觉自己心跳持续飙升,她呼吸急促,几乎看不见前面的路,内心却很平静。
酣畅淋漓的体验。
就在往下俯冲快要失控的时刻。
谢知栀神情有点茫然,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丛樾已经用力拉着她,在途中换了方向,往前一垫,护住她的后脑勺,往侧边的雪地连着翻滚了好几下。
直到丛樾的后背撞到一颗松树才停住。
树上厚厚的雪窸窸窣窣从枝头掉落下来,把两个人埋进冰凉的雪堆里。
像是彻底消失了。
谢知栀毫发无损地待在丛樾的怀里,胳膊把身上的雪都扒拉开。她和丛樾默默对视着,几秒后缓过神来,都莫名笑了一下。
飞鸟远去,雪花染着细闪,远处的山头映出一缕暗蓝的光晕,与悄悄出现的月光交相辉映。
她突然亲了丛樾一下。
“丛樾哥,我们一起死掉了。”
丛樾看着她,时间仿佛静止。
整个天地间的斑斓骤然失焦,所有的一切都不及此刻谢知栀眼里的笑。
今后的那些漫长时光,无论生死,都属于彼此。
-
到了寒假,谢知栀先回了夏安,在家里住一段时间,之后再回的滨江。
这天下午,丛樾有工作要忙,谢知栀在琉璃巷闲得无聊,也不想去研究室。
刚好收到戴希予发过来的信息,邀请她和七总去摄影工作室玩。
谢知栀带着七总一起去了。
工作室的装修偏复古风,很多照片贴在墙上,其中有几张获过摄影大奖。
戴希予这一年几乎说是翻山越岭找灵感。
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大波浪剪成了中短发,依然很漂亮。
戴希予给她倒了杯咖啡,然后伸出手:“看看,我的鸽子蛋大不大?”
谢知栀诚实地说:“差点亮瞎眼。”
戴希予笑着哼了声:“夏进宝那个傻子说明年要环欧洲旅行结婚,我又那么温柔体贴,做老婆的,只能满足他了。”
谢知栀:“……”
“正好也要拍点新照片,就当给我们的家省钱了。”戴希予喂七总吃牛肉条,顺着它的毛和耳朵,“大神就在身边,我可得牢牢抓紧丛樾这个免费的教学资源。”
谢知栀抿了口咖啡,有点苦味,她放下杯子:“为什么是丛樾哥?”
戴希予扭头看她,随意地说:“因为丛樾就是言川啊。”
……
丛樾回到琉璃巷,家里黑漆漆的。他走进去,踩到了一个空的啤酒易拉罐,不止,垃圾桶旁边还有两个,茶几上也有。
只有月亮透进来的光,谢知栀坐在地上,抱着腿,额头抵着膝盖,像是睡着了。
丛樾将人抱起来,放到沙发上。
小姑娘喝了酒容易上脸,这会儿一动就醒了。
鼻尖和眼角都是红通通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坐起来,手指揪着他的衣角,往下拽了拽。
丛樾顺从地蹲下来,手摸着她的脸:“怎么一个人偷偷喝酒?”
谢知栀想了一下,嘟哝道:“你不开心么?”
丛樾一怔。
谢知栀偏着脑袋,抓住他的手:“你和我在一起,不开心么?”
“开心。”丛樾滚动着喉咙,眼神沉沉地看着她,认真地回答,“没有比这件事情更开心的了。”
像是得到了最满足的答案。
谢知栀把丛樾的手放到唇边,学着他对自己的样子亲了亲,然后笑起来,带着酒气扑进他怀里,声音轻轻的:“嗯,小迩让你开心。”
她不愿相信的是,言川的大多数作品都很压抑,她曾经在网上看到粉丝的评论,说在那些作品里曾读到过言川有自杀倾向。
他怎么能有那样的念头。
她的丛樾要一直活得好好的。
丛樾低着下巴,温柔地亲掉她眼角流出的泪水,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垂着眼:“受不了你哭,心脏疼。”
抑制不住的疼。
摄影原来对于丛樾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爱好,到了夏安,他注册了一个新的帐号,这个爱好就变成了宣泄负面情绪的出口。
家里的书房从来不摆放自己的摄影作品,只放了母亲和外公,还有那张合照。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以言川这个名字上传作品的?
……
晚上,房间里关了灯。
两个人做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