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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谢知栀睡不着了，在床上卷着被子翻好几下，最后没忍住，扒开乱糟糟的头发，点进微信聊天框里打字。
她有分享的人了。
小知了：[秋秋！秋秋！秋秋！]
熊秋：[中彩票了？]
小知了：[他抱我了！]
那头很快打过来视频通话，谢知栀戴耳机，熊秋嗓音贼大：“抱哪儿了抱哪儿了？你快告诉我！”
她把音量调小，眨巴眼睛说：“就在刚才，他一回来就抱我了，虽然没挨着，但是他主动的。”
熊秋叹气：“那能叫抱吗？那叫靠。”
谢知栀说：“以前有一次他喝醉的时候也这样靠我，一次叫靠，两次可不就叫抱么。”
“……”
“小迩，你没打算表白吗？”熊秋凑近屏幕，“说不定可以试一试呢，他现在可是大名人了，你就不担心情敌越来越多。”
“不担心。”谢知栀想了个合适的形容词，“近水楼台先得樾。”
……
翌日，谢知栀醒来的时候家里没人，七总也不在，桌上有现成的早餐，她咬着吐司片，打开电脑。
昨天浏览过的帖子热度还在持续上升，要挖丛樾感情史的人越来越多了。
谢知栀注意到几张图片，穿着校服领奖，在球场打球，教室里做题，走廊的背影，各种偷拍角度的丛樾。
是她没见过的新鲜的丛樾。
其中一张拍的是校园已经废弃的公告栏，很显然已经被当成了表白墙，谢知栀点开放大，丛樾的名字占一半，还有另一半是她亲哥谢知繁的。
谢知栀没想通，难以置信怎么还会有人喜欢她那高傲自大且自恋的哥，这堪比登上火星中途又掉下来的新闻还要离谱。
更离谱的是，左上角的卡通爱心里，这两个人的名字被写在了一起。
看得入神，连丛樾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她退出帖子，往吐司片上抹酱：“丛樾哥，你的学生时代很受欢迎。”
“怎样算受欢迎？”
“很多人都喜欢你。”
丛樾坐到她对面，撕开软糖的包装吃了一颗：“你这话说的像哥哥脚踩好几条船。”
谢知栀关了电脑：“那你不谈恋爱，是没人看得上？”
“我？没人看得上？”丛樾以为自己听错。
刚刚还说有很多人喜欢他。
谢知栀：“你现在年龄大，在相亲市场连女方资料都摸不着，备选也没希望。”
丛樾：“谢知繁年龄比我大。”
“我才不担心，他很有可能是个gay。”
“……？”
谢知栀回想：“他微信里有个神秘的gay群，我偷偷看到的，所以仔细想想，应该另有图谋吧。”
“谢小迩，不许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知栀表情有些复杂：“还是说，其实我哥喜欢的是你？”
“……”
丛樾：“你怎么不怀疑他喜欢时嘉也？”
“嘉也哥和暮雨姐领证了啊，我哥看着不伤心。”谢知栀瞅了他一眼，“所以，只有你了。”
脑洞越开越大了。
丛樾好笑道：“谢小迩，你哥那是没人要，我不一样，我得找着自己喜欢的，过一辈子的人得合自己心意才行，懂么？”
“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么好奇哥哥的理想型？”
“没，随便问问。”
“你也是。”
“什么？”
丛樾挑起眉，漫不经心地开始逗她：“交男朋友了要先给哥哥过目知不知道？”
谢知栀愣了下。
丛樾接着说：“给你把把关，别让外面坏心眼的野男人给骗了。”
沉默了半晌。
谢知栀张了张嘴，表情木讷，一字一顿地再次确认：“你让我谈男朋友。”
小姑娘满十八岁，马上要上大学了。
丛樾没想多：“可以。”
谢知栀抓紧手里的筷子，心脏一阵往下落空，空荡荡的，失落感扑面而来。
接下来的对话也只是机械式地回答。
“明早哥哥送你去学校。”
“去学校干什么。”
“不是要拍毕业照？”
“不想去。”
“你的两个好朋友也在。”丛樾低下声，“陪你拍。”
谢知栀没说话，在餐桌边坐了很久，电脑重新开着，她在走神，随便放的
电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直到丛樾吃完早饭，连同她的碗一起拿去厨房，鼓起勇气：“丛樾哥。”
他回头。
谢知栀抬眼：“你——”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哪怕只有一丁点。
他会在她哭着说没收到信的时候无奈地笑：“哥哥给你写一百封。”
“那不是要写好久。”
“咱俩不是也得认识一辈子。”
你看，他对你这么温柔，这么好这么好。
很久之前，他的事业蓝图里就已经有一半你的存在。
所以是不是也有那么点可能。
不只是把你当成朋友的妹妹。
过了片刻。
谢知栀说：“你裤链没拉。”
丛樾：“……”
第51章 男朋友抱错人了吧？
学校的毕业典礼办得很热闹。
演出在大礼堂举行，观众席乌压压的一片，两位主持人报各班的节目名单。
很快，谢知栀身边的座位一空，她扭头看着叶子小心翼翼拎着裙摆，走上舞台。
她今天比平时还要耀眼，染了显眼的发色，妆容精致，棕色的细长眼线微微上挑，增添了一抹傲气。
“叶子，大家都知道我的喽，人漂亮又有才华，全校喜欢我的除了学霸那一半，另一半得我占吧？”
台下观众席顿时笑起来，老师无奈摇头，随她去了，有几个男生鼓掌大声附和。
白色聚光灯直直打在叶子身上，她开口唱了一首《挚友》。
谢知栀低了低头，往前面两排的后脑勺看去，左高翰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在出神，还是认真在听。
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一首歌结束，叶子没着急下台，她笑了笑：“今天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哄你们开心，我要出国了，不过也不用太遗憾，不久后相信大家会在各大杂志封面以及时尚秀场见到我的。”
有女生问：“可以合影吗？”
“今天随意喽。”
叶子说完，视线偏往某个方向，停顿了几秒后，在一片乱糟糟的起哄声中握紧了话筒：“左高翰同学，毕业快乐啊。”
礼堂外的大草坪，谢知栀找了个阴凉的树下整理礼帽，不知道是她头太小还是帽子设计不合理，总也戴不好。
这时，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替她扶住了礼帽。丛樾在她身后弯腰：“好了么？”
“丛樾哥。”谢知栀控诉，“你迟到了。”
本来说好了和她一起看演出。
“抱歉。”丛樾顺手给她理了下额前的碎发，“哥哥路上去接人了。”
“接谁？”
太阳很烈，谢知栀挪了挪脚步，看到丛樾身后，不远处的一个熟悉身影，她懵了几秒，随后睁大眼睛，很惊喜：“哥哥，你怎么来了？”
谢知繁懒洋洋地走到她跟前：“我妹毕业典礼不能来？”
谢知栀：“我才不信，你就是顺道。”
谢知繁抬下巴：“不信你问你丛樾哥。”
丛樾哥三个字咬得极重。
谢知栀明白了，这人来找存在感的，于是懒得跟他掰扯，从兜里摸出两个叶子提前塞给她的小夹子，往礼帽边缘夹住。
丛樾：“热不热？”
“还行。”谢知栀瞥他一眼，指了指方向，“哥哥，你去买水，小卖部往右走四百米。”
谢知繁脸黑：“凭什么我去？”
“丛樾哥没去过。”
“我就去过了？”
“……”
两个人瞪着眼睛对视，看情况谁都没打算让步，丛樾无奈地笑：“我去吧。”
丛樾离开，谢知繁依然没好气道：“别看我，舍不得累着丛樾，舍得累着你亲哥，真够行的。”
谢知栀不说话，往边上拉开距离。没到两分钟被扯了回去，有两个女生示意手里的相机，谢知繁拎着她：“拍照片了。”
“那你松开点，这样不好看。”谢知栀挣脱开，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不可思议道，“就不能温柔点么？”
听闻，谢知繁若有所思地睨着她，“像丛樾那样？”
“……”
两人习惯性地互相呛，倒也算和谐，一起拍了几张照片，谢知栀和两个女生交换了联系方式，照片之后会发给她。
丛樾很快回来了，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谢知栀。
她喝了两口，刚想说什么，丛樾先出声了：“生理期别喝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