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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嘴上说不熟_月染桃花【完结】(115)

  容崇恩道:“这两位王爷均非善类,可彧儿你眼下与李茂冲突,李享面上倒还于你有恩。他将你从李茂府上捞出来,说起来你还未致谢,也该过府有所表示。”

  “跟他联手

  对付李茂,我倒是想过了。”

  -

  梅爻回到府上,梅敇和蒲鸣宥正在等她,华清昼也在,捻着笔也不知在描摹什么。

  梅敇道:“必是没有找到东西。”

  梅爻恹恹的:“找是找到了,却非想要的东西,被他耍了一遭,或许那东西还在他府上。”

  蒲鸣宥摇着扇子道:“也不一定,他若想转移,不一定非要装个箱子抬出来,他可以分批着人带出去。我只叹他这份心计,大齐百官被蛮人锁喉,这听起来多么惊心动魄!他无需真的做什么,单这消息一旦散开,便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欲加之罪,何其阴毒!”

  梅爻道:“先生有何应对之策?”

  蒲鸣宥幽幽一笑:“某确有一计,却不怎么光明正大,可对付这等阴诡之人,也无需非得磊落手段,好用即可。”

  “先生所言有理,还请明示。”

  “其实要想反击,人赃俱获指证他,倒未必非得找到那些东西,严将军手里不是有本真的?已经够了!”

  蒲鸣宥讲完,下意识看了眼写写画画的华清昼。

  梅爻经他一提点,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隐隐生出。

  蒲鸣宥继续道:“只是这样干,多少要委屈郡主……”

  未等梅爻表态,梅敇打断道:“蒲先生,要委屈郡主的计策,还是算了吧。”

  蒲鸣宥低笑一声,不再开口。

  可梅爻已然听明白了。

  第104章

  梅安兵临南粤都城,大捷唾手可得的消息传至大齐朝堂时,南粤皇宫已成一片废墟。

  一场大火连烧了三日,正如三十年前月召皇城那场大火一样,毁天灭地,焚噬万物。不同的是,月召那场大火中,皇室侥幸逃生了一位小公主,而南粤皇室中,梅溯连襁褓里的孩子亦没放过。

  大捷的梅安,一边派人带着贡品给大齐的皇帝上疏示忠,一边让锐气正盛的大军拐道开往东南沿海的台州!

  李琞得到台州府的奏表时,梅安已陈兵台州外围海域,扬言要剿灭海上巫国,为世子报仇,而他的贡品离京城也不过两百里。

  李琞盘膝在太清殿内室,闭着眼问:“平王到哪里了?”

  高盛回道:“还得个十天半个月吧,已算是快的了。”

  皇帝睁开眼,起身活动活动腿,踱出去见太尉周玄策和兵部尚书褚衍。两人面前摆了几道折子,具是南线开战以来的战报,最新南粤覆灭的折子正摊着,一旁是台州府王藩请旨调兵的折子。

  见陛下出来,两人起身施礼,李琞摆摆手道:“都看了吧,梅安把十万大军码在了王藩眼皮底下,依你们看,能打起来吗?”

  上了年纪的周太尉慢悠悠道:“梅安此举不乏示威之意,可臣觉着尚不至于对台州不利,一来文山郡主还质于京中,二来他虽胜了,可大军疲累,不宜再陷入长线战,对大齐开战他并无胜算。”

  褚尚书也道:“他此举示威大于实战,十万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尚在边郡兵能应付的程度,可见并未有下本。至于他要打巫国,倒也说得过去,以往他想复仇,还隔着南粤,如今都是他的地盘,陈兵列阵倒也挑不出大错。”

  安抚完清静无为的老皇帝,老太尉话锋又一转,“但也不可不防。海上那些所谓巫国,无非是些宵小海盗聚集作乱,剿了一批,又起一批。既他想灭,于台州也算有利,陛下不防派人相助,一来示恩,二来布防!”

  李琞不吭声。

  褚衍紧跟道:“臣以为,严将军过去正合适!”

  “嗯?”李琞睁大了眼,“你说谁?”

  “严彧,严将军!将军威名赫赫,眼下又赋闲在京,正合适不过!”

  李琞哼笑一声:“他?他可不闲……”

  正上蹿下跳折腾得厉害。

  说话间殿外通报:“严将军求见!”

  李琞道:“瞧见了吧,你们说得那个闲人找事来了……叫他进来!”

  严彧进殿,请过圣安,望向两位兵政官道:“两位大人,可是在和陛下议台州剿海匪之事?”

  褚衍意味深长:“非也,我等在和陛下议蛮王陈兵迫境一事!”

  严彧嘴角勾起抹讥笑:“那褚尚书有何高见?”

  褚衍义正言辞:“将军身负国恩,此正是忠君报国之时,我方才建议陛下,请将军带兵布防台州,督战剿匪!”

  严彧看了眼陛下,老皇帝斜倚着九龙罗汉床,虚睨着几人,不置可否。

  他轻笑一声道:“褚大人,你三代皆勋贵,也算世受国恩,令公子眼下为青州都尉,距台海一日可达,褚大人调兵遣将,为何舍近求远?”

  “严将军此言差矣,调兵遣将讲求知人善察、量才而用、因时制宜,严将军威望、才能、魄力均是当朝佼佼者,恰又闲赋在京,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褚大人跟我论兵道?大人打过几场仗?”严彧眸色带寒,勾起一抹不屑,“闲赋在京?看来我守在陛下跟前,是碍了褚大人的眼呐!”

  “严将军此话何意?”

  “好了!”李琞终于出声打断,“吵吵什么?这还没打呢,自己先掐起来了!”

  看着几人都不吭声,李琞叹口气:“此事朕再想想,老太尉和褚卿,你们先退下吧。”

  两人告退,李琞脸色变得难看,瞪着严彧道:“朕听说你跑去康王府闹了一场,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康王来告状了?他还有脸告状!”

  “混账东西!他好歹是亲王,你差点勒死他,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严彧三两下褪掉上衣,左胸和左肩明晃晃两条刀伤,痂都没结牢,看着触目惊心。

  李琞眉头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严彧一边穿回衣服,一边道:“臣受过刀枪无数,唯这两道伤,受得憋屈!”

  他瞄着陛下神色稍缓,继续道:“陛下因何不问我去做什么?”

  整好衣衫,他摸出张纸,皱巴巴的,是一堆碎片拼好的,展开推到李琞眼前,是张女子裸像!

  李琞抚额一下子倒向床上,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呼哧呼哧粗喘。

  高盛亦看清了那幅画,确然是五殿下的手笔,两眼一黑/道:“还不快收起来!”

  严彧将那纸卷了两下塞回了袖中。

  李琞仰躺着,声音又愤怒又无奈:“大齐的江山,在你们眼里是个屁,一个两个的眼里只有女人,朕谁都指不上!”

  高盛朝严彧递眼色,叫他说句软话哄哄陛下。

  严彧往前跪了跪,挪到陛下垂在床沿的两条腿前,虚虚握拳,一下一下扣上去,讨好道:“陛下怎会指不上我呢?不一直都是陛下指哪,我便打哪!”

  “哼,老是打偏!”

  “都在陛下射程之内!”

  “油嘴滑舌无用!”李琞想坐起来,高盛扶了他一把。他俯视着脚下人年轻的眉眼,颇有些痛心疾首:“似你这等心思,早晚叫那蛮王娇儿吃干抹净,骨头渣都不剩!”

  见严彧未再顶嘴,还算乖顺,李琞叹道:“你跟康王这茬,朕便当是小孩子抢玩物,翻篇了。可你不许再如此孟浪,你二人身份殊异,他自然压你一头,别叫朕为难,起来吧!”

  严彧应了,却未起身,咬了咬牙道:“之所以有这些糟心事,全赖名不正言不顺!求陛下赐婚,这些事自然便消停了!”

  高盛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合着前面教训那一堆,一句没听进去。

  不过李琞这回倒是没有暴怒,也没晕过去,只死盯着问道:“你是不是一定要娶她?非她不可?满京城随你挑也不行?”

  “是,我只要她!”

  “那她呢?”

  “也只要我!”

  “若有朝一日,你和他爹打起来了,她可会向着你?若她不向着你,你是放、是囚、还是杀?”

  “……”

  “怎么不说话?”

  这种两难之境,严彧本心是排

  斥的。若真有那一日,他大约是放了她,可理智也知战局微妙,一丝大意或致万劫不复。

  他又想起她窝在他怀里,娇憨憨说,若这大齐真容不下你,你便跟我回南境,我与你一场田园白首可好?

  他实在不知怎么回答,眼圈开始泛红。

  李琞目不转睛盯着他,他好似头回见这混小子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良久,皇帝陛下站起身,缓步往内室走,喟然道:“走吧。”

  “陛下!”

  严彧突然喊了一声,将入内室的李琞身形一顿。

  严彧追过去,复跪在他脚下,仰头道:“陛下若是早知先皇后会惊惧半生、含恨而死,当初可还会娶她?”

  李琞心头猛地一揪,发出低而长的吸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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