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后,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两人商量过后, 将他们俩约到城郊别墅小聚。
那儿是许呈潜的地盘, 这些年一直空着,偶尔借给许歧开派对,除此之外没发挥过别的用处。
路上,宋槐对段朝泠说:“那地方我之前去过一次, 在大概十五六岁的时候。许歧叫人给我过生日。”
“我记得。”
“那你还记不记得, 我生日那晚, 你到那边接我回去。”
“嗯。”
宋槐笑着坦言:“谈二哥当时说,你是特意为了给我过生日才赶回来的。你不知道,我当时暗自开心了很久。”
段朝泠摸了摸她的脑袋。
到了地方, 进屋,前脚刚踏进去,很快闻到了食物飘香。
许呈潜在做料理。空气中有股清甜的樱桃酱汁的味道。
陈静如倚靠在餐边旁,边吃水果边瞧着他, 时不时帮忙打个下手,见他们进来,笑说:“以为你们还要一会儿才能到呢,没想到这么快。”
宋槐含笑称呼一声, 将带来的香槟放到柜子上。
陈静如放下水果拼盘, 拉着宋槐去了客厅,边走边说:“先让他们俩忙去吧, 我们单独说会儿体己话。”
宋槐应声称好, 回头看了段朝泠一眼。
他将搭在臂弯处的外套随意地丢到一旁,缓缓挽起袖口, 到洗手间洗手。
角落里摆了台老式唱片机,陈静如走过去,在夹层里翻动两下,找出一张新唱片。
看着她的背影,宋槐随口问道:“阿姨,你们明天几点去机场?”
陈静如略微思索两秒,回答:“下午的飞机,中午走就来得及。”
“直接从这里出发吗?”
“嗯,临走前还能跟你们吃顿早餐。”
“好啊。早餐我来准备,就当给你和叔叔践行。”
将唱片放到上面,启动开关,陈静如坐到宋槐旁边,笑问:“现在什么心情?”
明白她指的是哪方面,宋槐如实说:“感觉有点儿不太真实,像做梦一样。”
虽然明知道是水到渠成的事,但被段朝泠求婚,光是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有够如梦似幻。
他是她年少时就倾心喜欢的人,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终于如愿同他携手共度余生。
实在很难不心潮澎湃。
陈静如表示理解,又问:“和朝泠商量过了吗?打算什么时候跟家里说?”
“等过几日回去就交代清楚。最近大家都忙,准备先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到时再专心应对这事。”
陈静如点点头,笑说:“你段爷爷知道了一定很开心。毕竟老爷子着急抱孙子孙女。一直以来没催你们,估计是考虑到你面子薄,但私底下应该没少对朝泠旁敲侧击,想让你们早些成家生子。”
宋槐笑了笑,“叔叔从没跟我提过这些。”
“他顾虑你的感受,自然不会提。提了只会平白无故给你增加压力。”陈静如说,“等你什么时候真想结了,他才会将这些事正式提上日程。”
宋槐怎么会不理解他的用心良苦,不由心头发痒,转头望向开放式厨房那边。
段朝泠正在摆盘,手里捏一把薄荷叶,腕骨分明,皮肤表面沾了些水珠,有几滴顺着指节流淌向下。
画面构图单一,整体看起来性感极了。
察觉到了她的这抹注视,他掀起眼皮,视线从她脸上略过。仅此一眼,仿佛要将她生生看穿。
突然被抓现形,宋槐没觉得有多不好意思,也没闪躲,主动迎上去,正大光明地打量他,大方表达痴迷和爱意。
晚餐期间,陈静如提起:“筹备婚礼有诸多繁琐的事宜,每一桩都需要反复确认,磨人得很。这段时间我和呈潜虽然不在北城,但如果你们俩有什么要帮忙的,及时知会一声。”
段朝泠将剔好刺的鱼肉夹进宋槐碗里,缓声说:“你们只管度好蜜月,其余的无需操心。婚礼的事一切有我。”
陈静如笑说:“也好,我这个做母亲的倒省心了不少。”
许呈潜说:“筹备婚礼也是即兴表白的一种,某些人跟我一样,甘之如饴。”
段朝泠投给他一记再寡淡不过的眼神。
酒过三巡,见桌上的饮品所剩不多,陈静如到酒柜取了瓶酒,倾身要去拿冰夹,准备将酒水醒上。
“我来吧。”许呈潜拦住她的动作,拿起冰夹,往桶里陆续添一些冰块,“差点儿忘了,有件事要跟槐槐说。”
突然被点名,宋槐抬起头,“我吗?”
许呈潜微微颔首,“我跟你阿姨事先商量过,决定把这房子过户到你名下,算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
宋槐捏筷子的右手微顿,很快明白其中缘由,不打算扭捏,落落大方地道谢。
许呈潜说:“许歧那小子前些年一直觊觎这里,求了很久我都没给。这地方虽然偏僻了些,好在傍山依水,环境还不错。等闲暇时间你可以约上三五好友过来度假。实在不行,和你旁边那位偶尔来过二人世界。”
宋槐笑出声,“我尽量发挥这房子的用处,不让它荒废掉。”
“左右都是你的了,随你安排就是。”
饭后,四人在客厅待了会,畅聊过后两两回房。
先行洗过澡,宋槐靠坐在床头,盯着不远处那盏壁灯发呆。
段朝泠从浴室出来,瞧见她这副模样,过去摸了摸她的脸颊,“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