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凝神,“我在纠结,我们以后要去哪座城市度蜜月。”
“你想去哪儿。”
“……还没计划好。”宋槐说,“阿姨和许叔叔打算环球旅行,可我觉得那样走走停停耗费不少精力,有点儿累。我想在一座慢节奏的城市暂时安顿下来,跟你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段朝泠坐到她身旁,用眼神示意她过来。
宋槐笑了声,倾身过去,跪坐在他双膝中间,同他面对面。
段朝泠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不疾不徐地总结一句:“想法不错。”
“目前只有一个大概的雏形,等到时我再具体构思一下。”
“不急。离蜜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足够你构思。”
宋槐也就不再讲话,窝在他怀里,指间缠绕着他睡袍带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
两人用了同一品牌的沐浴露,身上泛着清淡的薄荷味道,气息几近相同。
过了会,无端联想到什么,宋槐闷着嗓子笑,“我突然反应过来……等我们结婚以后,你和许叔叔的辈分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段朝泠淡淡瞥来一眼,没作声。
宋槐不死心,好奇问道:“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俩表面故作平常,私底下真的不会拿这点说事吗?”
“你觉得呢。”
“老实讲,我猜不出来。主要我不够了解许叔叔的性格。如果对象换作谈景,我大致能想象到那种场面,肯定很精彩。”
段朝泠将她的话挑重点重复一遍:“肯定很精彩?”
宋槐自知理亏,正准备悄无声息地转移话题,察觉到腰间一凉。
睡衣裙摆被掀开,他掌心覆在她背部,缓慢向上,很快转移到前面,握住不断起伏的柔软。
她下意识嘤咛出声,想去捉他作乱的手,反被禁锢。
宋槐喃道:“你昨晚不是还说……”
段朝泠耐性十足地问:“说什么。”
“最近太频繁了,要克制一些。”
“我说过这话?”
“……嗯。”
“不记得了。”
难得见他耍赖,宋槐还想说些什么,尾音被他如数吞进嘴里。
段朝泠为她耐心铺垫前奏,隔一道薄薄的面料,她变化实在明显,像浸在水里。
他低低笑了声,把手指拿出来,将水渍恶意地涂在她脸颊,开口逗她。
宋槐耳廓红得厉害,低垂着眉眼,想去咬他,却被捏住下颚。她被迫抬起头,同他四目相对。低沉嗓音响在她耳旁,像在低哄:乖,自己坐过来。
来不及有所回应,他握住她的手,缓缓覆上去,引领她走出第一步。
为了稳固平衡,宋槐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鬼使神差地抬起自己的身体,主动迎合。
无论多少次,她依然生涩,卡在严丝合缝的位置不上不上,额间冒出一层汗珠。
段朝泠没催促,也并不急着掌控主动权,耐心等她完全容纳,看着她慢慢做好充足准备。
中途,他哑声提醒,圈太紧了,叫她放松些。宋槐断断续续地捂住他的嘴,恳求他别出声。
这场你来我往的对弈在无声中进行,其余的白噪音被无限放大,是听起来叫人觉得羞赧的滑腻。
第一场过半,她已经节节衰退,随他一起,双双陷进棉麻的床面。
宋槐朦胧一双眼睛,透过灯光去看他,突如其来的虚空感使她不自觉地攥紧被单,想被填补。
紧跟着,是更叫人难捱的一场单方面行动。她被取悦的同时,单手触碰他,将手穿进他的短发。
潮起潮落,跌宕的情绪让她险些哭出声,但她无法回避,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到最后,段朝泠撑起身,将双臂支在她耳侧,就这样直接和她唇齿勾缠。
宋槐立即尝到微咸的味道,属于她本身。
结束,宋槐靠在他肩旁,蜷缩着身体,微微阖眼,睫毛蓄了些水汽。
段朝泠轻抚她濡了汗水的长发,指腹贴近,将她眼角残留的泪珠拂去。
他盯着她看,低声说:“抱你去洗澡?”
宋槐隔了几秒才有多回应,缓慢地摇了摇头,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我自己可以。”
段朝泠轻笑,“怎么这么乖。”
“……乖吗?”
“嗯。很乖。”
躺在那儿缓了片刻,宋槐终于有所行动,手肘压在床沿,借了些力气,双脚踩在地毯上。
那件睡裙留了整片水痕,已经没法再穿,她扯过他的睡袍,披在自己身上,准备去洗澡。
刚转过身,没等迈出两步,被他叫住。
段朝泠将嘴里衔着的烟随意捻灭,扔进烟灰缸里,走过去,拦腰将她抱起,“一起洗。”
宋槐嗡着嗓子阻止他:“……真不能再做了。”
“知道。只是单纯洗个澡。”
宋槐不再说什么。
淋浴间里雾气弥漫,开了暖灯的缘故,温度直线上升。
热水洒在身上,使人的思绪变得绵长。
耳朵里只剩下淅淅沥沥的水声,像跌坠在温和的潮夜,周遭满是漩涡。
段朝泠不动声色地盯她,忽抬起手,将黏在她肩膀的长发捋到背后。
宋槐太清楚他的举动意味着什么,隔一道水声:“你刚刚还答应过我,今晚不再做……”
段朝泠扣住她的后脑勺,垂眼,吻在她嘴角,诱导的口吻:“男人在床上的话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