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灼热呼吸相互勾缠,距离不断拉近。
段朝泠单手扶住她的腰,借了些平衡给她,平声问:“完事了?”
宋槐应了声,又说:“我突然很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会选择学计算机这个专业。”
“没什么特别原因。”
“唔,那说说普通原因。”
“科技改变世界。”
宋槐眼睛顿时亮了一下,笑说:“这原因哪里普通?明明很宏观很伟大,而且让我心生敬意。就我自己来说,原因比较私人化,谈不上什么大爱无疆,只单纯是因为想多靠近你一些。”
段朝泠看她一眼,摸了摸她的脑袋,“从另一层面来讲,我反而更佩服你。”
宋槐笑了声,“真的吗?为什么?”
“为一个人择一份专业,一条路走到黑,潜心钻研,最后取得不菲成果。整套流程走下来,实际没几人能真正做到。我也不例外。”
宋槐想了想,自顾自回忆起来:“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不是没想过放弃……我自认为在计算机方面不是很有天赋,甚至可以说是笨拙、一窍不通。初学各类程序软件那段时间,每天都一个头两个大,在放弃和坚持的边缘疯狂徘徊。直到后来我跌跌撞撞写完了整套代码,程序运行那刻,突然觉得整个人生都圆满了,简直不要太有成就感。”
也是在那一刻,她无端想起了段朝泠,总是忍不住猜测,他会不会也跟她一样,有过类似这种心情。
想更加坚定地完整走一遍他走过的路,借此来达到情绪上的某种共振。
自此以后,她似乎再没有过动摇,哪怕只是一瞬间。
段朝泠掀了掀眼皮,目光紧盯她。
宋槐原以为他会借此回应些什么,见他迟迟没作声,稍微坐直身体,对上他的眼睛。
四目相对,有火光在跳跃,掺杂了触不到摸不着的无形撕扯。
他瞳孔里隐隐映出她的影子,轮廓略微模糊。
宋槐心脏无端漏掉一拍。
她太熟知这记眼神变化背后的含义。
果不其然,下一秒,段朝泠已经扣住了她的后脑。
滚烫的吻一触即发。宋槐紧紧缠住他的脖颈,同样以热情作为回应。
段朝泠将她拦腰抱起,走向书桌旁,拂去桌上的文件和杂物,把人放到上面。
宋槐单手拄着桌沿,身体微微向后仰,那条薄毯顺势滑落,掉到地面,发出软绵声响。
余光注意到他拉开了一旁的抽屉,她稍微睁开眼,扭头望过去,等看清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时,眉心猛地跳了跳,当即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突然想起下午跟薛初琦的对话内容——那盒用掉三分之一的东西被她藏到了这里。
段朝泠将包装盒随意扔到旁边,同她秋后算账,语调平静极了,“记得草莓味和超薄,怎么不记得螺.纹?”
宋槐心脏跳得极快,急促呼吸几下,“……你怎么知道它在这儿。”
段朝泠抬手,指腹缓缓勾勒出她的眉眼轮廓,“也只有你会想到把东西藏在这个地方。”
宋槐立马不说话了。
不知道当时吃错了什么药,她曾一度以为,与其舍近求远,不如直接放在书房放杂物的抽屉里,最危险也最安全。
只是没想到会被他轻易发现。
思绪正游离,手里忽然被塞了个东西。
宋槐凝神,仰起头,迎上他深邃目光,听见他低声说:“乖,帮我戴上。”
听到这句话,她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紧跟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照做。
之前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举动,但次数很少,她经验实在匮乏,不由绷紧了神经,莫名紧张起来。
段朝泠没有催促的打算,耐心等她做完,偶尔出声指导两句,肌肤相触,目光当即深了几分。
周围安静得厉害,只剩下越发急促的呼吸声,连空气都在升温,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下午的聊天内容成了这场游戏的催化剂。
在他几次三番的引导下,她断断续续叙述出那些叫人听了脸红心跳的原话,在脑中模拟出一个机器人,他问什么她便回答什么,时不时闷哼一声,眼里蓄了些许水汽,攀登途中,忍不住伸手搡他胸膛,颤着尾音求饶。
直至最后,紧绷的弦轰然断裂,短暂休整后,又一次被续接。
再得空已经是深更半夜。
宋槐躺在书房靠墙位置的沙发上,头枕着他的膝盖,手臂自然垂落在沙发边沿,快要碰到地毯。
段朝泠扯过衬衫,盖在她身上,用手捋顺她微潮的发丝。
宋槐慢慢平复下来,就着这个别扭的趟姿看他,嗓音略微沙哑:“……是不是很想抽支烟。”
段朝泠没否认。
“那我们要不要做点儿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
“做什么。”
“夜宵怎么样?”宋槐抚摸自己的胃部,“刚刚耗费了太多体力……这会儿有些饿了。”
段朝泠低低笑了声,“不都是我在动?”
宋槐扶着靠背,稍微支起身子,抬手便要捂他的嘴,反被攥住手腕。
双手暂时动不了,她只得软着嗓子控诉:“真的好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
“每次累的都是我,你总是神清气爽,没有一次例外。”
段朝泠不置可否,“找个时间随我一起锻炼,加强身体素质。不能每次做到一半都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