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身体素质多强,任谁都经不住你这样折腾。”
段朝泠松开对她的禁锢,低头,堵住这张一开一合的嘴。
又在书房折腾了片刻,两人到浴室洗过澡,来到客厅拐角位置的开放式厨房。
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指到近零点。
宋槐站在冰箱旁边,透过茶色的透明隔断看向生鲜冷藏区,等寻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动手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挑出待会要用的几样食材和辅料。
拧开水龙头,正要洗菜,被段朝泠拦住,听见他说:“我来吧。”
宋槐发出一个婉转的腔调,“嗯”了声,含笑看着他,“让我试着做一次。帮我打下手,可以吗?”
段朝泠瞥她。
难得光明正大指使他一次,宋槐莫名多出一抹恶趣味,将砧板和刀具推到他面前,笑说:“麻烦叔叔了。”
段朝泠笑了声,对着水流简单涮了下手,将食材放进沥水篮,洗过之后切成条状,动作徐缓,可堪行云流水的典范。
宋槐不急开火,抱臂在一旁瞧着。
一直都知道段朝泠的手漂亮得已经到了堪称艺术品的程度,指节修长,腕骨分明,皮肤偏冷调的素白,看起来多几分病态的羸弱。
这样一双手,不久前在她的身体里滞留过,搅得人忽上忽下。
正出着神,段朝泠在这时扫来一眼,缓声问:“想什么。”
宋槐不自在地清两声嗓子,笑了笑,“没想什么,随便发会儿呆。”
段朝泠深深看她一眼,没戳穿,“是么。”
宋槐哪里肯承认自己的真实想法,生硬转移话题,“对了,今天下午我和初初还聊了些别的。”
顿了数秒,宋槐自顾自往下说:“她同我无意间说起婆媳之间的事……其实我当时忍不住在想,如果她还在世的话,会不会不喜欢我,我和她会不会也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徒增困扰。”
她不知道该怎样称呼邹蔓,粗略思忖,还是以“她”作为代称。
段朝泠说:“不会。”
宋槐愣了下,抬头看他,不知道他回答的是前后哪个问题。
段朝泠缓声解释:“不会有这种困扰。她定会对你很好。”
宋槐问他原因。
“她很喜欢女孩儿。”
两人都默契地沉默了下。
宋槐轻声说:“抱歉……我好像不该主动跟你聊这些。”
段朝泠自是不在意,“既是往事,不至于避之不谈。她的确很喜欢女孩儿,如果知道你的存在,会很欢喜。送你白奇楠珠的人大概率不会是我。”
听他这么说,宋槐低头看了眼手上戴着的那条链子,微微一笑,“那就好……虽然只是假设,但总想着尝试去多得一份喜爱。”
最重要的是,那份喜爱源于血缘上于他而言最为亲密的那个人。
站在原地聊了几句,见食材准备得差不多了,宋槐挪到两三米开外的灶台旁边,作势要开火。
段朝泠自是不会真让她亲自下厨,主动包揽了这项任务。
宋槐没再推托,扯过一把高脚凳,坐在他对面,托腮瞧着他的一举一动。
坦白讲,活了这么多年,但凡联想到和做饭有关,她没再见过比段朝泠更有魅力的男人。之前偶然同薛初琦聊起过这点,原以为会被她说是因为自身开了花痴滤镜的关系,没想到却得到了她的完全认同。
用薛初琦的原话讲大概就是:不光是做饭,拥有这副皮囊的男人无论做什么都自带魅力好不好?
宋槐当即对这话表示出巨大的肯定。
在位置上坐了会,闻到菜香味,宋槐跳下高脚椅,从餐柜里拿出碗筷,走到岛台那里,将餐具一一摆好。
做完这些,下意识回头看了段朝泠一眼。
周围雾气弥漫,烟火气不断向上飘散,他只身站在那边,隐隐有种许久未曾有过的清介感。
不知是不是因为不久前偶然提起邹蔓的缘故,她的所有动容在这一刻升至顶峰,变得格外感性。
宋槐微微垂眼,吸了吸鼻子,主动靠过去,自行绕到他身后,伸出双臂,牢牢抱住他,手心攥住他衣服腰侧的面料不放。
段朝泠看她一眼,“怎么了。”
宋槐只是摇摇头,却没讲话,用无声的方式表达满腔爱意。
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他,像拥有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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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婚礼正式定在了九月中下旬举办,气候和冷暖适宜,更适合婚配嫁娶。
日子是段向松和陈平霖共同定好的。
两位老爷子翻遍万年历,好不容易拟定出几个吉日,当天便迫不及待地叫他们从中选一个。
对于这些,宋槐本身没太多想法和意见,跟段朝泠商量过后,挑出一个相对来讲最合眼缘的。
时间过得飞快,兜兜转转,距离举办婚礼还有不到一个月。
近期是宋槐最忙的时候,光是试上百件婚纱和各类款式的礼服就已经耗费了她大半精力,暂且只能先将工作和其余次要的事抛到脑后,专心筹备跟婚礼有关的各项事宜。
八月底,段朝泠在南城组建的那支跟云数据相关的专业团队在国际领域取得不菲成就,有不少工作需要亲自对接,暂时推不掉,打算到南城出差一周左右。
临走前,照例嘱咐她记得按时吃饭。宋槐含笑称好,跟司机打了声招呼,亲自开车送他到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