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甩甩脑袋，幻影消失，她不敢再看自己的某些部位，不然糟糕的回忆又要跳出来。
同时，同学们也对她很感兴趣。一个每天浑身名牌的女生，成绩也不错，性格却冷淡到不行，几乎不和人打交道，眼神也不愿意接触，除了上课提点问题之外没有开口讲话的时间，但周身充斥着一种极为神秘的气质。
如果说朱红茱过去是主动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现在，却是整个人的灵魂都无意识缩进棉花团中，存在感降到最低。
大学的课间要比高中长出许多，因此中间能补眠的机会也很大，晚上休息不好，就要靠白天来弥补，今天睡醒发现，同宿舍的室友正一脸八卦的看着自己。
“红茱？”温荻戳戳她，“好像有人找你，想主动认识你呢。这么快就有追求者，肯定想和你谈恋爱啊嘿嘿。”
“我，不想谈恋爱。”朱红茱闷闷的说，
身体还残留着那个人的痕迹，她根本没心情再去接触任何异性。
现在一个就够受的了。
“怎么会，看着对方长相也不错，还有点小帅呢。”林林好事地调侃，“你不喜欢，我可以接盘吗哈哈。”
对于大家的玩笑，朱红茱只会更尴尬，她哪里有心思去考虑这些。
每天这样的日程使得他焦虑更加严重。是每天从凌乱的床上爬起来，到教室去上课，从一个隐秘世界到纯洁地方，是黑和白的对立。
她睁开眼，有时忍不住质问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她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逃出这里么，怎么能让事情演变成这样。但到了夜里，理智又会被不断重复的冲击笼罩，继而把思考丢在脑后。
而对方也愈发食髓知味，就会在她下课时，命令自己来门口的车里，短暂的拥有对方一刻，到了后来，课余时间也不被允许，吃饭和休息都与普通学生之间隔绝开。
朱红茱苦恼不已，试着出言反驳也被用另一种办法闭嘴。
他的目的貌似只是让自己当个秘密情人，为什么还要限制自己的行为自由。
把冲劲都留在外面，痛苦都留在心里，毕竟情感干涸还能为他人留出余地，已经非常难得。
被拒绝的人是外校的学生，是偶然在来参与活动是看到朱红茱从图书馆出来，便一路跟进了教室，自从上次见面结束后，不知从哪里问人要到了联系方式和课表，既而又一次跟在后面尾随着。
这次倪恪凛回来，因此是霍瑞接她，事已至此，他也多少猜到了两人的关系，态度倒是没变，只是比之前要更带怀疑色彩。
接送这一幕被那外校学生看到后，反倒有点不忿，在虎扑论坛上发帖，编排故事说自己7分颜值小帅，今天发现谈了两年的女朋友被包养，继而发了偷拍视角照片。
这类话题向来热度大，尤其是还带着本人图片的，继而更是收到了不少关注。
帖子在挂了几乎24小时过后，收获了几百楼评论，但帖子里暴露出了大学校徽，很快校方官方就申请删帖了。
光凭一个背影不好认出女生本人身份，但背景中的劳斯莱斯太显眼了，随后在其他楼里，有人说曾在那学校附近见过类似的车子。
车牌号被行人挡住，只露出几个数字。并不能真正确认车主身份。大家经过一番猜测后，这件事情就渐渐淡出公众视野。
但几乎就在发帖人都要忘记这件事时，当事人却亲自找上了自己。
在学校回到寝室的路上，被人半路堵住去路。
女生还是一如往常的沉默神情，但面对这男生时，倒是有了一丝人气。
对方本以为是打算找自己寻仇，想着自己一个男人，也不会打不过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吧。
只是随后看着眼前的iPad里面自己的所有身份信息，瞠目结舌，几乎就要跪下。
“我不是有意要威胁你，但也却是有点困扰我了，”她的声音很轻，“但，我发现你很有时间和耐心，所以只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男生望着路灯光下如同雕塑般的女生面孔，颤颤发抖。
“麻烦帮我多散播一些这样的讯息。”朱红茱轻描淡写地说。“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些，关于我的谣言。”
第79章 征服者与恶魔
资料是霍瑞帮忙拿到的, 朱红茱拜托了对方以后，就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而那男生听到后，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对方, 先是辩解自己早就把帖子删掉, 网上也都忘记这件事, 随后又拼命道歉, 说下次绝不会犯，可以赔偿金钱，只要不让校方知道就好。
但在朱红茱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诉求后，他异常讶异，以至于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为什么要……”
“您照做就好。”朱红茱只好很有礼貌的重复第三遍，都仿佛是在劝告对方去害自己。
眼看对方露出的表情几乎像是看鬼一样, 她也无法再说更多的话, 只留下联系方式就离开了。
说实在的, 朱红茱倒不是认为自己真的疯了，她只是想做一个实验。
假如自己能够成为一个众矢之的，倪恪凛能不能彻底的放弃自己。
……毕竟，倪家这样一个看中名声的家族, 一个这样看中自己安危的精明姓氏，跟自己这样的女人牵扯到一起去, 肯定有很大顾虑吧。
她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答案，现在就不停的付出自己的身体，怎么想都不对劲。
其次，也有其他目的。
朱红茱之前从书里看到一个理论：破窗效应。打破窗户，让事情走到最坏的地步，彻底放弃当一个心目中的好人，会怎么样。
那个时候被按在车里, 被彻底评价成一个坏人，她心里隐隐有所松动。是不是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坏人，是不是自己本身就不够了解自己？
是不是她本身就是这样一个虚伪的人，现在被揭穿面具，是在恼羞成怒？
自我厌弃中，她慌乱的想到父亲，她是不是做的不对，所以他才会这样对待自己，是不是她本就不够善良才会想让父亲去拥有另外一个女儿。
哪怕那个小姑娘的成绩不够好，哪怕她都做到这种程度，也不能融入那个家庭。她内耗的思索，问题说不定也是出在自己这里的，上天会公平处罚每一个心不够虔诚的人。
糟糕的记忆总是一连串的浮现，朱红茱想到那天对贺琍说过的话，心又像是被什么缵紧一样，她本来没有伤害对方的打算，本来还好好的相处，怎么就会那么失控的说出那些话。
那并不是自己。
这是个诅咒，就像老家那旋转的风车，或许，她当初许愿的时候，就被那些神明感受到了吗。
然而，想成为一个糟糕的人都这么困难，朱红茱丧气的走回教室，觉得今天依旧是灰蒙蒙的。
接着日子继续，这个意外发生后，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到了大一中期，除了平时上课，学校里有很多竞赛，获得名次可以拿绩点，继而能够获得更多奖学金和保送机会，但在一流高校里优质竞争者多如牛毛，拿到好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课间朱红茱就埋头研究，丘奖得奖方向里，她更擅长概率统计方向的题型，也在这个方向最有经验，在跟老师商量之后，就报名参加。
大学数学竞赛比起奥赛，难度变化很大，首先就是少了许多创新，或者说猎奇性，比起开脑洞，更精准的描述是考验解决问题的能力，更偏向应用。
但它们也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要熬夜。
多天来的集中训练，让人很缺觉，旁边实验室就是参加建模组的学生，熬了几个通宵，正用python出图，黑眼圈比他们更重，但出于好奇，朱红茱呆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反而产生了微妙的兴趣。
因为下学期也有这门课的选修，随后她中午吃完饭便去图书馆借了几本书，想着有时间看看，但被Cs专业的学生拦住，告诉她说网上的教程很多，尤其是论坛上的课程琳琅满目，不需要挨个扣字眼，书本还是太教条了。
朱红茱懵懂的看着对方甩来的链接，很笨拙的打开了网盘，但很快发现这个需要网盘会员才能不限速下载和倍速预览，那同学便好心的教她操作。
但在传递手机和用电脑教学时，男同学的身体不得不靠近，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顿时，女生又仿佛应激似的闪了一下。
“额，我没做错什么吧。”男生尴尬的支起身体，看着这个自己有所好感的清秀女生，心中腹诽难道自己意图太明显了么。
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朱红茱不得不尽全力道歉。并怀着内疚的心情找借口。“一定是我最近压力太大，缺少睡眠导致精神状态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