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是青春期, 对小三,出轨有确切认知。
发完, 她去洗澡,浴室氤氲,热气腾升,内心有些忐忑,不知他会怎么回复。从浴室出来第一时间拿手机,他刚回:【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也不是婚姻的全部。】
【朝夕相处的感情才是。】
郑月昭和他意见相左,是感情观不同。观念不同而争论,如同隔着时空吵架,没必要。
回家后,她从购物袋里拿出长型盒,凑到他眼前。眉梢上扬,示意他打开。
成恒宇笑了声,迎着她的目光打开,是一只钢笔。她说:“我左思右想,看了衣服,表,皮带,最后就它很合眼缘。”
实际上,郑月昭在商场转了很久,童知茜喜欢包,何芸桦喜欢表,双方父母买的保健品和衣服。那他呢?她主动问,成恒宇说不用,她若真不买,显得情商不大够。他平日的车表都八位数打底,除此外,投其所好,那他好什么?
“喜欢吗?”
成恒宇用吻回应她,不及一握的细腰在眼前,所有欲望和热烈撕碎君子的皮囊,不断缠绕,吞噬。
她对他的渴望,也从不加掩饰。她主动送上舌,迫切而渴望地迎他。
纠缠之际,她的后腰抵在大理上岛台上,上次她哭哭啼啼嚷着冰凉的岛台,成恒宇带着她转身,双双深陷沙发里。他的手伸至后背,却没有寻到扣子。
郑月昭笑了起来,她的内衣是前扣式。成恒宇本就没什么耐心,在这种事上更甚,将所有布料往上一推。她仍在笑,他咬她的唇,施以惩罚。
童知茜问过她很多次,他到底行不行,硬件设施够不够,她没机会认真回答,很够,很会,是会上瘾的那种。他能将她折磨地服服帖帖,也能无尽取悦和满足她。
在后来和成恒宇的友人玩游戏时,有人问她——世界末日前,她要做什么?
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要和成恒宇不停歇的做,烟花绽放最美那刻,在高潮之际,按下结束,是永恒。
他褪去所有,腹肌明显,看得人血脉喷张,仅剩领带,是她不允许撤下。她缠绕一圈,将人带到眼前,“绑我。”
他身姿挺拔,人模狗样演讲时她就想这么做了,甚至有次梦到,领带绑着她的双眼,其他感官放大,接受各类刺激。
战况激烈,从沙发,贴着落地窗,餐桌,浴室。
她精疲力尽,没有力气起来。家里人让回去吃饭,成恒宇看着沉睡的人儿,打了电话给父母,只说另外有安排。
——
高端疗养院项目竣工,再见工作室的热闹,郑月昭竟然不大习惯。她给各人送了一小束花和咖啡,方敏清拍照发给男友,感叹:“还是昭姐贴心,好久没喝过星爸爸,想念。”
另一个新同事姚丰义则玩笑道:“终于结束了,我申请休假一周,不然女朋友得和老王跑了。”
郑月昭笑说:“批了。”又问方敏清要不要休息。手头的项目在前期,可以缓几天研究施工图。
方敏清比ok手势,“我也去陪陪我家那位。”
侯鑫酸溜溜开玩笑,“是,单身狗就活该打工?”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工作室好些天没这么热闹。
下班时分,郑月昭和侯鑫没着急走,收拾各类资料去见甲方,一个森林探险类儿童主题乐园。甲方拿乔,预约见面时间反复后延,最后答应在夜总会抽出二十分钟给她。她也顾不上其他,有侯鑫在,不是单枪匹马。
对方叫乔军河,周遭坐着几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她认不得。乔军河一手拿酒,一手夹雪茄,一一向她介绍。
“这位郑小姐可不简单。”他的重音落在姓上,人群里有问:“是郑国远郑总的千金?”
“哟,眼拙眼拙。那我是该叫郑小姐还是成夫人?”
有人起身敬酒,她忙拿了干净杯子倒上:“你看怎么叫着顺口。”
她想靠自己创业,可一到应酬攀关系时,空无人脉的她,绕了一圈又回到谁的女儿,谁的妻子身份。她很矛盾,一面欣然利用,一面又嗤之以鼻。
成恒宇同她说过,做生意就是讲究人脉,谁愿意和陌生人冒险?创业贷款也要担保人,说到底,整个社会运作就离不开人以及人际关系。
郑月昭觉得他说得对,她的身份是敲门砖,而实力才是不断向上攀爬的树干。她应该坦然接受这些,正面利用,扭捏作态的做生意,和过家家没两样。
她想着他,一口饮尽杯中酒。身旁人见她爽快,一个个来了兴致,都找借口和她喝上几杯,并借酒与她闲聊。
事还没聊,先被灌酒,侯鑫眼力见好,挡在她的面前,笑说:“郑总知道各位老板们爱喝酒,特意带我来陪大家喝个尽兴。”
没人将他放眼里,皆将目光对准他身后人。乔军河没太过,替她解围:“郑总始终是女孩子,喝多失态就难看了。成恒宇的心肝宝贝,明天他提刀来,我可不挡你们前头。”
刚提他,门推开,光影将他的身影拉长,落在走廊。郑月昭有些愕然,她并未告诉人。
他的声音四平八稳,说他和友人在对面,缘分使然,不如一起。
于是她稀里糊涂到了对面,那几个老油条一到对面开启社交悍匪模式,她跟在人身后,悄拧他的后腰:“我加班,你混夜总会?”
成恒宇和几个朋友见面,他们约的此处。好巧不巧,服务员出来,门开那么一下,他瞥到她。她一人和一群如狼似虎的老油条独处包厢,成恒宇哪有心思,知会朋友。
有他在,郑月昭是真安心了,乖乖坐他旁边。郑月昭想起自己苦口婆心要来的短暂交谈时间,早过了多少个二十分钟。
她的注意力在乔军河身上,她在等合适时机提项目。成恒宇看出她在想什么,扣住她的头在耳边说:“不要急。”
让她来夜总会谈项目的能是什么好鸟,喝得烂醉再让她拿出策划案来看?届时便不知眼睛往哪瞟了。这种事他见得多,“这种局,比得是谁沉得住气。”
泛山水的酒局从不会喊她,她更不会跟着甲方走夜总会酒吧这些地方。说到底是没经验,即便她忐忑,也总觉得人忌惮她的身份而不敢做什么。
人心难测,不是谁人都惧她身后人。
成恒宇拍了拍她的手背,加入他们的话题。侯鑫对这种酒局很生疏,悄然坐到她的身旁,问她是否要提工作。郑月昭摇头,“不急。”
乔军河正聊着自己刚在拍卖会上收的新画,成恒宇不紧不慢道:“那场拍卖会我在,我说是哪个神秘买家夺我心头好,原来是你。”
乔军河哈哈笑,举杯敬他,“没想到,我和成总的目光如出一辙。你喜欢,地址发我,我给您送去。”
成恒宇慢悠悠抿了口,“不必,君子不夺人所好。”
以爱好为切入点,话题迅速升温,从四面八方衍生。拍卖会,酒会,乔军河打着酒嗝,说:“漂亮是漂亮,看着倒是大,就是手感不好。”那笑容,令人恶心。
郑月昭垂眸,掩藏嫌恶眼神,走神避开这类话题。等她再抬眼,是成恒宇闲散坐姿,长腿交叠,单手捏酒,下巴往她示意,说看到她熬夜做乔军河公司项目的策划案。就这么轻飘飘一句带了过去,他的话题转向景观行业不景气,他以政策和文旅新业态该如何赋能未来而巧妙将话题引到郑月昭在意的点上去。
乔军河也觉得不景气,开始输出自己的观点。提到新项目启动初衷,以及主题乐园项目的背后逻辑。
成恒宇似乎对哪行哪业都有所了解,“主题乐园想做起来,必须依托国民IP。我记得去年乔总你们公司有三分之一的收入来自创业设计业务和电影动漫。所以说,结合今年文旅政策,再狠推一波IP,将品牌知名度和鲜明度再巩固焊牢。”
说起这,乔军河侃侃而谈,借着酒意,防备心迟钝。
她全程没搭话,却时刻注意着。
后来,那几个借着醉意被美女带去酒店。成恒宇也一脸醉态,眼睛像聚不上焦。郑月昭和侯鑫将人扶上车,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瓮声瓮气:“好香。”
车上还有下属,她把人推开,看他是真难受,又拿了枕头垫在他的腰上。平时他酒量挺好,怎么就醉成这样。成恒宇紧皱眉头,头靠着车窗。车子摇晃,他的头亦来回磕碰车窗。
他本不用一杯接一杯,平日看着是无坚不摧的王者,这幅惹人怜的模样谁看谁心软,手贴着他的脸往自己肩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