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先看不上,在尝到人间珍馐后,更是任何女人都落不进他的眼里,他更绝情,更冷漠。
成恒宇撇开他的手,“管好自己。”
郭绪为仍劝人,悉数对方的好,说要积极面对生活寻找二春。
白应淮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成恒宇和对面人身上,促狭。心想郭绪为就是二缺。成恒宇看他,倒不说话,两人对个眼神,彼此明了。
白应淮曾经是想考警校的,洞察力和细节观察能力,他们一圈里,无人能比。
郭绪为和对方对眼神,女生趁着他的身旁空了坐,拿着酒坐过来。女生叫自我介绍,他没听,倒是郭绪为一口一个黛黛。
第60章
她举起酒杯, 成恒宇用茶代替。她说话柔声细语,看着是温顺性格。郭绪为照顾人,让他给人夹菜, 倒果汁, 说:“那天和你爸一起吃饭, 说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看样子是受人所托, 郭绪为想给人创造机会。成恒宇不好起身,夹在中间沉默不语。左右两畔隔空聊天, 他夹着难受。
正直新郎敬酒, 打断他们。成恒宇举酒杯起身, 说些客套祝福话, 对方也祝福他早些找到良缘,说期待喝他的喜酒。
成恒宇:“一定。”
坐下后, 郭绪为发力,撮合。“黛黛可厉害了, 是十五岁就开了独立演奏会, 最年轻的艺术家。”
“演奏会门票一抢而光, 能不能给我们两张, 我们也去给你捧个场。”
直到他的视线里落入一个工装裤和修身上衣的女人, 看清来人,他立马噤声。
郑月昭借着和白应淮聊天,感谢他解决何芸桦的事,提酒来。那事过去有段日子了,醉翁之意在何处,白应淮憋笑憋得难受, 一口饮下。
饭桌没了动静,郑月昭朝对面开玩笑, “我来之前看你不是聊挺欢的,怎么我一来就不说话了,我是瘟神啊?”
郭绪为忙否认三连,客套问她最近做什么,揽了哪些项目,有没有谈恋爱。
他想起那段让人笑话的视频,说:“成总提议吃完饭再聚聚,所以我们讨论去哪儿喝酒。先前好几个美女姐姐约咱成总,他都忙,再拒绝,人家得生气了。”
“你去吗?”
郑月昭爽快:“可以去。”
客套话,听不出吗?
郭绪为嘴角抽搐,上次她和成恒宇剑拔弩张,他听说的,万一两人借着酒吵起来,扫兴又晦气!
饭后,三三两两人去开车,郭绪为拉着成恒宇,“你劝劝你这位前妻能不能别去,万一喝点酒情绪上来了,砸我场子怎么办?”
自己惹的事,自己收拾。
成恒宇无可奈何,“她看到我就成炮仗,一句话就着。”
郭绪为求助白应淮,他拢火点烟,“别看我,我不参与。”说完,他搂着身旁人快步甩开人。
白应淮觉得郭绪为是个二缺不是没由头的,
他让林泽黛上成恒宇的车,他载郑月昭,但他带了女伴,一上车,浑身不自在。在前女友闺蜜眼前,和女伴对个眼神他都觉得犯罪,哄骗她上了成恒宇的车。
林泽黛和成恒宇坐后排,郑月昭坐副驾驶,她笑意吟吟上车,成恒宇后脊发凉,不动声色往边上挪了挪。
郑月昭展示亲和度,偏头和林泽黛打招呼,自我介绍。林泽黛怎会认不得她,浅笑应声,郑月昭和她聊婚礼。
“看得出婚礼很用心,每道菜都是以新郎新娘的经历命名。”郑月昭格外活跃,同身后人聊着。
林泽黛话少些,“确实。”
“听说两人是青梅竹马,从十八岁就开始爱情长跑。”她每说话都会偏头朝后看,说起‘青梅竹马’四个字时,目光幽幽横扫他一眼。
郑月昭没刺探她的隐私,话题只围绕婚礼转,林泽黛听不出来,他听着,像指甲刮黑板的难受。
“看VCR,爱情长跑和异国恋,挺厉害的。看到新郎为了给新娘过生日,机场睡一晚,这种实在的爱情,可惜了,快三十了还没遇到过。”
“虽说结婚是过日子,但婚姻保鲜度看的是男方的诚意。”
“这个年头,心口合一的好男人不多了,你觉得呢。”
林泽黛嗯了声,郑月昭没再说话,垂头摆弄手机。成恒宇给她发消息:【郭绪为的朋友,我也是刚刚才认得。】
郑月昭看了,退出去刷朋友圈。
三人下车后,林泽黛与他并行,郑月昭落了一步,他故意放慢步伐,林泽黛也放慢,她不着急,像看戏一般,走他身后,他想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典故。
很后悔,刚才该一口回绝,直接回家。
酒局一如既往的无趣,她坐沙发角,小口抿,发呆。只是在远处看着郭绪为兴致勃勃给他拉红线,玩心大发应声前来,想看看郭绪为能玩出什么花样,坐下后只觉得没意思。
她不让成恒宇坐身旁,两人之间横贯多人,林泽黛坐他身旁,偶尔一句和他聊着。他漫不经心回话,余光只落在她的身上。
郑月昭眯着眼看郭绪为,想很多。
郭绪为喝了酒,完全沉浸在和美女搂腰喝交杯酒中。可他仍旧在缠着童知茜,偶尔凑人跟前耍赖,要陪着吃饭,看电影。
起初童知茜需要咬牙狠心拒绝,后来麻木了,无视他。可心还是会因他起波澜,酒后失态痛骂他。但最近,童知茜似乎完全把这人从生活中剔除,每天六十秒群聊吐槽一个人。
那个车辆剐蹭的人。
童知茜说他脸皮厚,人精,心眼多,会算计,每天用各种事情举例,似乎与人结下不共戴天的仇。
事实上,她和何芸桦笑而不语。
就让郭绪为,彻底消失在童知茜的世界吧。
总有人时运不济,深情辜负给浪子。也总有人天生命好,薄情寡义却不缺爱。
身旁有人搭讪,她收回视线,和人喝了一杯。对方不惧她和成恒宇的关系,大大方方示好。
他们的圈子就这般,封闭又糜烂,没有谁和谁的关系拆解开来经得住考验,一翻旧账,同一桌上,坐着前任,前前任和初恋,正常的。
只因成恒宇不那么好说话,所以搭讪她,需要勇气。
身旁人说着什么,他听不到,只是脸色越发下沉,起先是余光,后来盯着,她对上目光又错开,和人的搭话没断。白应淮适时凑到人身旁,啧了声,“这就吃醋了?”
林泽黛给他倒酒,向他请教买车一事。成恒宇打断郭绪为的旖旎,揪着衣领凑人跟前,说他专业,还能低价,借着起身,顺道寻个借口离席。走时,冷冷瞥她一眼。
身旁人还在滔滔不绝,和她讲各种趣事。
郑月昭垂眸解锁,果不其然,他发来的:【回家!】
她连借口都不用找,悄然溜走。
冬天抽丝剥茧撤去,总归不干净,入夜的寒冷是春装抵不住的瑟瑟发抖。
她裹紧外套上车,没坐稳便被人拉扯进怀里,是掠夺性,迫切,蹂躏,他掐着脖子,虽说没用力,但真切燃起她的急躁火气。她的渴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迫切。
司机上车,两人冷静下来,她的脸上潮红一片,明眼人看得出来。车内清幽寂静,司机一路无言,油门踩到底。而后座的两人,各自别开看窗外,十指紧扣。
车子滑入车库,司机交了钥匙后离开。车门砰一声,在车库里带着回响。
下一秒,她被人带到腿上,裙子上推。
他在人耳畔说:“换个别墅?”
“为什么要换?”她紧咬下唇,不想那么快缴械投降。
“独立车库,更方便。”
郑月昭:“......”
臭男人,就知道他说不出正经话。
——
郑月昭和他的关系,仍旧瞒着父母,父母试探性要她相亲,她一口回绝,便没了下文。爸爸将重心放在她的事业上,关注未来发展和转型。和父母的关系不再压抑,是她迄今为止最欣慰的事。
她的世界,被对半切割,一半是事业,一半是他。最近的她,忙着竞争大项目,无论他怎么诱逼,她偏不去他那儿,只要一去,两人厮混就没完没了。
郑月昭宁愿冷落他,也要优先顾及事业。成恒宇理解,但嘴上不忘明里暗里示委屈,让人愧疚。她会在夜里回家后,一面工作一面和人接视频,有不懂的问他,是安心。
后天是决定她的忙碌是否有结果的日子,在筛选了复刻园区景观作品筛选一轮,二轮是面聊,郑月昭成功熬到第二轮。可对方并未给导向,她不知会问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准备。
“就当闲聊。”他也和面试人聊过,是某次特招。并不需要提前准备什么,第一轮已经筛选过专业性,第二轮是想了解设计师是否和品牌契合,而这些只要一见面,一句话能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