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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成了绝色美人[快穿]_月追云【完结】(55)

  两人僵持着对望,阿怜先忍不住败下阵来,“谢叔,你能不能不娶妻?”

  这简短的几字在谢逍遥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他按下异样的情绪不敢去细想,问她,“为什么这样说?”

  阿怜抿唇,侧过脸去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胡搅蛮缠道,“你之前从来都不问我为什么”

  “不是只要我想要,你就会答应吗?”

  谢逍遥喉结滚动,艰难地移开目光,“阿怜,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说过会迁就我一辈子的......”

  阿怜声音渐哑,一滴滴泪像坠落的珠子,浅绿的夏衫晕染成深色。

  谢逍遥第一次无法面对阿怜的情绪,落荒而逃。

  他想,或许黎白芷说的对,是他忘了男女大防,才让阿怜对他产生了这种超乎寻常的感情。

  可阿怜能犯糊涂,他却不能。

  …

  …

  “这些是各门派送来的画像,都是适龄的女子,且有心嫁来我们山庄。”

  “你拿回去仔细看看,有合适的就把议亲的事提上日程。”

  前庄主,即谢逍遥的父亲谢慎言,将捆好的一堆画轴推了过去。

  他如今已是知天命的年纪,虽白发斑驳,气势威严却仍不减当年。

  谢逍遥低垂着眼应是。

  他早年无意情爱,除开江湖诸事繁忙,也有他父母的缘故。

  他的母亲仍旧在世,只不过早就与铸剑山庄断绝往来,谢逍遥二十年没见过她,不知道她是否嫁给了别人,又是否有了新的孩子。

  从童年的记忆到长大成人后父亲的态度,谢逍遥明白谢慎言大概是不爱他母亲的。

  若是爱,便不会冷眼看她发怒,而后心灰意冷离开山庄,终此一生不去寻找,如两个分道扬镳的陌路人。

  童年时,谢逍遥以为,只要自己好好练武,足够优秀,爹娘之间的关系就会缓和。

  可不爱就是不爱,是不会因为孩子而发生变化的。

  谢慎言对他另眼相看,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自从他继任庄主之位,谢慎言便在莲花院独居,不再过问山庄事务。

  “我来找谢叔”,气喘吁吁的女声在莲花院外响起。

  谢逍遥和谢慎言均是习武之人,因此距离虽远,却仍清晰地捕捉到这句话。

  未等谢逍遥有所反应,谢慎言便恍悟道,“是如意的孩子?”

  他吩咐一旁站着的小厮,“去带她进来吧”

  小厮禀喏退了出去。

  谢慎言突然的转变让谢逍遥思绪百转,少年时期的记忆不受控制地在心中翻滚。

  谢如意是谢慎言收养的孤儿,说是在后山发现的弃婴,见她可怜就抱了回来。

  十九岁的谢如意与肃王相恋,谢慎言极力反对,两人大吵了一架。

  即使谢慎言放话要断绝关系,谢如意也不改心意,跟着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肃王一路北上去了皇城,而后香消玉殒。

  不知道谢如意死前是何想法,是否后悔过当初没听父亲的劝。

  或许是有这层原因在,她只向谢逍遥寄了一封血书,拜托他帮她照顾那遗留在世,只有五岁大的女儿。

  谢慎言也似憋着股气,在他带阿怜回山庄后,从未主动提过要去看她。

  不知为何,现在却改变了主意。

  或许是随着年岁增长,渐渐将那陈年的怨气放下了,还是想看看如意姐的女儿如今到底是何模样。

  阿怜穿过拱门,目光远远地落在谢逍遥身上。

  她迈着轻盈的碎步跟随小厮踏过莲花池上的木栈道,来到两人跟前,轻轻福身行礼。

  自从那日书房一别,谢叔就一直躲着她。

  因此,听春容说谢叔今日在莲花院,她便匆忙赶了过来。

  谢慎言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桌案下了台阶。

  “像,真是像极了”

  极轻的话格外怪异,让谢逍遥皱紧了眉头。

  “什么……?”阿怜没听清,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谢逍遥。

  谢慎言似乎因此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跟着回头看了谢逍遥一眼,后者面无表情,似乎没听到他刚刚震惊之下脱口而出的话。

  “无事,”他转头重新打量阿怜,“你就是如意的女儿,你叫阿怜?”

  “是”,顶着谢慎言奇怪的目光,阿怜有些局促地应道。

  谢慎言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

  走在回听风苑的路上,阿怜故作轻松道,“我来找谢叔,是想道歉。”

  谢逍遥身形一僵,已经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不习惯做缓和气氛的那人,因为这些从前都归谢逍遥来做。

  “那时在书房,我只是一时糊涂,才说了错话。”

  “谢叔要娶妻,原是与我无关的。”

  “谢叔会娶妻,我……我今后也是要嫁人的。”

  “只是谢叔对我千好万好,让我起了私心,想着若是谢叔有了妻子,必然会将对我的好分出去。”

  “我不该这么自私,我应当大度些。”

  这懂事的话,完全符合一个被惯坏了的小辈幡然醒悟的样子。

  而后的结局,按理来说应该是两人冰释前嫌,重新恢复到之前的亲密。

  可就是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悄然改变了。

  听到阿怜这番话,谢逍遥不感到欣慰,也无半分喜悦。

  那重重压在心头的阴郁情绪不减反增,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安,内疚,还夹杂着微妙的矛盾。

  私心舍不得推开,却又无法对她的心思视若无睹。

  心中天人交战,他口齿僵硬地回了一句,“你想明白了就好”

  阿怜的脸霎时白得像雪,她猛地低下头不想让谢逍遥察觉到她的异常,匆忙找了个借口告辞。

  可一转身泪水便似断了线的珠子下落。

  眼酸鼻酸,酸中带痛。嘴里尽是苦咸的味道。

  她克制地深吸一口气,心中一抽一抽地痛。

  怎么可能那么快‘想明白’?

  她只是想起当初黎白芷让她保守‘秘密’时说过的话,怕极了谢逍遥今后一直避开她。

  “他对我无意,要是知道了我喜欢他,一定会避开我”

  更何况,他们之间,本就不比寻常关系。

  谢逍遥如何察觉不到她呼吸的变化和隐忍的抽泣声。

  看着阿怜仓皇离去的背影,他心里泛起绵密的痛意。

  下意识追了几步,却又停住了。

  心中有个声音在说——

  她只是年轻,一时分不清依赖和仰慕。

  ……

  阿怜浑浑噩噩,漫无目的地走着。

  “姑娘?”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在她转身后,问话变得更加轻柔,“姑娘怎么哭成这样?”

  那人一身碧蓝色的长袍,姿态挺拔,握着把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扇子,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莫名的,阿怜觉得他有些熟悉。

  这种熟悉感来得没道理,她抹了抹泪,暗道自己是哭糊涂了。

  “诶别走啊”

  “像你这种小姑娘,我猜猜……怕不是正受着情爱的苦楚吧”

  看见阿怜听到这句话而瞬间僵住的表情,他胜券在握地继续道,“我甚是精通情爱,你有什么困惑,说与我听听,说不定我恰巧知道如何解呢?”

  “放心,我绝对保密,总不会是你吃亏”

  在他的劝说下,阿怜逐渐动摇。

  她像是被迫离巢的鸟,迷茫痛苦,急需找到一个宣泄情绪的出口。

  隐去姓名细节,阿怜将内心纠结困苦全数吐露。

  说完后,她有些后知后觉地尴尬。

  她居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情绪失控,说了这么多私事。

  “所以,你喜欢上了一个类似长辈的存在?”他幽幽归结道。

  扇子‘唰’地撑开,略有些烦躁地扇动起来。

  此人正是离开铸剑山庄八年之久的谢倨。

  年轻受多了打击,现在他反而看开了。

  反正他身份尊贵,就算不习武都能无忧无虑地活着,何必非要为难自己?

  况且,少年时有心追赶,他的功夫底子在同辈里也是佼佼者,断不会叫人看轻了去。

  脱离了谢逍遥的影响范围,他不再将‘习武’作为唯一,反倒偶然发现了自己在情场中的天赋,从此风流快活,红粉知己无数。

  今日应母亲所求回铸剑山庄一叙,路上遇此美人,本想风花雪月一场,却在看清她真容的一刹生不起亵渎之心,真心想帮她一帮。

  “你该知道,这种感情是不容于世的”

  “世人一向对女子更加苛刻,若传出丑名声,世人的苛责往往会落在女子身上”

  “如果他于你无意,不肯为你遮风挡雨,你就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你这份惊世骇俗的心思”

  “不过,要是我是你口中那人,肯定愿意同你隐姓埋名,做一对快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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