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羡棠扬声说:“我要在这里种花!到时候别说在这吃烧烤了,你们都不准随便上来糟蹋我的花!”
贺少川说:“花花花!跟你的花过吧!”
贺羡棠撇撇嘴,和Mia、叶微凑在一起说女孩子的悄悄话。谈到这月下旬的欧洲行,叶微邀请她们去看自己走秀。
“贺羡棠!”贺少川抹了把脸喊,“你家辣椒粉呢?”
他是个无辣不欢的。但贺羡棠很少吃辣,忘了,一拍大腿说:“我没买!”
贺少川静静地看着她,很无语。
“我现在去!”小区门口的超市里就有。
赵珩闻言立刻放下手里的活:“我跟你一块吧。”
“你去干什么?买个辣椒粉还得用俩劳动力?”贺少川扯着他肩膀,“不许去!”
赵珩气不打一处来,念在眼前这人极有可能是他未来大舅哥,忍了。
贺羡棠问其他人:“大家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Mia举手:“给我带一杯冰淇淋。”
贺羡棠刚搬来,还没来得及买这些零嘴。
叶微举手:“我也要!”
“你不许!”周聿安隔空点了点她。叶微乖巧地放下手,却拼命给贺羡棠使眼色。贺羡棠冲她眨眨眼,对上暗号了,香草味的。
小区外的进口超市,出门左拐,不过几百米。这一带的治安应当是很好的,维港附近,高档小区,连烟头都不能随便出。但贺羡棠一走出小区,立刻警觉地发现——
有人跟踪她!
她向后扫视,一个男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脸,黑色冲锋衣下,训练有素的肌肉若隐若现。
贺羡棠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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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笨笨的,弄了个抽奖,手误不小心设置成上一本了,那就两本都抽一下吧哈哈哈~
ps:成碌葛咁就是说人呆头呆脑傻乎乎的意思
18
第18章
贺羡棠最近也太倒霉了些。
年逾三十,她再次被绑架了。香港富豪儿女里如果有被绑架次数排名表,她绝对荣登第一。
今晚贺羡棠意识到被人跟踪,还以为是哪来的色狼,往人多的地方走就好了,于是照旧去超市。
小区外的超市是进口超市,一盒苹果卖几百块,面积大,顾客少,但监控多,贺羡棠尽量走在有监控的地方,却在冰柜旁,忽然被人猛地拖走。
毫无征兆,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甚至她自己也没注意到,旁边原本锁着的员工通道何时被打开了,尚未看清来人样貌,便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醒来时,不知几时几分,不知身处何处。
她的双手被粗麻绳绑在身后,眼睛也被蒙住,但依稀能判断是在船上,因为能听见海浪的声音。
海滩?还是码头?
为什么要绑架她?
这不合常理。绑匪若是仅为了钱财,应该去绑架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贺羡棠三十多了,绑架一个成年人的风险太高,不划算。
除非……除非什么?贺羡棠头痛难忍,抵在船舱上。
“别乱动。”一块冷冰冰的东西抵在她脖颈,是很锋利的刀刃,贺羡棠吃痛,呼吸重了些。
这声音太熟悉了,肯定在哪里听过——她是学音乐的,对这些很敏感。
“沈万州?”
刀刃向上抵了下,这次肯定出血了,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还真是他……
是了,她又没仇家,只有沈澈有。
沈万州是沈澈六叔的儿子,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幸好他爹虽然私生子一大堆,但没真认回家,因此也算是独子。
贺羡棠还听说,沈万州和他父亲都替沈诚明做些灰色地带的脏活。远南集团有很庞大的海外产业,石油生意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现在爹被沈澈搞进去了,来绑她报仇也不奇怪。
贺羡棠刚放下的心又吊起来——若是寻仇,比绑架勒索更难应付。后者可以拿钱解决,前者怎么听都是死路一条。
“你绑我没有用。”贺羡棠忍痛开口,“我和沈澈已经离婚了。”
“哦?”沈万州有些讶异,“可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呢。”
贺羡棠叹口气,第二次被绑,她已经很熟悉流程了:“姓沈的冷心冷肺不是个东西,早就因为离婚时财产分割的问题对我很不满了,来了也不会救我。州仔,咱们也算老熟人了,打个商量,我给你笔钱,你把我放了,然后去绑他的老情人,我告诉你他老情人是谁……”
沈万州盯着她,像看幼稚园小朋友一样的目光。这个女人根本不知道她在沈澈心里的重要性,或许连沈澈自己都没意识到。但他接到那通暗网拨号的匿名电话时,呼吸频率明显乱了。
沈澈什么样的人?沈万州再清楚不过了,在墨西哥遭遇枪.击案时都沉着冷静的像个机器一样,彼时呼吸没乱半分,现在倒忍不住了。
想到沈澈,他眸色暗下去。贺羡棠有句话没说错,这姓沈的冷心冷肺,亲六叔都往监狱里送,因罪名是经济犯罪,一涉及到钱,警署司那帮人的鼻子比狗都灵,一夜之间他家所有的资产都被查封了,连瑞士银行也迫于压力,不得不公布他父亲的银行账户——进入二十一世纪,瑞士人的保密就成了个笑话!
时间还早,沈万州有闲工夫陪她玩这种小把戏:“你能给我多少?”
贺羡棠悄悄松口气:“你想要多少?贺家出得起。”
沈万州笑了声:“你还挺淡定。以前被绑架过?”
贺羡棠说:“我害怕的要死了。”
沈万州说:“你还挺有趣的。但是我再去绑一个,也太累了吧。”
“给你钱还嫌累?”贺羡棠撇撇嘴,“我和那女人也有仇,这样吧,事成之后我多付你一个亿,怎么样?”
沈万州问:“这么恨她?”
居然和绑匪聊起来了。贺羡棠生出一些荒谬感:“当然啦。还有沈澈,你一定得狠狠敲他一笔!这对狗男女应该一起下地狱。”
当堂弟的对堂哥的私生活很有兴趣,又问:“沈澈一直在外面养女人?”
“嗯。”贺羡棠说,“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不然呢?”沈万州反问。
多了一道脚步声,有人进来。贺羡棠屏住呼吸,仔细听两人谈话。
沈万州用手背在她脸上拍了拍:“嫂子,你还是老实点吧。”
然后他站起身,压低声音问:“沈澈来了?”
“在外面。”是一道有些粗的男声。
“还挺快。”沈万州嘟囔了句。他回头看贺羡棠,这女人果然管用。他问,“有别人吗?”
“没有。”
贺羡棠长长地舒一口气。处境十分危险,她摸不透沈万州究竟想干什么,是借此勒索一笔,还是为了引沈澈过来?但听见他名字的一瞬间,贺羡棠忽然很安心。
像十几岁那年一样。即便已经离婚,但沈澈这个名字在贺羡棠这里,依旧代表着某种安全感和毫无理由的信任——信任他即便单枪匹马,也能护住她安然无恙。
贺羡棠相信不仅她如此。
过去的几年里,他任远南集团执行董事,全球经济震荡,美股几次熔断,运力过剩与地缘冲突加剧,沈澈始终带领着远南集团这座巨舵平稳前行。他的决策永远正确。
紧接着,贺羡棠被拎着脖子提起来,抵在她颈间的刀拿走了,换成一把抵在太阳穴的枪。
“走火了怎么办?”贺羡棠很担心。
沈万州说:“那就一起死。”
贺羡棠心说你自己去死吧。她抖了一下,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被沈万州像拎小鸡一样拎出船舱。
风很大,贺羡棠的头发被吹到贴着脸侧,她耳边全是风声,连沈万州的声音都显得很远,但是从身后传来的,能听出来自己被他当成人肉沙袋挡在前面了。
“你还真的来了啊。”沈万州点了支烟,立在海风中,“别往前走,站在那。我要的现金呢?”
“我拿不了。这里是一百万美金,供你出境的路上花销。剩下的钱,我用加密货币的方式转给你。”
他是图钱。贺羡棠悄悄松了口气,大约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了。
应该是一处码头。沈万州要拿了钱出境,所以要求沈澈付现金。刚才的人估计是个蛇头一类的角色,熟悉海路。
可是……总觉得有哪不对劲。
不知沈万州给她用了什么药,贺羡棠手脚酸软无力,脑中也迷迷蒙蒙的。
她掐着掌心,尽力保持冷静,大脑飞速运转。
可是什么呢?
沈万州似乎在思考这话的可信度:“听起来很可信呢。加密货币……转账所耗费的交易时间怎么办呢?”
比特币一旦转出,交易是不可撤回的,但需要经过六次确认。沈万州孤注一掷,自然需要万无一失。这听起来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