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师笑道:“要加班喽。”
贺少川和Mia坐在一旁,分一块蒙布朗吃。贺少川还没从醋劲里缓过来,揽着她腰问:“你那个前男友……技术有我好?”
Mia睨他:“你怎么还在想这个?”
贺少川一味吃醋不语。
Mia说:“我说的是他很会玩,你懂吗?就是……花活挺多的。”
贺少川凑在她耳边问:“什么花活?把你绑起来…那种?”
中间那个字,他咬的很轻,Mia听了有些腿软。
她推开贺少川,全身上下嘴最硬:“把你绑起来。”
为了赶走脑海中的污言秽语,Mia拿起手机,无所事事地浏览新闻,一则华人富商在摩洛哥出车祸的新闻弹出来,她点进去,一目十行地浏览,也没看进去什么,直到看见了很熟悉的字眼。
Shen。
贺少川又黏黏糊糊地靠过来,Mia把手机递给他,轻声说:“你看看。”
贺少川扫了眼,华人富商。全世界的华人富商多了去了,欧洲媒体写新闻稿又爱夸大事实,开家连锁超市都能叫“富商”。
他还是对“绑起来”这个话题更感兴趣。
Mia说:“长那么大俩眼干什么用的啊!”
贺少川又扫了一眼:“点?”
把谁绑起来都行,他流里流气地在Mia耳朵边吹气。
Mia气急了:“眼角膜不用捐给有需要的人好了!”
她食指点在关键词那行,手机怼到贺少川眼前:“睁大眼看清楚啊!”
贺少川看清了。
华人富商姓“Shen”,HK籍。
Mia看向贺羡棠:“cici……?”
贺少川干脆利索地关掉新闻页面:“不告诉她。”
【作者有话说】
绑起来…这个“…”里有个字大家能想象出来叭!!!
嘿嘿嘿
65
第65章
六月,巴黎,初夏,偶有小雨,体感温度也不过十几度,比香港凉爽。
南法天气更好,贺羡棠还是被Mia拐过去度假,贺少川有事先乘专机回国,她们俩预计在法国待一周,然后飞苏格兰看望叶微。
尼斯、芒通、戛纳、普罗旺斯,蔚蓝海岸,浮光跃金,午后阳光穿梭在中世纪的石头城里,宁静的仿佛一千年前。
六七月份的盛夏,南法是度假首选,地中海的阳光明媚热烈,整座城市氤氲在被晒干的味道里。Mia全身喷三层防晒,才敢换上比基尼三件套。
贺羡棠讨厌阳光、讨厌暴晒、讨厌夏天。她宁愿在酒店里睡大觉吹空调,Mia一条膝盖搭上床,拽她胳膊:“起床起床起床起床!”
“不起不起不起不起!”贺羡棠透过奶白色双开扇窗看外面,日光晃眼,一眼就能热死人,她把头埋进枕头,“太热了!”
Mia晃她的胳膊:“你是来度假的!”
贺羡棠被晃的头晕:“我是被绑架的!”
“单押也算押?”Mia盘腿坐在她旁边,柔软的床凹下去一瞬,“快起床。”
贺羡棠中午吃了牛肉粉,正在犯困,眼皮昏昏沉沉的,闭上眼就不愿意搭理人了,半晌才梦游似地说:“你自己出去,我在阳台看你。”
她们的酒店距离海滩只有一路之隔。
Mia半躺着靠在床头:“我有个秘密。”
“哦。”
“真的,没骗你。”Mia说,“很amazing的那种哦!”
“什么?”贺羡棠清醒了。
Mia神秘兮兮地看着她笑。
贺羡棠支起额头,眼尾随着动作吊上去,有点丹凤的形状:“你又看上了哪个法国小帅哥打算把贺少川甩了?”
Mia摇头不语。
“那是贺少川怎么了?”
Mia一味装神秘。
贺羡棠最讨厌话讲一半,原本没那么想听的,这下不得不知道了。她伸出一根小手指戳戳Mia:“求你了,好Mia,告诉我吧。”
Mia挑起她下巴:“好好表现,去苏格兰再告诉你。”
一句话,买贺羡棠卖命一周。
她换了条白色连体泳衣,抹胸处有花朵点缀,戴海星耳环和草帽,拎了个编织包,随Mia去海边晒太阳。
看海其实要挑好天气,晴天,果冻般的海水分了三层蓝色,最近处朵朵白色浪花翻涌,远处湛蓝海面上波光粼粼,像蓝丝绒上撒了把碎钻。
Mia除了拍照,就是和身边经过的年轻男人眉目传情,出来不过十几分钟,就至少有五个人上前搭讪,问她要联系方式。
Mia偏爱五官深邃有点肌肉但又年轻的,最好肤白貌美屁股翘,正好这个季节是欧洲人都出来度假的时候,贺羡棠打眼一扫,半个海滩上的年轻小男生都是她的菜。
她总算知道Mia为什么不惜涂三层防晒也要出来了,这和老鼠掉进米缸有什么区别?
“晚上一起出去喝杯酒吗?”Mia挑到一个最合她心意的,“我知道附近有家酒吧还不错。”
她对面站着一个看样子刚成年的小男生,白男花期短,连莱昂纳多都逃不过发福魔咒,也就二十几岁的时候好看。
小男生笑的很甜。
贺羡棠过去拍了下他肩膀,凑近后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吓唬小孩还是简单的,小男生一脸惊恐,连连道歉着逃走了。
Mia捏紧拳头:“Cecilia你坏我好事!”
贺羡棠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要对你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勇敢说NO!”
她笑的也很甜,半长的头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莹润的肩膀在阳光下泛着点点珠光,Mia举起相机,抓拍。
到哪里都免不了拍照P图发ins,贺羡棠这张照片都不用P,Mia稍微调了下光就甩到ins上。
她ins上也有小几万的粉丝,照片一发出去,点赞评论纷纷,自然注意不到一个空白头像的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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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南法和西班牙,直布罗陀海峡另一岸,同样是环地中海的国家。摩洛哥,南接撒哈拉,北临地中海,西面是大西洋,虽然身处北非,但靠近西班牙,白人更多,经济、旅游业较为发达。
沈澈就是在这里出的车祸。
随行的属下和接洽的当地官员都吓坏了,沈澈这个位置,车祸已经几乎没有意外的可能性了,事故调查结果查到了沈万州老婆头上。
沈万州去世以后,她带着孩子远赴欧洲生活。
沈澈听下属的汇报,末了问他意见。
他捏着眉心问:“孩子呢?”
不多时下属领着两个小孩到病房来。这两个孩子是龙凤胎,今年四五岁,小孩长得快,又不记事,大半年不见,已经快不认识他这个大伯了,十分拘谨地贴在一块儿。
粉雕玉琢的两个小孩子,标致的像年画娃娃,也不知道沈万州怎么生出来这么讨喜的小孩儿。
“过来。”沈澈朝他俩招手,“让大伯看看。”
小女孩胆子大些,凑近了。沈澈挺喜欢小辈,抱着举起来哄她玩。
下属略有些紧张,他的伤还没痊愈:“沈董。”
沈澈淡声说:“无妨。”
地中海沿岸的阳光明媚的仿佛日头永远不会落下,小女孩沐浴在光里,“嘿嘿”地笑,奶声奶气地叫他:“大伯。”
沈澈哄着小孩玩了一会儿,末了让人把孩子送回他们母亲身边,接过下属递来的毛巾擦手。
他一根根手指擦的仔细,语气淡然:“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也不容易,给她一张支票,叫她随便填。”
下属走后沈澈拿当地的报纸打发时间,一翻页就看见他自己,新闻写的夸大其词,不过正好给了他在董事会议上发作的理由。
一群人看他才安生了几天,又来催他生孩子,派了亲近的女眷来游说,“三十几岁的人了,结婚五六年,连个孩子也不要,像什么话?往后这家大业大的交给谁去?”
还孩子呢。他连老婆都没有了,三十几岁,同龄人不说家庭多么和睦美满,也都是有了娇妻幼子,他呢?又成孤家寡人。
幼子不好,还是女孩儿可爱。沈澈想起有个朋友,今年刚得了个小女儿,恨不得天天顶在头上炫耀。
沈澈又想到贺羡棠,点开手机,想给她发条消息问候,仔细一想还是别打扰她清净。从whatsapp退出来,他点开ins,看贺羡棠和Mia的社交账号有没有更新,便看到了Mia拍的那张照片。
沈澈点一个赞,然后才点开照片。
贺羡棠笑容明媚,相比之下背景中无尽湛蓝的海都褪了色,沈澈印象里贺羡棠很少穿露肤度这么高的衣服,他忍不住皱起眉,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察觉到贺羡棠离他不远。
看样子就在南法。
夏季白昼长,地中海的白昼更长。六点多,贺羡棠和Mia换上长裙,去老城里吃晚餐。
阳光依旧明朗,像一块干净的大玻璃,人们跃入无忧无虑的金色,穿梭徘徊,爵士乐的声音由风传的很远,小喇叭欢快伶俐。
老城里热闹。
贺羡棠挑了一家有室外座位的餐厅,吃尼斯沙拉,倒没什么特别的,番茄、甜椒、黄瓜、洋葱、橄榄、金枪鱼、凤尾鱼,淋橄榄油和红酒醋,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