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着她的下巴,低下头逼近她,刚刚还冷寂的幽谷在一瞬间被天火点燃,熊熊燃烧的大火几乎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小白,有多舒服,你教教怀哥哥好不好?”
季白的心脏砰砰直跳,不用刀剑,她已经快要被他的目光融化了。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搂上褚师怀的脖子就吻了上去,因为吻得太急,牙齿还重重磕到了唇上,一瞬间,腥涩的铁锈味在嘴中弥散开来。
这实在不算一个甜蜜舒服的吻,可在她的唇贴上来的时候,褚师怀心尖一颤,无可避免,无法抗拒地沉醉其中,就像是枯枝渴望着甘霖。
他怔愣了短短的一瞬后,就按着季白的后脑勺凶狠地回吻了回去,似乎是要把所有的嫉妒,愤恨,心痛都发泄出来,又似乎是在和什么人较着劲,一定要吻得她双腿发软,气喘吁吁。
还是留着她吧,他想。
褚师怀缓缓睁开眼望着倒在他怀里的季白,红唇被他吻得娇艳无比,泛起一层水光,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唇瓣,他还记得刚刚吻上去的温度和触感。
他反复无常,很不好哄,情绪上来时就像一个要毁灭一切的疯子,可仅仅是一个吻又可以让他变得柔软。
他想要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季白唯一的爱。
如果杀了她,他再也看不见这样鲜妍生动的她,再也吻不上她的唇,感受不到她的温度,她的气味。
她还是爱他的吧?
不然为什么还要费劲心思的骗他呢?
为什么还会去看望生病的他呢?
此时此刻的褚师怀已经不愿意去深想季白的言行不一。
他想再信她一次,只是三天而已,他等得起。
“怀哥哥……”季白怯生生地喊他,“你还生气吗?”
褚师怀似乎是又恢复成了阳光开朗的性子,他捏了下季白的鼻子,故作生气地问:“如果是我吻了别的姑娘,与其他女子纠缠不清,你生不生气?”
季白心想,看样子是不生气了。
季白轻哼一声,故意气呼呼地说:“我听春桃说了,你可是城里最风流潇洒的公子,不知外面有多少红颜知己呢。”
“她的话岂能当真?”褚师怀说着用手掰开季白的嘴,检查了一下她嘴里的伤,见她无恙后,方继续说,“单你一个人就折磨得我神魂颠倒,我哪还有心思想别人?”
“我整日待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的事我又如何知道?”季白娇嗔地说了一句。
褚师怀哑然失笑,揪了下她的鼻子,笑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季白又同褚师怀说了许多好话,总算哄的褚师怀心情平复,愿意离开了。
临行前,褚师怀的笑意又淡了不少,掐着她的下巴意味深长地说:“小白,三日后不要让我失望。”
“如果让我发现你在骗我。”褚师怀掐着她下巴的手加大了力度,“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他说完这句话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季白看着他远走的背影松了口气,暗想,三天后,她早就完成任务跑路了,谁还管你啊。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把羽生的道具取了。
季白想到这儿,转身快步朝羽生之前住过的下人房去。
羽生被关后,这间屋子就暂时空下了。
房门上挂着一把锁,季白怕节外生枝,没敢劳师动众请下人们过来开门。
她站在门外看了半晌后,抬脚就踹,然而这门还牢固得很,并没有踹开。
若是再踹,免不得引来人,季白想了想就盯上了窗户,她顺手从墙边捡了块石头,动作利落的把窗户砸开了,然后翻身一跃就爬上窗台跳进屋里。
系统冷不丁地又冒出一句话。
【你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季白毫不内耗,也不觉羞愧。
【那咋了?】
这副本再待下去,小命都快没了。
在这个杀人都随便的诡异世界,她砸个窗有什么问题?
屋子里光线昏暗,季白把木桌上的蜡烛点亮后,就弯下腰去找羽生所说的小木匣,可她在床底下摸了一圈也没找到。
奇怪,羽生明明说就放在床底下啊,怎么会没有呢?
季白不信邪地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借着微弱的烛光她勉强可以看清床底的情况,她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小木匣。
木质的地板上光溜溜的,*连层灰都没有。
季白瞬时有点慌,羽生的房间是被下人们搜过的,该不会被什么人拿走了吧?
1第17章
系统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羽生骗了你。】
【你以为可以掌控他,其实他早就看穿你的虚情假意了。】
季白站起身环顾了一圈屋子,这间屋子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一人高的柜子,没有任何遮挡就能将这间干净的屋子一扫无余。
由于这间屋子先前被人搜查过,所以柜子的门是大开着的,里面的衣服被人翻得凌乱。
季白一面检查屋子里的其他地方,一面在脑海中同系统说话。
【我失败,你很开心?】
系统又不说话了。
季白检查了一圈后,又重新把目光放回了床底下。
她回想起羽生同她说话时的神色,总觉得羽生不会骗她。
那东西对羽生而言十分重要,如果是她定不会随随便便放在床底下。
季白用力推开了床,转身端起桌上的蜡烛伏在地上细细打量着床下的地板。
木质的深红色地板一块一块的整齐地拼凑在一起,其中有一块的颜色要稍浅一点。
季白抬手敲了敲,空洞的“咚咚”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下面是空的!
季白面色一喜,放下蜡烛就要动手掀开它,可她尝试多次后,这块木砖仍是纹丝未动,最后还是用头上的发簪把这块木砖撬开的。
木砖下有一个约莫二十厘米深的地洞,里面静悄悄地放着一个木匣。
季白扬眸笑了笑,她就知道羽生不会骗她。
她得意洋洋地在脑海中和系统说话。
【系统,让你失望了。】
【羽生的道具,我拿到了。】
系统一言不发,季白也不指望系统会句句回答她。
她这个系统总有几分古怪,不似小说里那种冷冰冰毫无人味的系统,也不似那种一心为宿主着想特别暖心的系统。
虽然它大多数时候都伪装成毫无感情的机器,可有时却也会突然暴露出诡异的不应该有的属于人的感情。
有点像……嫉妒,又有点像是为游戏里的男主们鸣不平。
很奇怪,明明是系统告诉她,他们只是游戏的人物,可当它真的看出她对他们毫无情感时,又率先讥讽她冷漠狠心。
作为系统它的任务应该是希望身为宿主的她快速完成任务,可它刚刚的话似乎又巴不得她任务失败一样。
季白并没有往更深处去想,只是直觉这个系统并不是可以完全信赖的对象。
只不过她目前并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力量,也只能先暂时按下不表。
她打开木匣,一抹刺眼的白芒从匣里射出,瞬间照亮了这间昏暗的屋子,季白眯了眯眼,待白芒散后,她方看清了匣内的东西。
一枚通体洁白的戒指,戒身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上面还镶着一颗黑钻,它的颜色极深极深,里间的黑色仿佛是某种流动的物质,人若是盯着看久了,仿佛就要被这抹黑色吸入其中。
季白伸手将它从匣内取出,戒身瞧着像玉石,却没有玉石的脆弱,反而坚不可摧,握在手里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仿佛通体的疲惫都没了。
她联想到方才那抹诡异的白光,确定这东西定不是凡品,羽生的父亲能把这样的东西留给他,说明他的身份定然不凡。
可这样的人为何会甘愿留在闻人府做一个小厮呢?
季白想不明白,也不准备再想了,反正东西都到手了。
她正准备离去,却又看见匣底放着一卷木简,她好奇地拿起来展开一瞧,可里面一个字都没有。
奇怪,羽生为何要把一个空白木简和传家宝放在一起呢?
季白想了想把这东西也一并收到怀里带走了。
如今就只差闻人瑾一人了。
闻人瑾不比羽生好哄,也没有褚师怀对原主的愧疚,他从一开始就表现得极为深爱她,一脸的顺从与乖巧,看起来似乎是脾气最温和的人。
可这只是看起来,季白时常感觉闻人瑾是三人中最难搞的存在。
季白刚入前庭,春桃就急匆匆地找来了。
“少夫人,总算找到你了。”春桃说,“您快去看看吧,大公子受伤了。”
季白眉头微蹙,又受伤了?
闻人瑾是怎么回事,苦肉计演上瘾了?
“怎么伤的?”季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