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听说项庄劫狱,夫人震惊不小,带着她赶赴地牢救人。而霸王,自从抱着突然跑出去的夫人回萏莲宫后,他就又把自己锁进房间,谁都不见,谁都不理。
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凤雅发觉,这霸王的心更是让人难以捉摸。以前他是那样的宠爱夫人,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但这次她从虞溪回到夫人的身边所看到的霸王却是那样的冷漠无情,对待夫人又拉又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夫人病了不闻不问,小公子一出生他就让人抱走,夫人都不知憔悴了多少,她这个小丫头看着都心疼,而他却无动于衷。
他们夫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凤雅真看不懂。在她看来,霸王就是一个负心汉,但是刚刚地牢,夫人竟然喜极而泣,还紧紧和他拥抱在一起。夫人竟然一点也不介意他这几个月以来的负心薄幸吗?
不过此刻的霸王虽然人高马大地立在眼前,但是他煞白的脸以及额面的虚汗都让凤雅深知他身体的不适。他为了夫人不顾自己的身体而赶来吗?他会吗?不过要不是他及时赶来了,凤雅不懂英布会如何无理对待夫人,而最后也是霸王喝止了以下犯上的英布,保护了夫人,赦免了懿儿和项庄。
死牢中的重逢,凤雅发现夫人呆呆愣了片刻后哭了却又笑了,难以言表的欣喜之情流露在夫人的脸上,让她情难自禁。当夫人不顾一切向对她伸出手的霸王跑来时,点点泪光沿路洒下,阳光下,晶莹剔透,跃动着喜悦之情,而她的笑更是动人心魄。之后两人忘情地相拥一起,紧紧,久久,仿佛要把彼此镶入骨肉,从此永不分离。
那刻夫人的泪更是汹涌,但笑却也愈加的粲然美丽,当她将笑印在霸王的嘴角时,凤雅发现,铁骨铮铮的霸王眼眶也红了。这一幕太过煽情,仿佛是饱尝无数凄凉苦楚,历经生离死别才得以重逢般,让站在身边不远的小丫头也忍不住落下了泪。
虽然有些的看不懂,凤雅还是很欣慰地看到霸王突然恢复的深情,看着他又将夫人宠溺地呵护在怀,不顾自己还很虚弱的身子一路抱着夫人徒步回来,小丫头的眼就又酸了,但心里却由衷地感到高兴和释怀。可……
宠溺归宠溺,霸王也不可以这样抱着夫人进屋,门一关,就是三天的闭门不出吧。凤雅不得不又开始为夫人担心了,毕竟她坐月子的身子是折腾不得。所以每次小公子哭着要吃奶时,凤雅一定来敲门,但是每次来应门的都会是霸王,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夫人了,也不知她这“不见天日”的几天过得好不好。
不过来应门是霸王也好,每次见到他,凤雅一定不忘叮嘱,让他小心夫人还在坐月子的身子,她强调着“坐月子”三个字让每次听到这话的霸王脸色就是一沉,黑黑臭臭的脸色堪比茅坑里的石头,拉长的脸就更像极了马脸。但凤雅一点也不同情,因为更可恶的是,一旦夫人喂饱了小公子,霸王绝对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小公子提出来,然后毫不迟疑地丢进她的怀里,厌烦地说了句,“快抱走”!瞧瞧,有这样当爹的?
连她这个旁观者都气愤了,更别说小公子,所以有一次,看着哭闹的小公子狠狠地咬了霸王一口,她在心里直为小公子拍手叫好,不过小公子也被他这可恶的霸王老爹打了下屁股。看着霸王当时剑眉倒竖的凶样儿,凤雅在心里打鼓,为小公子屁股开花的下场预先默哀,还好,屋里传来夫人一声幽幽柔柔的“项郎”,霸王重哼一声,立刻将小公子丢给她,转身进屋,反手又把门关上。
凤雅在心里无奈一叹,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什么时候到头,夫人又会怎样。她此时此刻一如既往站在门口抱着哭啼的小公子边哄着他,边等着霸王、夫人的召见。终于,门开了,而让凤雅欣喜的是,这次应门的竟是她挂念的夫人。
“夫人!”激动一呼,凤雅差点喜极而泣,虞妙弋对她露出温柔一笑,上前抱走了哭闹的小公子,摇着安抚他,“项郎刚睡下,我们到隔壁去,别让鼎儿吵了他。”
瞧夫人多体贴,凤雅更是愤愤不平了,边跟着她到隔壁的楼阁,边气愤地替她出头,“夫人,您这样太不值了,想当初他那么无情地对您,您一点也不介意?”然而回答她的却是虞妙弋无所谓的轻轻一笑,“都过去了。他已经回来了。”但后面这句凤雅根本没有听懂,“回来?霸王不是一直在吗?”然而回答她的又是夫人轻轻的一笑,这一笑略带神秘,凤雅眨巴着眼儿,刚想继续追问,虞妙弋已经开启了阁楼的门,屏退守着阁楼的侍卫,她进去后,凤雅立刻随手关门。
“夫人……”
“嘘。”坐上凉榻后,虞妙弋给了凤雅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讲明一切。我只能说,现在的他是项郎,以前对我不好全是他身不由己,我不会怪他。”
“啊?可是……”
“没有可是,不要问了好不好?凤丫头,不是我故意隐瞒,而是有些事我真的不知从何说起。”毕竟重生、恶灵附身、前世今生什么太过于玄乎,虞妙弋不保凤雅接受得了。
“好吧……”凤雅耷拉下脑袋,不大甘愿地应了声。本来好奇心就会杀死一只猫,夫人不但不讲清还这样神神秘秘地扼杀她的探知欲,让她好奇得更是心痒难耐。但凤雅又奈何不了自家的夫人,只能退在一旁,看着她开始解开衣带,哺喂小公子。
☆、怨亲
终于可以饱餐一顿,小公子一含住美味就停止了哭泣,大口大口地吮吸起来,可爱的样子逗乐了夫人,只见夫人微微笑着,一手轻轻地顺着小公子的背,一手爱-抚着他额前的胎毛,而凤雅这才发现,几日不见,夫人变得温柔好多。
而且没有她想象中会憔悴、会精神不振,或者消瘦,几日不见的夫人精神饱满,肤如凝脂,光泽红润,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那么温柔,那种春风般,流水般的温柔。看来霸王没有怎么“欺负”夫人,凤雅终于放心了,对某人的印象稍稍好转了些。
突然,“嘭”的一声,门被暴力撞开,凤雅一惊,转过头刚想一看究竟,眼前只觉掠过一阵风,待她完全转过身看到的已经是再次轰然关紧的门,但她的身后,夫人和小公子的旁边却多了一个人影。而这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霸王。
“项郎,你怎么来了?”
“妙弋,你为什么离开?”
几乎同时,两人询问着对方,旋即又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看着项羽这紧张的样子,虞妙弋莞尔一笑,“项郎,”然而她刚刚才想开口,他就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唇压上了她微启的唇,舌头更是把握时机灵滑地窜入,立刻在她的口中兴风作浪。
“唔唔,”虞妙弋被堵着完全说不出话,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红着脸捂着嘴的小丫头,她更窘了,推不开来势汹汹的项羽,她只能用目光哀求地看着凤雅,希望她能避开下。哪知凤雅却会错了她的意,被吓到愣了一会后,收到夫人的求助视线后,更是气愤地挽着袖子,到一旁找来花瓶后,就想向兽性大发的某人后脑砸去,这下可吓坏了虞妙弋。
放开怀中的宝贝儿子,她伸手护着项羽的头,更是哀求地看着凤雅,费力地摇着被项羽扣紧的头,支吾着想说不要,凤雅这才明白过来,悻悻放下手中的花瓶,红着脸再也站不下去,赶紧识趣退出。
*
凤雅离开,虞妙弋不由得松了口气,而项羽的吻已经不再激烈,她乖顺的承受似乎安抚了他不安的心,他脸上的焦急已退,重瞳之中的惊惶亦由柔情取代,他吻着她,轻柔地逗着那丁香小舌,轻吮她肥美多汁的唇瓣,痴迷地望着她,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她的腰,然后收紧,想将她紧拥入怀,然而,突然爆发出的一阵哭啼让情浓的两人瞬间清醒,推开项羽,虞妙弋赶紧把差点溜出怀抱的儿子抱好,又是摇又是哄的,又是担心又是抱歉的。
嗔视项羽一眼,暗怪他莫名其妙的发情,然而这一看,她不禁脸面绯红,因为她看见项羽正盯着她的胸脯看,而她由于他的亲吻太过突然,对儿子的哭啼更是措手不及以至于都忘了自己现在正衣襟大敞,哺育着儿子的那座雪峰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的眼前,被儿子吮吸的峰顶红莲已然盛放,沾着点点银丝傲然挺立。成熟饱满,红透如可口樱桃,诱人上前撷取。
虞妙弋无地自容,即使是亲密的他,她也会觉得羞怯,更何况被他这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只觉胸口要炸了。虞妙弋伸出手想拉好衣襟,遮住胸前春-光,但他却握住了她的手,“快点喂饱他,跟我回房。”项羽抬头对着她说道,而虞妙弋却吃惊地看到那双重瞳之中燃着不是**之火而是愤恨的怒火,她的心咯噔了下,有些不明项羽反常的回应。而项羽已然起身,背开了身子,态度强硬地等着她喂饱孩子。虞妙弋无奈,怀中的儿子又哭得歇斯底里,只好先听他的,把儿子喂饱再说。
然而终于美美饱餐完的小鼎儿却没有离开母亲怀抱的意思,见孩子的小手一直揪着她的衣袖不放,两眼乌溜溜地转着博取女人的同情,小小肉身赖在女人怀抱就是不挪不动,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项羽直接伸手过去抓住孩子的襁褓,一如既往想将他强行提起,但这次,虞妙弋阻止了,“项郎,你不爱鼎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