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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师兄情蛊解开后_愤怒的卷饼【完结】(10)

  她钻到桌子底下去翻那堆被扫下去的东西。

  没有。

  她又去窗边。

  窗户是关着的,巨大又沉重的雕花木窗,镶了金玉明珠,她需要踮起脚才能够到窗把。

  然后用力来回推拉几次,没能打开。

  她喘着气放弃了。

  料想夹在窗里的可能性也不大。

  书案上更是一片狼藉,书籍纸张画册古董跟垃圾一样被揉皱碾乱,桑蕴皱着眉翻了许久,房屋厚重封闭,她都有些被闷出了汗。

  最后,她撩开重重流云般的纱幔,爬上了那张床。

  第9章

  明珠宝光流淌的时候像水里的珍珠滑过脊背。

  忽然灯光喑哑了下来,

  像眼前罩了层纱。

  青色的光晕在眼前,世界模模糊糊。

  女孩的脸比珍珠白润,边缘柔和地反射出漂亮的光,眼睛里一片黑,睫毛眨得像鸦羽线,嘴唇上有水色光点。

  他佯装看不见,故意将手摸错方向,抚上了床帐,在纱幔上搓捻了会,在柔软如云的垂地轻纱上挑起阵阵涟漪。

  “嗯?是你么?”

  她变得大胆起来,仿佛蒙住他的眼就能让她丢掉一些东西,她吃吃笑着,将自己的背送到了他手里。

  搓捻便变了味道。

  屋内的轻喘开始放肆,逐渐放大,最后几乎变成痛叫。

  那是过于真实的痛叫,不带一丝旖旎情欲,像早晨闹人的鸟雀。

  他看见掌心的皮肤在搓揉下满溢出狰狞的红。

  长睫遮住眼睛,只有他知道自己此刻是怎样的眼神。

  滚动着无数暗潮的,别人以为早就死去多年的一汪玄冰暗泉。

  直到。

  一只膝盖猛地提膝踹上他的腹部。

  他惊惧着后退,额前黑发扬起。

  眼前一切都清晰到令人恐惧,他的手快要颤抖,覆上了自己右眼。

  哪有什么纱带。

  被深深压陷在床被里的人手脚乱蹬,过了会才奋力爬起来,一把扯掉脸上绑着的发带。

  发带后面是一双愤怒的眼睛。

  张献呆住了,不敢看她,可又被她猛烈地逼视。

  一切真实到灼热,从脑后抽开发带的动作,手掌收紧的蛮力,身体相贴的触感,唇齿相缠的粗喘。

  都是他做的。

  不是做梦。

  张献听到自己呼吸加重,他做了错事。

  桑蕴正在对他愤怒,眼睛里浓烈的凶狠,紧抿着怒意的嘴唇。

  ——这些情绪全部都对准他一个人。

  他的心快要战栗起来。

  很难说清是愧疚还是恐惧。

  或是兴奋。

  以她的性格,会怎么样对他?

  骂他无耻、下作、卑贱,或者,干脆啐他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狗杂种。

  再扑上来撕咬殴打,将他的脖子啃得一个个血印。

  ——那是他对桑蕴的了解,与外在表现不同,她足够凶狠。

  他认得她骨子里那些,隐秘的,浓烈的,对这个世界持之以恒反抗的,桀骜与血性。

  受到羞辱,她必反之。

  他为这些还没到来的辱骂提前感到恼怒、心碎、羞耻、疼痛。

  期待。

  桑蕴一边狼般盯住他,一边将被揉乱的外衣飞快理好,一点也不意外地大声骂他:

  “你有病!”

  下一刻,她惊异地发现对方愣了下,随即露出听见什么好笑事情的表情,眉毛微挑,嘴角弯着,整张脸的冷冽刻板都被冲淡许多。

  她心里都跳了下。

  这个表情对她而言很陌生,她这时突然有种念头——

  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

  这当然是真理,可她某些时刻,曾经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他。

  他们之前谈了太多太多,灵魂深层的东西。

  可她忘了,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和他藏在灵魂深处的那位完全是同一个,不然也不用藏起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我有病。”他用一种既愉悦,又不够满足的语气说。

  他好像在激她说点别的。

  空气试图开始拉扯。

  桑蕴却不安起来。

  ——竟然真的有病!只怕是癔症!

  看他的模样,都像是快不能控制自己行为了!

  又没喝酒中毒,又没摔到头,那只能是精神病了?

  桑蕴不敢想一个得了精神病的九镜仙君多可怕,这种人一个想不开就可能毁灭世界。

  她赶紧穿鞋离开。

  见她竟然不再有其他反应,只是想要从这里离开,张献的神情有点冻住了。

  他垂眸看着她。

  桑蕴路过他的时候,心中还是不忿,手一扬,攥着的发带狠狠掷到他的脸上。

  纱带在眼前飘飘荡荡,风的形状,以再凶狠的姿势,砸到脸上都是轻的。

  砸到心里却没那么好受。

  胸口一突一突地鼓动起来,渐渐有针扎感,前胸到后背。

  他下意识接住这缕青纱带,看着它躁动不安,在她离开的风里扬起弧线又落下。

  风停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懂得这几天心里悬浮空落是为什么。

  因为爱已如风逝。

  别再梦了。

  第10章

  桑蕴奔跑着进入传送阵,直到回到东十二峰,都还倍感打击。

  ——受了一通罪,白羽根也没找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今的她胆子还算大,开始想着,要不要买件不用灵力催动的法器,下山去除魔。

  听说一件低等除魔任务,就可以拿到小一千点。

  除去成本,也就是除两次魔,就可以换到一粒开脉丹。

  “桑蕴!”

  有女孩的声音激动地响起,桑蕴耳朵都震了下。

  此时已经是深夜,路上竟然还有人,看起来是从主峰回来?

  “吴阳?你代表我们峰去接风礼了?”

  “嗯!”吴阳点头,“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担心你,周家有没有让你为难?”

  “没有,”桑蕴都感到顺当得过分,“他已经由神医治好了,说不怪我。”

  吴阳与她并肩走着,看起来似乎想送她回家:“今天真的要谢谢你,他问我要那么多钱,我差点想一头碰死在那。”

  桑蕴吓了一跳:“不至于不至于,钱没了可以再挣,什么东西比命重要呢?”

  “我说真的。”吴阳说着,声音都低了,“我一分也拿不出来。”

  桑蕴知道有些同门尘缘未断。

  哪怕门派不允许弟子与山下有利益瓜葛,为此采取各种手段,又是改变货币,又是严格管控收支,可还是有不少人想尽办法兑换凡间物资往家里送去。

  这些事她以前不理解,现在却有些懂了。

  人活一世,总是会被一个情字贯穿始终。

  这可能是上天对人类这个物种的制衡,因为人太强了,太会争取了,不安排些软肋限制,他们会肆无忌惮发展,会霸占一整个世界。

  于是她也没有多说多问,谁都有难处。

  “活着总是更有办法。”她干巴巴劝道。

  吴阳也很合时宜地打哈哈笑了两声,仿佛要当这个话题没提起来过。

  只是想表达谢意而已,好像表达得太用力了,这会吓到别人。吴阳想。

  桑蕴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既然你也缺钱,不如我们俩组队去除魔如何?反正我们也合作过几次的,挺有默契。”

  吴阳直接抽了口冷气。

  看她反应不像要接受的样子,桑蕴正想说自己开玩笑,就见她非常笃定地用力点头:

  “好!”

  仿佛在认真承诺某件事。

  桑蕴赶紧和她细谈出行计划,没想到话被男人大步迎上来打断了。

  “你一天没回来。”山淞不知在哪等的她,这么快就能找到。

  望着他严肃的脸,不容质疑的语气,桑蕴便没办法再和吴阳闲聊了,只能冲她挥挥手:“那我先回家啦,下次见面说!”

  山淞身上一身水汽,头发睫毛都是亮晶晶的水雾,她倒还好,毕竟之前那座屋子温暖干燥,加上某人的功劳,早就烘干了。

  有只手在她袖子上捻了下:“下着雨,为什么在外面乱逛一整天?不知道天很冷?”

  明明是关心的话,说出来却像怪罪。

  桑蕴不和他置气,只是自己拢了拢衣服。

  持续下了一天的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天很快就要冷下去了。

  入冬之后,门派里的事件任务发放会少很多,大部分人都会赋闲在家,跟小动物似的,缩家里过冬。

  所以要趁这段时间多做事才行。

  但是山淞却说:“只要姐姐不舍弃我,我开不开脉,没什么要紧的。”

  乍然听见这少见地熨帖的话,桑蕴满心都暖了下。

  山淞很少叫她姐姐,一旦这样说了,那一定是下定决心了。

  这样郑重,这样合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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