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楚离长得好看,还口口声声说着要给他当妹妹去。
楚离也是个神经大条的,牵着她等了一会儿,没找到她的家人,真将人领回府养了几日。
“太子弄丢了妹妹,被打得半死。直到几日后,公主说漏了嘴,楚家才慌忙把人送回宫去。”
“公主还不愿,闹着说要留在楚家,给楚离当童养媳。”
姜燃第一次听这段故事,下巴都差点惊掉。
如此说来,两人倒有些缘分。
陆惟青见她神情,就知她信了,偏过头笑得促狭。
楚家那小子,他一眼就看出对阿燃有歪心思。偏她还未察觉,真将人当好友相待。
至于公主,嫁给楚离也不失为好的选择。
三皇子党近来动作颇多。今日送来那令牌,线索指向太子,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多半是三皇子的手笔。
三皇子所忌惮的,无非也是南楚求娶公主。有了和南楚的这一层关系,太子登基又多了一份助力。
夺嫡之路凶险,公主纯稚,继续留在长安只会成为众矢之的,也会对太子多有掣肘。倒不如随楚离远去边疆,待大局已定,再回长安。
脑子里演算了一遍,陆惟青不仅没有劝阻她,为姜燃完善了计划。
翌日,姜燃早早地到了醉仙楼,亲自准备酒水。
楚离位置上,摆的是二十年的女儿红,就算他酒量再大,这一坛酒也足够将人灌得烂醉。
而公主面前的酒壶里,装的是掺了水的果酒,她的酒壶,就全是水了,滴酒未掺。
不一会儿,公主也到了。两人还未说上几句话,楚离就依约而来。
第89章 不安分
“你倒来得早。”
姜燃打趣了一句,起身给他斟酒,一下就倒满了一海碗。
“让二位久等,我先自罚三碗。”
楚离是个粗心的,以为自己看错了时辰,爽快领罚。实则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差着小半个时辰。
他见公主也在,并未多问,也无扭捏之态,不过一刻钟,就被她们撺掇着喝了六七海碗。
公主和姜燃轮流找由头敬他,楚离喝了许多,仍旧面不改色。
公主在桌下拽了她一下,眼神示意,怎么还不醉,这酒该不会有问题吧?
姜燃摇头表示不解,这醉仙楼的酒,应该不会掺水的。
她瞧着楚离全无醉态,心一横,端起他的酒坛,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又敬了楚离一次。
楚离端起海碗,喝水似的,一口干了。
姜燃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喉咙火辣辣的,半晌才咽下去。
这指定没掺水,可他酒量怎么会如此大?
她们并不知,楚离喝酒不上脸,又在军中被灌多了,即使醉了,也很难看出醉意。
因是姜燃做东,他有意逞强,喝得又急,其实现在已经喝得半醉了。
公主怕他不醉,又灌了他好几碗。
“微臣酒量不佳,恐醉后失仪,实在喝不了了。”楚离后知后觉,婉拒之时,酒劲已经上头了。
陆惟青来时,楚离已经醉倒,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而姜燃更醉,脸上飞起两片红霞,拉着公主,偏要给她唱曲。
所以他推门而入时,唯一清醒的乐安公主,瞬间起立,看着面色不虞的陆惟青,只想喊救命。
“陆陆陆大人,你怎,怎么来了?”公主结结巴巴,暗暗叫苦。
她揽着姜燃,偷偷在她腰间掐了一把,祈祷姜燃快些醒。
她一个人可应付不了陆惟青啊!
哪成想姜燃人虽迷糊了,动作却快,一巴掌扇在她手背上,一声脆响。
“陆惟青!你又欺负我。”姜燃将公主错认成了陆惟青,嘟囔了一声,将她推开。
真正的陆惟青顺势接过她,将人打横抱起。
看着陆惟青冷得能杀人的眼神,公主苦笑一声,指天发誓,“真不是我灌的。她自己喝的,真的只喝了一口。”
“走了。”他淡淡丢下一句,抱着人转身就走。
可怜公主,为了掩人耳目,一个随从都没带,只能自己拉起楚离,跌跌撞撞地去寻马车。
另一边,陆惟青将姜燃抱到马车中,倒了杯清茶给她解酒。
姜燃并未接,只愣愣地看着他傻笑。
他将茶杯递到她唇边,姜燃才如小猫儿似的,低头一口口啜饮了。
见她仍一瞬不错地盯着,陆惟青伸手擦去她唇边的水渍,“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我夫君。我又没醉,当然知道。”姜燃扬起脸,答得颇为自豪。
陆惟青凝视着她润泽的娇艳唇瓣,指节在她唇上缓缓碾磨,说不出的温柔缱眷。
昨日的记忆闪回,姜燃眼中水色潋滟,下意识学着他,启唇抿住他的指尖。
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轻咬,留下浅浅的齿痕。
陆惟青没料到她会如此,被咬得闷哼一声。她像是受到了鼓舞,又伸出舌尖,舔过那处齿痕。
他身子一颤,简直要被她逼疯了。
姜燃醉后反应十分迟钝,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仍咬住不松口。
陆惟青只能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下颌,哄着她张嘴。
可他才抽出手,姜燃就失了重心,猛地栽入他怀里。
陆惟青立刻去扶,她的额头还是磕到了他肩上,唇间溢出半声痛吟。
下意识揉了揉头,她又闭目在他肩背处轻嗅,全然不知,闻到的是自己身上的酒味。
“臭……沐浴。”姜燃抱怨了一句,就要推开他。
陆惟青怕她磕到车壁上,搂着她靠在肩头哄着。姜燃初时还挣扎,不一会儿就晕晕乎乎睡过去了。
待被抱进屋,她才睁了眼,却还是不太清醒,只闹着要沐浴。
陆惟青本想让桃荔给她洗,姜燃却拽着他的衣袖不松手,嚷着要他洗。
他磨了磨后槽牙,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装凶道:“你可别后悔。”
姜燃眯着眼打量他的神色,随即抚掌大笑,“你是装的。我才不会后悔。”
他身子紧绷着,小心将她衣裳褪去,抱入浴桶中。
虽刻意没有去看,但那白净细腻的雪肤,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指间的触感,更让他忍耐地艰难。
偏姜燃见他如履薄冰,还起了玩心,捧了两捧水往他身前泼。
陆惟青闪避不及,上衣被打湿了些许,布料半透贴在身上。
她似是好奇,伸手去碰那两处殷红,逼得他用披帛缚了她的手腕,方才老实。
沐浴清爽后,姜燃是舒服了。
陆惟青出了一身汗,粗喘着,红晕直从脸上蔓延到雪白的中衣里面,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蚂蚁往那一处爬,难捱得很。
他命人备了冷水,泡了两刻钟,才好受些。
可一回到房间,他就知道,这冷水澡是白泡了。
姜燃酒醉后格外黏人,八爪鱼似的抱着他,还时不时动动嘴,模模糊糊嘟囔几句。
每次陆惟青有了点睡意,她又靠过来吻他,有时是脸颊,有时是额头,有时是唇角,没有半分章法。
当她迷迷糊糊含他的耳垂,陆惟青实在忍不下去了,将人压在身下,吻狂风骤雨般落下。
她忍不住轻喘着,说出的话都断断续续地,不成句。
陆惟青停了动作,凑到她唇边去听,半晌才听明白,她说的是:“我没醉,继续喝。”
知她醉得人事不省,他实在不愿趁人之危,往旁边躺了些默念清心咒,体内沸腾的血液,渐渐冷了下来。
偏她习惯了身旁有人,又摸索着环抱住他。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后颈,刚松缓的肌肉,瞬间又紧绷地如磐石一般。
“阿燃?”他沙哑着嗓子,唤了她一声。
姜燃含糊地回应了一句,就要翻身睡去。
第90章 欢爱
这边一室春情,另一边分外可怜。
公主刚换下湿透的衣裳,冻得唇都发紫了,大夏天令人升起炭盆来烤。
楚离身子强健,泡在水中的时辰比她还久,却面色红润,声如洪钟。
只是他吃醉了,几个人都压不住他,所以仍穿着一身湿衣,窝在炭盆旁取暖。
公主此时一个头两个大,哪还有半点旖旎心思。
她十分后悔,提前给府中值守的护卫都放了假。
谁能料到,楚离平时看着是个有礼的,一旦醉了酒,犟得八头牛都拉不回。
方才她搀着人回房,路过一片荷塘,那楚离不知发了什么疯,非说这是沙漠绿洲,要下去饮水洗澡。
她拦不住,本不愿管他了。
哪成想他不仅疯,还是个傻的,不会水还偏要往池塘中间去,险些要淹死了。
她没法眼睁睁看着人出事,怒骂着去捞人,差点累没了半条命。
楚离倒好,一副痴傻样子,只知道冲着她傻笑。
他身上有股子水腥味,公主向来喜洁,拿起玉如意点了下他的肩,指了指另一边的炭盆,“你去那处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