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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持斧来_莫问名【完结】(11)

  第7章

  药局的腊药做得差不多,吕鹤迟便用工钱自己买了绛布缝口袋,编了五色线打结子。一个里面装了妇人杂病汤三剂,打百世吉祥结;一个装金疮生肌膏三罐,打双色金鱼结。花娘收了腊药,亲手打两朵绢布花儿回赠,吕遂愿高高兴兴戴在发髻上;沈鲤追收了腊药,亲口说“没见过这般难看的金鱼结”,吕鹤迟要给他换一个小妹打得好看的,他又不干。晌午刚过,后院突然传来哀嚎,吕遂愿跑过去又跑过来:“阿姐!那兵油子的鸟被锯子给切了!”李年竟一时没听懂什么“鸟”,跟两姐妹一起急急跑去院子里去看。无人注意到沈鲤追蓦然变了脸色。那些杂役兵吃了饭在院里歇着,年纪老的和年纪小的撕闹,拿了木工锯子作势要切人家的卵蛋,反被那力气大的年轻人抬手一推跌倒在地,自己没咋样,把旁边躺地上吃吃笑的看客给剌开了裤子。“切着鸟了!切着鸟了!”中年汉子捂着屁股在地上缩成个球,“天杀的!老子还没儿子呢!”他伤得很是巧,正正当当就在药局里,现场就有两个大夫;偏偏又伤得不巧,唯一能给他急救的是个女医。那女医剥他裤子像剥笋皮,偌大一个汉子光着腚趴在门板上被她包屁股蛋,十来个人围着他看她给他包屁股蛋。听她说:“卵蛋无事,只是破了皮,屁股伤口也不大,抹了止血药,几日就能结痂。”那汉子埋头呜呜哭,也不知道哭什么。被人把下半身盖着抬去家里了。杂役兵们此时再看吕鹤迟,眼神就轻佻浮浪起来:“小娘子看男人子孙根这般不害臊,也不知是瞧了多少了?”“那不得是如地里的野菜拔了又拔,拔不完呐!”“不如给爷爷也看看,大不大!长不长!哈哈哈哈哈!”“小娘子可曾婚配?若看过爷爷的鸟儿,就给爷爷做个婆娘如何?”吕遂愿这回先不着急,望向吕鹤迟,看她阿姐怎么个章程。吕鹤迟收拾药包,笑眯眯地:“没看够,再看几个。”说时迟那时快,吕遂愿冲上前就近薅住个小兵,反剪他两臂。吕鹤迟提着她那斧子,疾步走过来对着裤裆就是一斧。实在没给旁人反应的时间,那小兵没嚎没叫…

  药局的腊药做得差不多,吕鹤迟便用工钱自己买了绛布缝口袋,编了五色线打结子。一个里面装了妇人杂病汤三剂,打百世吉祥结;一个装金疮生肌膏三罐,打双色金鱼结。

  花娘收了腊药,亲手打两朵绢布花儿回赠,吕遂愿高高兴兴戴在发髻上;沈鲤追收了腊药,亲口说“没见过这般难看的金鱼结”,吕鹤迟要给他换一个小妹打得好看的,他又不干。

  晌午刚过,后院突然传来哀嚎,吕遂愿跑过去又跑过来:“阿姐!那兵油子的鸟被锯子给切了!”

  李年竟一时没听懂什么“鸟”,跟两姐妹一起急急跑去院子里去看。

  无人注意到沈鲤追绿蓦然变了脸色。

  那些杂役兵吃了饭在院里歇着,年纪老的和年纪小的撕闹,拿了木工锯子作势要切人家的卵蛋,反被那力气大的年轻人抬手一推跌倒在地,自己没咋样,把旁边躺地上吃吃笑的看客给剌开了裤子。

  “切着鸟了!切着鸟了!”中年汉子捂着屁股在地上缩成个球,“天杀的!老子还没儿子呢!”

  他伤得很是巧,正正当当就在药局里,现场就有两个大夫;偏偏又伤得不巧,唯一能给他急救的是个女医。

  那女医剥他裤子像剥笋皮,偌大一个汉子光着腚趴在门板上被她包屁股蛋,十来个人围着他看她给他包屁股蛋。听她说:“卵蛋无事,只是破了皮,屁股伤口也不大,抹了止血药,几日就能结痂。”

  那汉子埋头呜呜哭,也不知道哭什么。被人把下半身盖着抬去家里了。

  杂役兵们此时再看吕鹤迟,眼神就轻佻浮浪起来:“小娘子看男人子孙根这般不害臊,也不知是瞧了多少了?”

  “那不得是如地里的野菜拔了又拔,拔不完呐!”

  “不如给爷爷也看看,大不大!长不长!哈哈哈哈哈!”

  “小娘子可曾婚配?若看过爷爷的鸟儿,就给爷爷做个婆娘如何?”

  吕遂愿这回先不着急,望向吕鹤迟,看她阿姐怎么个章程。

  吕鹤迟收拾药包,笑眯眯地:“没看够,再看几个。”

  说时迟那时快,吕遂愿冲上前就近薅住个小兵,反剪他两臂。吕鹤迟提着她那斧子,疾步走过来对着裤裆就是一斧。

  实在没给旁人反应的时间,那小兵没嚎没叫,浑身一抖,裆下一阵温热。

  锋利的斧尖准确无误地划开腰带和裆布,裤子掉了,还尿了一地。

  吕鹤迟站起身来,满怀期待地转头问,“哪位爷再给咱看看?”吕遂愿放开手里这个吓瘫了的,满场抓“小鸡”。

  “你你你你要砍偏了那可是出人命的!要吃官司的!”年纪大点跑得慢,又被吕遂愿逮住,送到吕鹤迟面前。

  “那就死球喽,”吕鹤迟欢快地说了句当地方言:“莫慌,给你缝好了下葬哩。”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院里总算消停了,姐妹俩立了威,在那儿偷着笑。只有李年如同失了魂魄,再也不敢瞧吕鹤迟一眼。

  沈鲤追倚在门边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看完院里的看厅堂里的。当然主要还是在看吕鹤迟,看不明白的那种看。等她端药来时,不由得反问他:“有事?”

  “你是出家了吗,没打算嫁人?”看把那鼠胆男人吓得,姻缘这就没了。

  别说他,饶是自己这般见过大场面的,看她扒男人裤子时也是惊得瞪圆了眼。

  吕鹤迟端正地坐着,神色悲凄:“是的,出家了。少时曾嫁过人,连死了三任丈夫,第四个还没等我过门就一夜暴毙;所以师父把我八字压在神台底下,祭给紫极光明阎罗大帝不得再嫁,否则夫家血脉尽绝。”

  没一句实话。“瞎话编不利索,扒人裤子倒是厉害。”

  吕鹤迟坦然地承下这份“夸奖”:“小郎君没见过扒人裤子?”

  “见得不多。”

  “那如今涨见识了。”

  谁想要涨这个见识。沈鲤追嗤笑,“江湖女子到底是不受约束,不讲教条。”

  “讲来做什么?让人夸奖‘好一个贞烈妇人’?”她欢快地笑起来,“那玩意儿有什么鸟用?我家教里没这东西。”

  “你家又教的什么?”

  “活着,好好活着。”吕鹤迟把药碗塞进他手里,“我阿娘临死前教的。”

  沈鲤追端着碗迟了一瞬,才把药喝进去。

  她应该是没有生气,就是不大喜欢听见这种话。不知道为什么,沈鲤追可以感知到。

  “你的伤……好得很快啊。”吕鹤迟解开净布,那些刀痕虽然依然狰狞,但皮肉愈合的速度远超普通人。这样算下来,再有半月,他应该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不是说了,我体质异于常人。”就算不救他大概也死不了,只是多疼几天。

  由衷地松了口气,她说:“这样很好,行走在外少让家里人担心——”吕鹤迟突然意识到他其实没什么家人了,“抱歉,我失言了。”

  这下轮到沈鲤追笑起来:“无事啊,我家里又不是这么教的。我父教我:死不了,就什么事都敢去做。山匪啊,凶徒啊,刀剑毒药啊,无甚可怕。”

  吕鹤迟正把箭伤处净布换掉,闻言定定地望了他一会儿。然后一言不发地把药换完了,轻声笑了:“也是,自己的命,自己决定怎么用,不必听旁人置喙。疼也不疼在别人身上。”

  说完端起药碗走了。

  真奇怪,旁人骂她不生气,这话有什么可生气的?

  凭什么,旁人骂她不生气,他说句话就要生气?

  李年早早就走了,整个下午都没同姐妹俩说话。

  趁着太阳没落山,吕遂愿在楼上写阿姐交代的功课,吕鹤迟则拿了一本志怪话本。

  这是她少有的乐趣,每到一个地方就去书铺搜些当地的山野传说、志怪传奇等闲书来看。以前在家里,被父亲发现看这种东西可是要被打手板的。

  “阿姐,那儒生自从看你扒裤子骂泼皮,就再也没正眼瞧咱们了。”她的课本是睿宗年间编撰《太平医术总要》,吕鹤迟以前学的。

  “是吗?”吕鹤迟看得正起劲,并不在意小妹说什么。

  “唉……说到底他也是个寻常男子。听说长山寨最大的药材铺和香药铺都是他家的,等做医工再入太医局念书,在京城做医官,那可是美差啊。”

  “是啊。”吕鹤迟翻过一页书。

  “阿姐,”吕遂愿趴在桌上侧头看着吕鹤迟,“你真的不打算嫁人了吗?”

  吕鹤迟终于把视线从话本里移到她小妹脸上:“为何又要这样问?”今天怎么都操心她这档事。

  “我只是想啊,阿姐这样的美人、好人、仙女菩萨,一定要配个良人,顶顶好的良人。”

  吕鹤迟笑个不停:“什么样的算‘顶顶好的良人’?”

  “长得好,家世好,品行好,脾气好,这世上只疼你只爱你,一辈子绝不纳小,你说东他不敢往西,你一瞪眼他就下跪!”看她阿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吕遂愿干脆站起来,“最好还得如我这般孔武有力,一身功夫,行走江湖时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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