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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持斧来_莫问名【完结】(73)

  崔玉节笑了笑,“因为我‘强取豪夺’,对吗?”

  他说话时,双唇还与她轻触,尾音落在她舌尖上。

  第61章

  吕鹤迟见识到何谓真正的“强取豪夺”了。他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压住脊背与后脑,亲得凶猛且毫无章法。喜悦、焦躁、一点怒意,磅礴的爱欲,崔玉节的神志没有溃散,只是被浓厚的欲望掩埋住了。不应该有感觉的地方猛然痛起来。他闷哼一声,吕鹤迟这才重新呼吸到空气,她抬头还未及调顺呼吸,又被他手掌按下去。吕鹤迟气急,狠咬一口他的下唇。崔玉节愉快极了,咯咯地笑出来,却马上又疼得身体都蜷起来。怎么回事,刚才是下半身,现在是上半身。他按住胸口倒抽一口气,另一只手却还箍住吕鹤迟的腰,怕她跑了。吕鹤迟自然是没跑,把他手掌拿开,扯开衣襟,发现看不清楚,就连帐幔都掀开——借着月光,他心口竟不知何时出现如藤蔓一般蜿蜒青黑的脉络,向上而去。“这是什么……?!”她问。崔玉节看都不看,“我哪知道……”他摸上吕鹤迟被吻得有点肿胀的嘴唇,仍要继续。“还亲!”被吕鹤迟一把拍开,“你命快没了!”“那可太好了,死在最——!”“啪”地一下,吕鹤迟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耳光。崔玉节安静下来,喃喃地说“打我……”似乎在思考这巴掌的意义,讨厌?反击?着急?完全不喜欢他吗?一点也不吗?吕鹤迟趁机在他心口附近检查,沿着脉络向上揽住脖子急问:“是怎样的疼法?”崔玉节摸摸嘴唇和脸颊:“有点热热的疼。”“崔玉节!!!谁问你那个!!!”吕鹤迟的大吼把他吓了一跳,才知道她是真的慌了。“这不对……不应该啊!”她揪住崔玉节的衣襟,向门外喊:“来人!叫康医官来!速去!!!”药庐中人哪里见过吕鹤迟这样破音大喊,平日里任凭多累,她总是笑说无事,对谁都不曾高声过一点。所以不但康寿来了,连穆守安都慌里慌张套上个外衫赶来。吕鹤迟盯着为崔玉节查验把脉的康寿,而崔玉节的目光无视所有人,只盯着吕鹤迟。见康寿合上医箱,她赶忙问:“如何?”康寿回身说:“我去翰林医局和太医局多找几位前辈来看看。”此话一出,在场人便都知道不大好了…

  吕鹤迟见识到何谓真正的“强取豪夺”了。

  他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压住脊背与后脑,亲得凶猛且毫无章法。喜悦、焦躁、一点怒意,磅礴的爱欲,崔玉节的神志没有溃散,只是被浓厚的欲望掩埋住了。

  不应该有感觉的地方猛然痛起来。

  他闷哼一声,吕鹤迟这才重新呼吸到空气,她抬头还未及调顺呼吸,又被他手掌按下去。吕鹤迟气急,狠咬一口他的下唇。

  崔玉节愉快极了,咯咯地笑出来,却马上又疼得身体都蜷起来。

  怎么回事,刚才是下半身,现在是上半身。

  他按住胸口倒抽一口气,另一只手却还箍住吕鹤迟的腰,怕她跑了。

  吕鹤迟自然是没跑,把他手掌拿开,扯开衣襟,发现看不清楚,就连帐幔都掀开——借着月光,他心口竟不知何时出现如藤蔓一般蜿蜒青黑的脉络,向上而去。

  “这是什么……?!”她问。

  崔玉节看都不看,“我哪知道……”他摸上吕鹤迟被吻得有点肿胀的嘴唇,仍要继续。

  “还亲!”被吕鹤迟一把拍开,“你命快没了!”

  “那可太好了,死在最——!”

  “啪”地一下,吕鹤迟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耳光。

  崔玉节安静下来,喃喃地说“打我……”似乎在思考这巴掌的意义,讨厌?反击?着急?完全不喜欢他吗?一点也不吗?

  吕鹤迟趁机在他心口附近检查,沿着脉络向上揽住脖子急问:“是怎样的疼法?”

  崔玉节摸摸嘴唇和脸颊:“有点热热的疼。”

  “崔玉节!!!谁问你那个!!!”吕鹤迟的大吼把他吓了一跳,才知道她是真的慌了。

  “这不对……不应该啊!”她揪住崔玉节的衣襟,向门外喊:“来人!叫康医官来!速去!!!”

  药庐中人哪里见过吕鹤迟这样破音大喊,平日里任凭多累,她总是笑说无事,对谁都不曾高声过一点。所以不但康寿来了,连穆守安都慌里慌张套上个外衫赶来。

  吕鹤迟盯着为崔玉节查验把脉的康寿,而崔玉节的目光无视所有人,只盯着吕鹤迟。

  见康寿合上医箱,她赶忙问:“如何?”

  康寿回身说:“我去翰林医局和太医局多找几位前辈来看看。”此话一出,在场人便都知道不大好了。高嬷差点晕厥,幸好吕遂愿一把扶住了。

  只有崔玉节毫不在意:“不就是死得快些,又能怎样。”

  “你住口!”吕鹤迟低声喝。

  先把穆守安和康寿给喝住了。认识这许多年,谁曾这样吼过崔玉节?谁敢?而崔玉节果真闭了嘴。脸上却现出一层浅笑,眉毛微扬,很有些得意:她着急了,她在意我。

  “淮王殿下,康医官,可否借一步说话?”

  也许是吕鹤迟声音在发颤,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吕鹤迟……?”崔玉节很委屈,刚才他们二人在做什么她难道转瞬就忘了?怎么能就这样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了?

  他哪里知道吕鹤迟到底为什么急。

  那是风凝月露中毒之人濒死时才会出现的症状——阿娘手札中最后一页,字迹和图像已经因神志混乱而扭曲难辨,在极为短暂的清醒时刻勉强记录下自己身体的变化:重伤愈后,心口血脉现乌色,绞痛,恐不久于人世矣。

  恐不久于人世矣。

  吕鹤迟想,难道她再一次来不及了吗?

  不行。

  到茶厅里关好门,命人守着门口。穆守安刚一转身,就见吕鹤迟跪行大礼。

  “罪人之女吕鹤迟,斗胆请淮王殿下、康医官助民女救总司使一命!”

  罪人之女。

  穆守安与康寿对望一眼,静待她余下解释。

  崔玉节站起来在房内踱步,摸被吕鹤迟咬过的嘴唇,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笑意。

  什么“不能说”,什么“不要如此贪婪”,此刻是早就被他抛去九霄云外了。

  一旦知晓她可能爱他,那么死亡也好、死后之事也好,没有什么能比当下确认吕鹤迟的心意更让他急迫。

  是的,他从小到大都不是一个善于克制和忍耐的人。那些所有看似在为吕鹤迟考虑的想法,全部都是对“她绝不会爱我这样的人”这些胆怯与卑微的矫饰,虚伪的自我安慰。

  虽然舍不得死,可是既然必须得死,那他就要死而无憾。

  他要吕鹤迟。

  他要吕鹤迟的爱。

  他要成为吕鹤迟生命里不可磨灭的痕迹。

  就像他要成为史书中佞臣的首位一样,他要做吕鹤迟心里的第一位!

  实在等得着急,崔玉节要出门去寻,恰巧碰上吕鹤迟回来,门一开额头差点儿撞在他下巴上。他欢欣至极,顾不上其他,门板刚一合便捧住她的脸去追问一个答案。

  吕鹤迟握住他的手腕,好似在感受他的脉搏。低声叹息:“你啊,真的完全不关心自己的死活。也不关心别人如何在意你的死活。”

  “你又为什么在意?”

  吕鹤迟牵着他在卧榻上坐好,帮他整理衣襟时,注视着那团若不详火焰的乌色很久。他不耐烦地把衣襟拢好,攥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都到这个地步了,你总要给我个回答。”

  吕鹤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原本以为,至少能再多瞒你一阵子。”

  “什么事?”

  吕鹤迟把手抽出来,继续帮他把衣带系上,看起来不紧不慢。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得不借一些琐碎而没有必要的行动,来此掩盖她此时真正的情绪。

  她害怕了。

  “我有没有同你讲过,我随母姓。我阿娘姓吕,闺名见仙。因为婚后迟迟未有子嗣,所以当我降生之时她很开心,叫我鹤迟。”

  亡鸦早落,仙鹤迟来。

  “但是父亲觉得不好,他不想要迟来,他想要平步青云,飞黄腾达,所以听朝中贵人之言,取了母亲闺名中的‘仙’,叫我仙羽,小名鹤儿。两年后我有了一个弟弟,取名仙鳞,小名鲤儿。”

  她低头笑一下,“小郎君应当记得,我说过吧,他若活着,该与你同岁。”

  拉拉杂杂讲了一堆,崔玉节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却隐约觉得,她要讲的事很重要。可是不知为何他不想听下去。

  “阿弟死时,手中还握着贵人给的一块玉佩——那位贵人,叫崔宝盒。”

  吕鹤迟不敢看崔玉节的眼睛,但她必须得看:“小郎君,我原姓闻。”

  他微微皱眉,好像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吕鹤迟……”

  “我父亲名闻乾。你因风凝月露而遭受的一切苦痛,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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