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雪握上她纤细的脚踝,往下拽,重新回到身前。
屋内没开灯,男人碎发低垂在眉前,眼底暗流的欲.色尽显,立体精致的面容半隐在月光中。
“别说了,直接做。”
祝温冬怀里仅用来防身的抱枕被抽走,被迫迎了上前。
整个人都差点浮空,只能牢牢抱紧着他。
随之而来的是身上布料撕裂的声音。
半晌,祝温冬喉间不可控地溢出丝丝低|吟。
祁衍雪吻上了她的脖颈,滚烫的呼吸一点点烧进耳蜗内,“穿这么点布料,还不如不穿。”
祝温冬仰着脑袋,闭着眼,心不在焉地回:“你不喜欢,那我下次不穿了。”
她的不穿,跟他话里的不穿完全是两个意思。
“喜欢。”祁衍雪吻着她的空隙间,答。
……
海面波涛汹涌,浪花一层又复一层,不断拍打着中央的船舶。
明月高悬,清风徐徐,船舶摇摇晃晃,蕴藏在海底的海绵膨胀。
……
三小时后,祝温冬汗涔涔的难受。
眼尾滚下泪珠,无力地推他。
“还要多久?”
祁衍雪用指背温柔擦去泪珠,眼尾染着层薄红,妖冶蛊人。
“宝宝,知道点火也要学会熄火。”
被欲.色浸染的嗓音,带着低沉和沙哑。
-
隔日,下午。
祝温冬撑着酸软的身体起床洗漱,心里暗想近期她是不会再去不知死活的点火了。
昨夜几乎一夜未眠,最后实在熬不住了,祁衍雪才肯放过她。
祝温冬没忘记答应今天陪祁衍雪参加酒宴这事。
祁衍雪既说过一切都由他来安排,她也不操心这事。
所以当祁衍雪的助理带着化妆师和服装师上门的时候,祝温冬任由他们布置。
只是她胸前,脖颈处全是吻痕,她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化妆师职业素养极高,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给她盖上遮瑕,怕她不自在嘴里还夸着:“你这皮肤比蛋白还嫩,完全不输我画的那些明星。”
服装师默默在后面补充一句:“身材也好,该有的地方都有。”
一顿夸的祝温冬都不好意思了,她讪讪笑着回应。
等化完妆换好礼裙后,祝温冬坐在车内,礼裙是抹胸的,在冬天还有些冻人,所以身上裹着件薄毯。
助理目不斜视道:“夫人,祁总说在宴厅等你。”
“好。”祝温冬想起什么,忽而又问:“你们祁总今天有哪里不对劲吗?”
助理没明白话里的意思,思索了一番,想起祁总最近嘴角浮着若有若无的笑,答道:“祁总今天心情挺好的。”
祝温冬点点头,“哦。”
刚吃过庆功宴,他心情当然好。
-
宴会是在傍都别墅,富丽堂皇似古堡的建筑,四周散落着葱茏的树木,昏黄的灯光都尽显华贵。
助理先一步下车,正要开门,身侧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祁总。”
祁衍雪极淡的点头,一身墨黑西服勾勒着修长身型,单手抄在兜里,拉开车门。
祝温冬提着礼裙落脚站稳,看见开车门的是祁衍雪,她弯着杏眸,朝他摊开手,转了两圈,问:“好看嘛?”
礼裙是蓝色调的,裙摆层叠,似蝶舞翩翩,站在光下闪耀着璀璨的珠光。
虽是抹胸设计,但她细白的天鹅颈上也围着同色系的丝带,长直的乌发被卷成大波浪,变得明艳动人,粉唇似能淌出水色。
祁衍雪目光定在她身上,替她拢了拢肩上的披肩,包裹严实才肯罢休,淡淡扯唇:“好看。”
好看到想把她藏起来,只穿给他看。
祝温冬有些不满他把披肩裹这么紧,想扯掉又被他紧紧攥着。
她嘟囔道:“裹这么严实,那我不是白穿了。”
“没白穿,我看见了。”祁衍雪自然牵起她的手,往里走,冷峻面容在路灯下半明半暗。
瞥了眼她仍紧皱着的眉,不忘补充一句:“天这么冷,不想感冒就裹好了。”
露在外面莹白如玉的五指的确感受到了冷空气。
祝温冬默默地裹紧毛毯,注意力转移到了宴会上。
走进别墅内,绚丽斑斓的花灯下,是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繁华的名利场中堆砌着各类人士。
祝温冬被祁衍雪牵着刚入会场,就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更多的是阿谀奉承的资本家,微笑着上前握手,巴结,寒暄。
祁衍雪兴致不大,只有向他们介绍祝温冬身份的时候面上表情才缓和。
祝温冬见祁衍雪逢人就介绍她的身份,好像猜到了他为什么要带她来参加酒宴。
见他一副恨不得昭告全天下祝温冬是他老婆这件事,祝温冬唇角扬起一丝弧度。
倏然,一中年男人从一旁走过来,坐到祁衍雪身侧。
原本围着的人迅速散开,退到远处看好戏的表情。
“你本事是越来越大了。”男人话是冲祁衍雪说的,他年过半百,身姿挺拔,依稀可见往日俊容。
话是讥嘲,面色却依旧儒雅不失风度。
祝温冬虽未见过那人,但看见他莫名就认定。
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或许就是祁刊城。
第103章 能不能试着依赖他
祁衍雪毫无温度的瞥他一眼,“你脸皮倒是挺厚,败了还能出现在这。”
祝温冬坐在他身侧,五根手指被他百无聊赖的把玩着。
父子交谈的场面,或许她应该避嫌才对。
她凑到祁衍雪耳边,压着声音说:“要不要我到一边等你?”
“不用,”祁衍雪对她说话时的语气柔和下来,长睫覆下,“陪我。”
祝温冬没再出声,默默降低存在,吃起面前盘里的甜品。
对于祁衍雪的无视,祁刊城脸色有些僵,片刻又恢复往常,轻笑一声,“这就是你那个结婚对象?”
祁衍雪不答反呛他一句:“你今天吃咸菜了,日子这么闲。”
“……”
祁刊城沉默了半秒,淡淡道:“我今天来是想说我可以让位,虽然原本打算让阿寻继承,可他不愿联姻也不愿接手,总归你是姓祁,交到你手里也不错。”
祁家在祁老爷子管家时的确注重血脉,只不过三年前老爷子去世,腐朽死板的规矩消散。
那之后祁刊城定居德国,国内产业才舍得交给祁衍雪打理,不过也仅限于代理权。
祁衍雪靠着椅背,冷眸朝他扫去,轻嗤一声,语气冰寒:“你这张嘴以后老了也不用喝粥,啃砖头正好,反正硬得慌。”
如果不是他去争去抢,集团的股份,祁刊城不会给他留一分一毫。
偏偏祁刊城还要在这死鸭子嘴硬。
祁刊城温雅的脸色一变,“你一定要闹的这样僵?”
“怎么,又打算关我禁闭?”祁衍雪语调幽幽,透着股不言而喻的冷沉。
祁刊城知道现在他羽翼丰满,已经奈何不了他,目光移向他身侧,话锋一转,“不给我介绍一下?以后总归是一家人。”
“你失去主导权才想起来是一家人?”
祁衍雪寡淡地脸上浮起一丝饶有趣味地笑,平静道:“等你能在那破地下室待够二十四小时再过来跟我谈一家人的事。”
祁刊城出于多年来透进骨子里的沉雅,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懒得再与他沟通,站直身,走之前最后问了句。
“前段时间你母亲忌日,你有没有去墓地?”
祁衍雪眼底含着嘲弄看他一眼,“你但凡去了墓地,就知道我去没去。”
身侧还有不少目光投向此处,祁刊城点头维持平和问好,随后转身出了宴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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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走了,祝温冬才倾过身体去看他,不解问:“你以前被关过禁闭?”
也不是祝温冬刻意听见他们交谈的内容,只是坐的太近,他们说话声毫无保留的落入了她的耳中。
祁衍雪未言一语,只是盯着她,不愿挪去一分一毫。
祝温冬不太懂关禁闭是怎样的场景,却通过他话的语句猜出了大概意思,也瞬间清楚为什么祁衍雪能比常人更快适应黑暗。
她心拧成一团,皱眉问:“在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地方待那么久,是不是很难受?”
“还好。”祁衍雪避开目光,答的风轻云淡。
“都是人,待在没有光的地方,”祝温冬攥着身上薄毯的指尖发白,“怎么会还好?”
四周交谈声嘈杂的令人心烦,祁衍雪没有回答,突然牵起她的手,站起身往外走。
“祁总,这就走了?咱们的合作还没谈呢!”
身后有人焦急唤他。
祁衍雪充耳未闻,直到走到无人地带,风声止住,空气静了下来。
橘色暖黄的路灯照下,他流畅的轮廓线条隐在光线中,长睫遮住眼底晦暗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