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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任一起被困电梯后_阿司匹林啊【完结】(19)

  她小声嘀咕:“你又不能替我痛。”

  他说:“我是不能,但我可以做的事也有很多,比如像现在这样陪着你,抱着你,给你揉揉肚子,或者热敷,买红糖姜茶,就算你现在想吃爆辣火锅,我也带你去。”

  傍晚时分,天空被染成浅浅的粉色,映着叶之一眼角点点潮湿水光。

  “你不嫌烦吗?一次两次也许还有耐心,三次四次呢?”

  她目光柔和专注,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隐隐抱有期待。

  蒋煜清楚地在她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这一刻,他在她的世界里。

  她注视着他的眼神像条无形的线,他被牵引着靠近,“你是在问我,我会喜欢你多久,是不是?”

  距离太近了,属于他的那缕好闻的薄荷味似乎下一秒就会落在她唇边,叶之一别扭地偏头看向别处,“我没有。”

  蒋煜托着她的脸,转回来,面对着他。

  叶之一抢先捂住他的嘴,“不准说,我不想听。”

  落日短暂,粉紫色霞光散去后,天空逐渐被夜幕降临前的深蓝色侵染,少男少女共同坠入一场仲夏夜之梦。

  他带着笑意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她的心跳开始不正常。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激素在作祟,小腹的坠痛感变得微乎其微,上课时痛得恶心想吐都能忍受,这会儿有所缓解反而手脚无力。

  叶之一心想,她堕落了,她完蛋了。

  蒋煜轻咬她的手,认命般地长叹一声,“追我但不跟我约会,喜欢我但不承认,提问但不听答案,叶小鱼,你上辈子八成是个土匪。”

  她忍不住笑,“……那你是什么?压寨夫君?”

  “你想得美,”蒋煜来之前找班里女同学要了一片痛经时吃的止痛药,“不要忌讳吃药止痛,合理吃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闭眼栽倒在他肩上,“不想吃,痛死算了。”

  “你好狠的心,你痛死了,被你钓得不上不下要死不活的我怎么办?”

  “风光大办,草草简办,随便怎么办我都不在乎。”

  “我在乎。叶小鱼,我在乎,很在乎,非常在乎,所以请你爱惜我这么在乎的你,把自己当成绝无仅有不可替代的宝贝。在我面前不用忍着,痛了就说,委屈了就哭,生气了就发作。我喜欢的是活生生的你,不是百毒不侵的钢铁人。”

  *

  “我在乎。”蒋煜低声重复。

  思绪回笼,叶之一醒过神,悄然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喝酒了?”

  蒋煜捏着衣领,低头轻嗅,他衣服上有烟酒味,可能是在包厢里沾上的,他解释道:“难得几个发小都有时间,约着简单聚一次,没多喝,我那些朋友你都见过的。”

  他领口的扣子松了,叶之一很难忽视他脖子上的两道红痕。

  “你自己一个人住吗?”

  “嗯,家里没别人。”

  “……你的伤得处理。”

  “算了,我这样去医院,明天不知道会传出多少版本让人惊掉下巴的故事。”

  喜欢凑热闹的人在哪里都爱八卦,和职业无关。

  医院内部的劲爆故事可不少。

  蒋煜随便擦了下手背的血渍,对此不甚在意。

  他冷静陈述:“今晚的事跟你不沾边,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会一次性把他整到以后远远看见你就躲的地步,就算他有点血性,狗急跳墙想要报复,也是报复我,我等着他制造出更多证据,助力我告到他倾家荡产。”

  邹城和他才不沾边。

  蒋煜如果不来送发夹,就不会莫名其妙被卷进这件烂事里。

  叶之一和邹城上下级共事两年,对邹城也算有所了解,他醉酒来闹事都不敢硬闯小区,只是骂几句泄愤,清醒后也不敢真把她怎么样,她有家人有软肋,他难道没有?正因为有家要养,有责任要担,而不是一无所有破罐子破摔,他丢了工作才会破防,虚张声势罢了。

  不难对付,但很烦人。

  脖子可以用衣服遮挡,手伤却是直接暴露在外界。

  医生的手很宝贵。

  叶之一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心软,“我回去了。”

  “嗯。”蒋煜没说什么。

  叶之一转身就走,人脸识别通过,闸门打开,她大步走进去。

  两分钟后,她捏着拳头气势凶凶地折回来。

  这场精神拉锯战,战胜的是良心和愧疚。

  站在原地的蒋煜看着她走近,眼尾缓缓漾出笑意。

  她神色冷淡:“我妈和糖糖都睡了,你上楼后不许出声。”

  蒋煜点头,“好,我一定保持安静。”

  小区里的回迁房和商品房是分开的,蒋煜跟着叶之一的步伐,进大门后左拐,到7号楼,进了电梯,她按下12楼层。

  叶家住1201室。

  叶之一没开客厅的灯,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明,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

  大脑里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这大概是裴起严穿过的。

  蒋煜顿觉心如芒刺。

  他宁愿光着脚,但显然这么干会被她赶出去,纠结后的结果是他沉默地换上拖鞋,跟着她进了卧室。

  一扇门把黑暗关在外面,房间里灯光明亮,干净温馨。

  叶之一在柜子里找应急药箱,她动作幅度小,只是想着快点打发他离开并且让自己心安,显得有些着急。

  起初,谁都没有过多注意从衣柜里传出来的轻微声响,时有时无。

  直到她打开柜门,蒋煜看见那串贝壳风铃,才知道声音的源头是它。

  沈千苓幼年感兴趣的课外班只有手工课。

  高考结束后那个漫长的暑假,蒋煜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自由旅行,开学报道前那些天,他被迫在家带娃。

  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他和沈千苓在手工教室待了四个小时,用他们在海边捡的贝壳当主要材料,把每一片都打磨成鱼的形状,做了一串风铃。

  后来这串风铃在叶之一学校宿舍的床边挂了整整四年。

  蒋煜被风铃分散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它的主人身上,时光藏起她的青涩,她把他们之间的旧物藏进不染尘埃的柜子。

  半分不留恋的东西,应该丢弃,何必留下占位置,多余又碍事。

  “叶小鱼。”

  叶之一应了一声,抬起头,下一秒,猝不及防地跌进一双情绪翻涌晦涩深邃的眼眸。

  她下意识后退,“你……你不舒服?书桌旁边的椅子可以坐,口渴吗?桌上那瓶水是没开封过的。”

  蒋煜声音低哑:“我难受。”

  “头疼还是伤痕疼?”

  “我心里难受。”

  叶之一顿了几秒,移开视线,故作不懂,“难受就少喝酒。”

  她找到棉签和碘伏,从蒋煜身侧绕过去,把椅子转到他的方向,让他坐下,又抽出几张纸巾贴在伤痕周围,免得弄脏衣服。

  他目光始终在她脸上。

  刚打开碘伏盖子,她就有点烦了,“闭眼。”

  蒋煜并未配合,他在进屋之前都很听话,“我脸上没伤。”

  “我知道,但你这样很影响我。”

  “我怎样?”

  叶之一深呼吸,不再跟他废话,用棉签蘸取碘伏给他脖颈处的伤痕消毒。

  她一点也不温柔,皮肤有轻微的刺痛感,蒋煜没有执着于探究她为什么还留着那串一文不值的手工风铃,而是得寸进尺。

  “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你没有忘记我,是不是?”

  “你还爱我。”

  他的语气从试探到确定,步步紧逼。

  卧室空间就这么大,叶之一无处可躲,每一分情绪变化都在他眼前,她难以维持冷静,失手将棉签重重戳进伤痕,他痛得皱眉,却半步不退。

  叶之一借着换棉签的理由转过身,“我爱你的样子,你没见过吗?”

  以前她一身刺,但刺是柔软的,他伸手触碰,那些软刺会缠住他,不会伤他。

  现在她温柔从容,但裹着无坚不摧的透明外壳,谁都无法靠近。

  蒋煜搭在桌沿的手收紧,“如果你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看我?”

  沉默令氧气稀薄,叶之一转身面对着他,正视他眼里的细雨雾气,逐一回答:“想过,仅此而已。没有忘记,因为我没有失忆。不爱。”

  “撒谎。”

  “骗你,我得不到任何好处。”

  她话音刚落,手中的碘伏瓶就被抽走,阴影覆盖过来,紧接着,男人身上清凉薄荷混着酒精的气息侵入她的禁区。

  两人之间近得只剩一根手指的距离,只要他稍稍低头,这个不应该发生的吻就会落在她唇上。

  “蒋煜,我没有要和你复合的想法,”叶之一轻声开口,“这句话的真心程度和你刚才保护我的真心一样真。如果请你上楼的行为给你造成我对你还有旧情的误会,那么我道歉。”

  她双手垂在身侧,是放松的状态,并未挣扎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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