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蝶珍把脸埋在他心脏上,咚咚的心跳像擂响的战鼓:“煾予。”
“我想邀请你来见证我的这场高定,是这场巴黎时装周的压轴。”
景煾予没说话,垂眼思索着什么。
空气有一点点凝滞,只剩下她呼吸的希冀声音。
她小幅度吞咽了一下,“还记得在太平山上,我和你讲过的顶点...这一次,我使用了裴爷爷教授传承的工艺,想你看到。”
景煾予听她讲了好久。
她细声细气地哭,想起趣事又甜蜜软糯地笑。
他的小乖总觉得给他的不够。
把那些爱藏着掖着,想囤起来给他一个最大的惊喜。
景煾予被她的可爱甜到心底发疼。
他扶住她脊背的手掌微微往上抬,把她的小脑袋摁到怀里。
他一贯磁性情沉地嗓音,因为怜惜而有些沙哑。
他吻她眼睫上缠绵的眼泪:“宁宁,不管你攀登到何处,从很多年前开始,你一直是我心底的顶峰。”
姜蝶珍被他彻底安抚后。
她贴得他很紧,恍若要从他身上得到安全感。
他陪她去洗澡,听她倾述这段时间几乎难以招架的压力。
整个六月全是各种不同的高定秀场。
他们有世界上最新颖前瞻的眼光,和资历深厚的老牌设计师。
姜蝶珍这段时间,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除了连续赶工。
奔波在各大秀场的她,有些初出茅庐的茫然。
这个世界上充满天赋又古灵精怪的天才太多。
即使她构思出“万国博览会” 的主题。
展现各种不同国家,象征权力和文化交融的婚纱。
她依然为月底的高定大秀的举办而忧心忡忡。
洗澡的时候。
她和他还是好黏,水汽弥漫的浴室房间里。
她好小的一抹,赤.裸地站在他身前,攀住他的腰。
姜蝶珍眼睛湿漉漉,仰头对他说:“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了。”
“带我走吧,景煾予......我其实很不安的...”
她黏着他。
他就垂着眼,慢条斯理地用小毛毯帮她擦脊背的水珠。
男人一贯知道怎么给她绷紧的神经,逐渐舒缓下来。
他身量太高,半弯下腰,终于和她视线对焦:“不安什么?这些都是世界顶尖奢牌,理解他们的新颖和流行元素就好。”
“哪有人用短板去比较别人的长处,来计算自己得失的啊。”
姜蝶珍乖巧地紧闭着眼睛,任由他帮他擦水。
洗完澡后,光洁白皙的皮肤上,身上被他咬出来的红痕变得很暧昧又清晰。
她的发丝被他折腾的有点糟糕地乱。
他手指一掠过。
她的黑发又变得好顺好柔,恋恋地依偎在他的骨节,往下倾泻。
姜蝶珍埋在他怀里:“偶尔....会觉得....我不够好。”
景煾予用睫毛遮掩着眼底的欲。
他把她抱起来,晃荡着哄,像哄掉落眼泪的小宝。
“是不是这段时间没有什么自信,才会逃避见我。”
他把唇搁在她黑发上,嗅她发丝上属于她甜甜的气息。
他微微梳理着她湿润的头发,在漆黑的房间里,来回走动。
“嗯......强调空头支票。”
姜蝶珍被他说中了心事,埋在他肩颈处贴了很久:“是因为...很担心让你失望。”
她换着姿势,揣摩着嗅男人身上的味道,不禁心跳遽烈。
她咬了他一下,又怕把他咬疼,说话有点闷:“煾予,我够优秀吗。”
姜蝶珍想到这几天被世界各界媒体轮番报道的那几场秀。
她有点茫然:“煾予,明明加入高定的客座会员我很开心的。”
“可顶点没有止境,我可能一辈子也到不了他们的高度。”
她难过地用手指在他的胸膛画圈:“他们有近乎极端的创造力,我要耗尽心力,学习好多前沿技术,可能也达不到他们轻松完成的成绩。”
“煾予,我以为凡事只要追逐和努力就能达到。”
她自言自语道:“原来这个世界的答卷,从来不止有高分,而是不断攀登。”
他只是在她换气地间隙,近乎安抚地吻她的眼睫。
景煾予几乎哄了她一整夜。
他说多余的话,就这样安静地听她讲。
她潮湿如水藻的黑发,什么时候彻底干燥的。
她想不起来了。
姜蝶珍只记得景煾予低沉又温柔地说:“不可以失落,小乖也是我心里独一无二的天才。”
“你毋须和任何人比较。你,是我的‘最’。”
“至于顶点。”
男人揉着她逐渐干燥的发丝,磨蹭着她的鼻梁,轻声说:“我陪你去见证我们的山峦。”
“别担心,老公在。交给我?”
她环住他的脖颈,依恋地小声讲:“嗯。”
-
在景煾予怀里。
姜蝶珍总是很容易睡着。
一路走来,她的每一条路都坦荡温柔。
每一个抉择,她这一辈子最爱的人,都陪伴左右。
连上天对她都好温柔。
在她擅长的领域,留给她一条可以用一生征服的道路,永无止境地继续向前。
让她在每一个耽于逸乐的时刻,保持一点自省和思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