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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夫弃子之后_盖子拧不开【完结】(109)

  正当建平帝兀自出神,并在心里预想如何惩处梁含章时,只听得殿门“咯吱”一声,门口闪过一道极熟悉的身影。

  熟悉到,他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还未等他开口说什么,女人已经裹挟着她身上的桃香味儿,重重扑在他身上。

  李琤黑了脸,不知她要搞什么名堂,严厉斥责:“你做什么?快下去!”

  女人并不回答他话,自然也不会听他的。她本就是个桀骜不驯的人,她不是当年低眉顺眼的良媛,否则也不会在糖县得个“夜叉”称号了。

  这才是她,不是么?

  面具戴太久了,不仅仅是旁人,连她自己也差点忘记,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了。

  如今,李琤也该见识下她的真面目不是?

  梁含章面对堂堂一国天子的斥责,恍若无闻,她支起上半身体,水光潋滟的杏眼在李琤脸上一寸寸巡视。

  眼神里带着迷恋、愧疚、欣喜,还有一些李琤看不懂的情绪。

  她双手放在他两鬓,轻轻抚摸着,望着那不知何时长起来的华发,心下一酸。

  李琤看到跨/坐在身上的女子,不言不语的,只是目光灼热望着他。

  他不知对方究竟要做何。

  正准备再次开口,不料身上女子已经将视线移到他薄薄的唇上。

  谁都没反应过来。

  建平帝身躯一震。

  隔着山水围屏,那朦胧的光亮中,只见昔日那位孝德皇后,唇对唇压着建平帝。

  而那位孔武有力、一直习武不曾懈怠的帝王,居然没力气推开身上肆意妄为的女子,只双眼赤红瞪着她。

  往事浮沉,梁含章抓不住。她只想此刻,握住身边唯一的美好。

  ……

  第71章

  “你给朕下去!”年轻帝王就这样被一个女人压在下面, 不由怒极。

  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可以开口的机会,他盯着上首的女子, 呼吸起伏,眼眸满是深沉的怒意。

  梁含章在他注视下停了动作,她也不知方才自己怎会有此动作。

  明明,明明她只想跟他好好说说话,只想过来看看他而已。

  可怎么看着看着,发展到了这一步?

  梁含章望着男人俊美无铸的脸,有一瞬间失神。

  李琤见对方眼中饱含深情,一双潋滟的杏眸满是缠绵的情意。他冷嗤:“怎么,娘娘不去关心昨晚那个生死不知的野男人, 竟跑来朕这里?”

  他缓缓支起身子, 将方才被弄得凌乱的衣衫收拾整齐,湛黑色的眼里,是说不出的危险渗人。

  他道:“难道,娘娘这是后悔了?”

  他不叫她“章娘”, 而是如李福一般唤她娘娘。这微小得几乎不值得一提的称呼, 顿时将二人关系拉远。

  梁含章起身站在旁边,看他玉白的手在系寝衣的带子,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他微微低头,浓密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道阴影。

  面前的男人,单单系个衣带,都是这般赏心悦目。

  梁含章知道这五年来自己错得离谱,也理解李琤对她的怨怼。若换位思考,她估计做不到像李琤这般,即使心中有千钧怒意, 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他是一国天子,早已不是当年温润疏朗的太子了。

  理智告诉她,天子这般反应再正常不过。可梁含章还是忍不住怀念,当年这男人面对她时的温柔可亲。

  他对她永远都是温柔的,从未红过脸吵过架,他用自己宽阔的胸怀,包容着她的一切缺点和不堪。他的严厉,从不会展现在她面前。

  梁含章以为,自己自始至终都是被偏爱的那个。

  现如今,见男人淡漠又薄情,面对自己时只有恼怒,说话也冷淡得很。不知怎的,她心里竟涌出酸涩。

  五年的光阴,足够改变一切,等她幡然醒悟时,早已物是人非。

  她站在离李琤一尺远的距离,脸色恢复了一贯的淡然,低头道歉:“抱歉,我方才不是故意的,非羞辱陛下的意思”。

  她看着男人修长的玉手,继续道:“我知,如今说什么也无法赎清这五年来的罪孽,我与陛下走到如今这一步,盖因当年的我太过自私,太过自以为是,不信任陛下。如今陛下不肯见我也是应当的”。

  “我的罪孽深重,非三言两语就能赎清的,此番前来也不是为了求得陛下原谅。今日之后,若陛下要惩处我,我必定不会有丝毫怨言”。

  她说着抬眸看了男人一眼,建平帝依旧是方才系衣带的动作。他没有看她,拢眉望着不远处的屏风,神色浅淡,不知在想什么。

  梁含章心中一窒,不敢多说什么讨人嫌的话。她轻轻福身,最后道:“陛下不愿见到奴,奴就先出去了,还望陛下莫要因不相干的人动怒,仔细养好身子”。

  她说完,没听到前面传来的声音,踌躇片刻,最终转身离去。

  她转身的一刹那,皇帝终于抬头,望着她背影,脸色沉沉,眼眸酝酿着风暴。

  她又走了。

  又一次留背影给他。

  她根本丝毫不在意他,也不在意孩子。她从来都是这样冷心冷肺之人,面对这样的女子,还有挽留的必要吗?

  走吧走罢,最好走到一个他再也寻不到的地方!

  李琤愤愤然想着。从今以后,她是死是活,与他再无任何干系!

  只是,望着梁含章背影逐渐远去,那片衣角就要掠过山水围屏时,皇帝的心还是忍不住泛起阵阵疼痛,好似有人在用刀子划他心口。

  她出了这道门,就再也看不到了。

  她再不会回他身边。

  她要去找那些个野男人了。她宁愿要那些野男人,也不愿要他。

  可怜他贵为天下之主,竟无法博得一女子真心。

  他要失去她了。

  那一瞬,李琤目光炙热,又隐含薄怒,他身手敏捷从床榻跃起。倏忽之间,梁含章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压在方才的床榻上,那床榻还留着热气,氤氲着李琤身上的松香气息。

  身上男子胸口起伏,脸色又黑又沉,目光在她依旧如往昔的面上巡视,带着独属于男人的占有。

  他冷冷问:“怎么,娘娘走了五年,现如今还想抛下我们父子,一走了之?”

  “你的那些情郎,个个獐头鼠目,行为猥琐,真不知娘娘是口味重,还是脑子出了问题”。

  “怎么,出了这道门,是不是要去找你那些情郎,打算让他们带你远走高飞,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可真是好样的,居然连庄秉怀都能驱使得动。是朕小看你了”。

  皇帝冷冷道完,却还是压抑不住胸口怒意,他拳头狠狠掼在梁含章脸侧,十足的力道,床榻发出重重的嘭声。

  他怒吼:“难道朕堂堂天子,竟比不上这些个登不得台面的鼠辈吗?!”

  他动作带风,脸色沉沉带着暴怒,额上青筋浮起,身子重重压下来,咬着梁含章小巧瓷白如玉的耳垂,手上宽衣动作不停。

  咬她耳垂的间隙,男人声音含糊又带着狠厉:“娘娘要离开,也得问问朕的意思”。

  “没朕的允许,你若再想逃,休怪朕不留情面!”

  他的狠话一句句往外放,呼吸粗重。

  雄壮宽厚的男人躯体,带着掠夺的气息。

  他动作不停,将女人双手禁锢在头顶,吻着她。

  梁含章从未见过建平帝这般疯魔的一面,之前二人合/房次数不算少,可太子秉性温柔,哪次不是尽情让她享受了之后才进行下一步的?

  生平第一次被这样对待,梁含章疼得倒吸一口气。

  男人见此反应,只是冷嗤:

  “怎么,娘娘也觉受不了?”

  “你也觉着疼痛?朕还以为你是个没心的人”。

  “你有朕疼吗?你在南州潇洒了五年,身边从不缺野男人,你有考虑过朕的感受吗?连孩子也不要,你这个母亲当真心狠!”

  “你现在承受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他口中放着最狠的话。

  力道却逐渐舒缓。

  ……

  李怀周虽被劝出去,可今日他第一次见到母亲,母亲性子十分温和,跟父皇的画像上长得一模一样。她会哭着喊他“周儿”,会笑着揉他的脸。

  李怀周单单是回想,就觉得自己要满足得哭了。原来,有母亲的感觉,竟是这般美妙。

  他踢着小径边上的石子,眼神熠熠生辉,对身边的砚平道:“我今日看见母后了!”

  砚平伺候在旁边,闻言福身道:“是,奴婢也看到娘娘了,恭喜太子殿下”。

  “你说母后这样喜欢我,为何当年突然消失,不让父皇知道,而孤身一人下了这南州呢?”

  砚平是李福的干儿子,当年良媛坠崖时虽然年纪小,没在太子身边伺候,可帝后与东宫之间的矛盾,他也略知一二。

  只是,这些隐秘到有些残忍的真相,他无法与太子言说,只能道:“奴婢也不知,但奴婢看得出来,娘娘十分喜爱殿下。想必当年之事,娘娘有她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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