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周听到想听的话,满意点头,石子也不踢了,拍拍手要往回走:“想必母后与李总管已经说完话了,本宫身为人子,要到母后跟前尽孝”。
说完呲溜一下跑了。
回到正堂,却不见母后身影,太子正觉得疑惑,发现李福正守在隔壁的东厢房前。除了李总管,旁边还侍候着几个面熟的太医,都是昨晚为父皇诊治过的。
太子心一紧,吓得赶紧往东厢房跑,一边蹬着小步子一边焦急问:“可是父皇身子又不好了?”
声音也因此带了哭腔:“父皇怎么样,还能醒来吗?”
“我要去看看父皇!”
说着不管不顾要往里冲。眼下这时候,李福也没料到太子会过来,更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执着地要探望建平帝。
拦都拦不住。
努力忽略里面女子娇媚的呻吟,以及男子的粗喘,李福手疾眼快把太子拦下,蹲下身子努力与他解释:
“殿下莫担心,陛下身子正好着呢,太医在外边只是等着为陛下请脉而已”。
其实他也不清楚陛下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可听着里面激烈的声音,一波又一波,足足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还未休止。生病了也有这样大的精力宠幸皇后,料想也是无碍的。
应当……无碍吧?
老总管半是担心,半是无奈。本想着劝说娘娘主动与陛下认错,求得陛下原谅。
谁能想到,求着求着,居然求到陛下床榻上了?
陛下也真是的,明明疾病缠身,症候还未好,就这样毛躁得如同十七八岁的小子,一时半刻等不了,就这般幸了娘娘。
李福除了无奈,说不出任何话。努力做着一个尽责总管的职责,把太医请来以备不时之需。
李怀周听完停下脚步,也不忙着往里闯了,李总管从未骗过他,既然他说父皇无碍,那便是无碍的。
小太子突然歪歪脑袋,似是不解的样子,仰头问:“里面是什么声音?父皇在干什么?”
李总管老脸都要为陛下给羞没了,总不能跟太子说,你在听自己父皇的墙角吧?
连忙把太子耳朵捂住,让砚平将人抱到远一些的地方去。“娘娘在里面瞧陛下呢,想必是二人说话的声音”。
太子却不是很相信,皱眉道:“是吗?这声音怎会这样奇怪,我记得父皇声音不是这样子的”。
脑瓜子转了转,突然面色一沉:“父皇不会在生母后的气,在欺负母后吧?”
李福心道:差不多。
“不行,母后当年是有苦衷的,本宫要为母后讨个说法,不能叫父皇欺负了她!”
小太子挣扎着要从砚平身上下来,心里满是担心母后被父皇欺负的焦灼,没注意身边内宦的古怪神色。
“哎哟殿下,您就别去添乱了,陛下这是疼爱娘娘呢,不是殿下想象的欺负”。
李福为了劝阻太子,语言都有些混乱了。
“什么疼爱,本宫是父皇和母后的孩子,难道本宫不能看吗?”
“为何要关着门不让人进去?父皇正生着病呢,万一病重了怎生是好?”
“不,本宫就要进去!”
又是一阵不依不饶。
李福几个好说歹说,终于把不谙世事的太子劝下了,此事暂且不提。
东厢房。
几个时辰后,断断续续的声音逐渐消失,一切偃旗息鼓。
建平帝看着怀中累得闭眼昏睡的女人,憋了五年才得到餍足的身子,终于呈现出极舒适的状态。
他怜爱地低头,轻吻女子的发。手中禁锢的动作越来越紧,他盯着梁含章晕染着红痕的小脸,以及情/事之后有些疲惫的呼吸。越看越爱,越看越满足。
天底下,怎会有这样一个女子,长在他的心头,长相性格无一不是他喜欢的。
单单是这样看着,这样抱着,他就觉得胸膛的感情不断在发酵,在增长,似要破土而出。
怎会有这样一个女子,让他爱之愈深,思之愈狂,仅仅是看到她的脸,躯体就忍不住发硬,发烫,恨不得把她狠狠镶嵌在自己身体。
李琤觉得自己有病,他身上沉疴旧疾久积,这五年来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只是麻木地活着。
而怀中女子就是他的良药,只要一看见她,能亲她抱她,李琤就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重新焕发生机。
他的躯体重塑,他的沉疴消解,他的身体焕发无数力量,恨不得把人压在身下,荒唐个三天三夜。
只是,他想荒唐,怀中女子已体力不支,再继续下去,恐怕要出事。
李琤抱着她,嘴角上扬,又独自欣赏一会儿,这样一场情/事下来,饶是他开始有再多的愤懑,再多的不满,此刻因着与女子的欢/好,渐渐消散下了。
想到她在南州五年,结交了形形色色的男子,身边从不缺野男人,还费尽心思把他瞒着,当真是无情无义。
思及此,稍微上扬的嘴角,顿时又抿成一条直线。
李琤眉眼沉沉,气得咬她脸。虎牙尖利,何况他也用了些力气,咬下来,梁含章瓷白的脸上,顿时有了一排齿痕,红艳艳的,让人忍不住萌生心底最阴暗的想法。
叫她勾三搭四。建平帝越想越怒。
李福等人守了许久,终于听到里面没了动静,压低声音问:“陛下,可需让人进来伺候?”
李琤得了抒解,又看到心心念念的女人躺在自己身边,将心底那点阴暗心思掩下。起身穿好中衣,又仔细拢好床帷,才下地去开门。
李福在外面守着,听到开门的声音,动作迟钝,还未来得及低头。只见陛下身上披着中衣,手上正系着衣带,因是急促之下,衣冠不整,那洁白中衣未覆盖到的地方,是大片裸/露的壮硕有力的小麦色胸膛。
再往下,不能看了。李总管老脸一红,哆嗦着低下头不敢再看。
皇帝声音有些沙哑,吩咐道:“让几个婢女进来伺候沐浴洗漱”。
“让人把里面的被褥换了,再去搬些冰鉴来”。
“还有,沐浴之后,让太医给娘娘请个平安脉,瞧瞧她身子状况如何”。
方才只是到中途,那女人就受不住晕过去了。五年前二人的每一次欢/好,都不曾见她身子弱到这地步。
还是说,年纪愈大,他的实力愈强了?
李福一一应下,想起自己还请了太医,陛下也尚在病中,犹豫问道:“如今太医已经就位,不若先让他们给陛下请脉?”
“陛下身子还没好,这样一通胡闹下来,若是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建平帝系好衣带,正欲回身的动作一顿,冷冷看了眼李福,声音带了丝沙哑的愠怒:
“朕身子好得很”。
一番采阴补阳下来,原来的症候都没有了,现在是彻彻底底好了。
皇帝穿好衣物,整理衣冠,本想再去瞧瞧她,却被李福通报说小太子来了。之前帝后在里面时,太子就来过一次,不得入之后,这次说什么也要亲自看望帝后,执着得很。
李琤推开浴室门的手落下,犹豫了几息,还是认命地去见太子了。
外堂。
太子见自家父皇换了件衣服,白衣玉带,头戴玉冠,眼角还有浅浅的笑意。似是变了一个人。
他上前抱着皇帝大腿,仰头问:“父皇身子可还好?”
李琤本因太子不合时宜来打扰他和梁含章相处,心中生出一丝不悦,转而听到小儿这句关切之言,细微的不虞顿时消散。
他把太子抱起来,为他正了正发冠,笑道:“父皇已经大好,周儿不必担心”。
小太子今年五岁,之前被皇帝说过,也知道要面子,不好意思让父皇抱了。他挣扎着下来,朝内室探头探脑:
“母后呢?”
建平帝此刻身心皆得到极大满足,本就对太子有十足的耐心,现在更是温柔得要溢出水来。
他轻轻摸太子的头,“母后正在沐浴,周儿等下再去看望母后可好?”
太子皱眉,依旧不解:“好好的,为何要沐浴?母后很热吗?”
皇帝摸小儿脑袋的手一顿,罕见地有些局促,脸庞微微发烫。
好在太子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未要他回答的意思。得知母后就在里面,小儿有些雀跃地等待。
又想起刚才李总管的话,太子问:“阿父刚刚是在罚母后吗?”虽然他迄今为止跟母亲只有两面之缘,与自己父皇却整整生活了五年。
但看到母亲的第一眼他就喜欢得紧,虽然这些年母亲不曾在他身边陪伴,他也把母后放在了与父皇相同的位置上。
小大人似的为梁含章开脱:“母后这些年也是有苦衷的,她不是故意不跟我们见面的,父皇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罚母后!”
皇帝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自己儿子训,偏偏他还不能还嘴,也不知如何还嘴。
清咳一声,他岔开话题:“周儿用膳不曾?”
李怀周还想长篇大论与父皇讲道理,没想到父皇居然问他用没用膳,他虽不满父皇岔开话题,倒也乖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