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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惹高岭之花后_奉川【完结】(88)

  “这便过来了?”她看了眼容回。

  男人站在她榻前,一身玄色,分明同寻常无异,但总说不清何处不对。

  容回接过她手里的帨巾,将她按到圆凳上,一手拎着帨巾按在长发上,另一只手凑上来,隔着布摩挲她那头青丝。

  许青怡回头笑笑,“轻些,别弄疼我。”

  容回喉结滚动,不经意地瞥过她细白的脖颈,“嗯。”

  许青怡任由他擦着,期间换了块帨巾,小半个时辰过后,墨发半干。容回又换了块帨巾,想拉她入怀,她戳了戳他,“想做甚?”

  二人身上俱是沐浴后的清香,含笑香气和松香交织竟格外沁鼻。

  夜色宁静,互通心意的郎君娘子共处一室,不免生出些旖旎。

  许青怡转了个身,逗弄他,“表哥如今这般清闲,朝中无事?”

  不然怎地不是跑这儿,便是跑那儿?

  霍然间,头顶的力道骤然消失,身后的动作停住,一息过后,头顶响起一道悠悠绵长的声响。

  容回继续替她擦着头发,“青怡,我辞官了。”

  辞官?!

  许青怡蓦地回头,错愕地凝着他。

  “何时的事?”

  容回绞着她的发丝,说得轻巧,“程家行刑后不久。”

  她一顿,就是她离京那两日。

  第76章

  情通“别叫我表哥。”

  “为何辞官?”

  许青怡扯着容回的衣襟,仰头看他。

  虽说容回身处高位,她一直忧心,可如

  今他霍然辞了官,她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如释重负。

  一阵酸涩感蔓上心头,捏着他衣襟的力道紧了又紧。

  理清官场,为民造福,是他一直的理想啊。

  容回对上她倏然黯下来的眸子,将她抱到腿上,“如今外戚倒台,变法也顺利推行下去,我辞官乐得清闲。”

  乐得清闲,他说得倒轻巧。

  自她识得他以来,他便一直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如今辞去官职,日子清闲下来,他如何受得了?

  闻言,许青怡眼眶一热,眸中泛起一丝水光,“可你不是喜欢在朝堂么?”

  他自幼读书,为的不就是为官做宰使政治清明?

  看着她忧心的模样,容回心头一软,摸着她的头,“我不是还有爵位在,只要想,不愁参与不了朝堂之事。”

  是,险些忘了,他还有个爵位。

  许青怡猛地推他一把,手掌按过胸膛,容回被压得低低抽了口气。

  她红着眼,忙去剥落他的腰封,扯开他的衣襟,一片棉白霎时落入眼底。

  还好还好,并未出血。

  容回含笑看她,其实只疼了那一瞬,但她想脱他衣裳,便随她去。

  怀里,女人一瞬不瞬地打探着他的胸膛,许青怡凝着凝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抚摸那道旧疤。

  很长的一道疤,记得那时他的胸口被刀剑划开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往外流,筋骨可见,连同身上布料都陷进去。

  那时,她险些以为他活不了了。

  可给他止血后,和阿云两人将他带回妙手堂,她才发觉这男人身上还中了毒。经过一番细心诊治照料,容回在半个月后醒来了,待伤口愈合后,他拒绝了驱痕膏,说是:“便当长个教训罢。”

  那日,容回将将醒来,在院子里悠悠逛了一圈,又同季南云说了几句话,身上便没了力气,只好虚弱地躺在榻上。

  “来,你的药。”许青怡端着一碗黑黝黝的药汁进来,放到榻旁的案几上,“如今你能起身了,药便自己喝罢。”

  “……多谢姑娘。”

  躺了大半个月,体中还有余毒,他四肢酸软,勉强端上碗盏,望着泛着黑色幽光的药汁,踟蹰片刻猛然往喉间灌,一口气喝罢,眉头微蹙。

  她拿出袋蜜饯递过去,“尝尝?”

  “多谢。”容回躲开她的目光,蜜饯的甜味在口中传来,渐渐冲淡了药的苦涩。

  许青怡到一旁净了手,拿着几个青绿色的罐子过来,剥开枚木塞,“你的伤很严重,我得给你上些药。”

  说着,容回脑子还未彻底清醒,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许青怡以为他这是做好了准备,抬手,指尖施力,缓缓扯开他雪白色的衣裳,露出胸膛。

  待反应过来,男人骤然合上衣襟,嗓音嘶哑低沉,“姑娘!”

  这般行径,与礼数不合。

  许青怡也被他的反应弄得脸颊飞红,“我,我是个大夫。”

  “可我到底是男子。”容回撇开脸,“我自己来罢。”

  许青怡低头看了眼药罐,又看看容回,留下句“那你自己来。”,便捂着脸跑了出去。

  她没忍心告诉他,他昏睡的这些时日,都是她在上药。

  从过往中回神,她头靠在容回肩膀。

  指腹轻柔地从胸口滑向腰腹,指尖好似带电般,激得容回小腹一紧。

  容回一把攥住她下意识作乱的手,喉间溢出道喘息声,他沉了沉气,将想说的话说完,“如今清闲,你有何想去之地,我同你一起。”

  “无论是安州、兴州、林州还是陈州,更或者北周都可去看看。”

  许青怡头一抬,敛眉。

  是,还有北周可去,就算真有帝王猜忌的那一日还有处可去。

  离开宴州前,她心头只有两三个忧心处,如今全解开了。

  他亦心悦她,他们走处可去。

  容回蹭了蹭她的脸颊,问:“想去哪儿?”

  许青怡做坏地咬他耳垂,往他耳边吐着热气,柔荑轻而易举地甩开桎梏,如鱼得水地往下游。

  那双手在他腰腹间,同只溯源的鱼儿般甩着尾巴,游着、戏耍着、时不时腾跃一下,又重重落下。

  容回身子紧绷,呼吸都停了下来,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她触及高地,戳了戳。

  又在他耳边细声细语地说了几个字,“想去……”

  容回停顿已久的呼吸声霍然呼出,喘息声粗重。他一把抱起她,将她双腿岔开环在腰侧,阔步朝床榻走去,压了下来。

  “表哥……”许青怡难得娇声唤他,柔荑贴着他的胸膛,轻拢慢捻。

  入骨的缠绵声入耳,他的心跳仿佛都停息了。

  容回眼底猩红,去解她的衣裳。

  许青怡却无辜地按下他,“表哥不是说,莫要执着你这个不可得之物,另寻良缘?”

  许青怡撩拨他,却又不给他。

  剑拔弩张之下,容回哪里还能忍,含着她的耳垂,“怎么翻起旧账来了?”

  “翻不得了?”

  容回蹭她,“翻得。”

  只是能别在如此情景下么?

  许青怡做坏地不停唤他表哥,一字一句地翻起旧账,说一句容回便去堵一句,含糊着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青怡,帮帮我罢。”

  “许姑娘,许大夫……”

  “……”

  “表哥要我怎么帮,不是说只当妹妹看么,不是说替阿云照顾我,就是这般照……唔。”

  就是这般照顾到榻上么?!

  听着她一口一个“表哥”,尤其是眼下这段话,容回再也忍不下去了,拉过她的脚踝,往身下一扯。

  啧啧。

  容大人突飞猛进,进步太大了。

  许青怡看着他盯着猩红的眼压下来,被他眼底的情/欲怔住,嘴唇微张,他便顺势吻住。

  “别叫我表哥。”

  ……

  夜深风起,月色下婆娑树影沿着楹窗轻荡。风声平息的同时,屋内风月亦缓缓停息。

  不知这回经过了多久,结束后,许青怡疲倦地靠在容回怀中,眸子一闭,便睡了过去。

  待再次醒来,是在净室。

  她泡在浴盆中,妙手堂沿江,夜里风凉,浴盆中的水温正好。

  她下意识扭了扭身子,才发觉自己背靠着容回的胸膛。

  “醒了?”他嗓音低哑,蛊惑之音在净室中漫开。

  容回拿着块布巾在帮她擦着肩颈。

  他的胸口远比水温烫人,然而她浑身无力,一动不想动,哪怕嫌热也只是继续靠着他。

  她低声嘟嚷:“不想动。”

  容回抬起她的手臂,占了澡豆的布巾擦过去,“嗯,我动就好。”

  听到这话,许青怡猛一抬头。

  这话今夜不止听了一回,听得她快怕了。

  容回含笑看她,“怎么了?”

  许青怡悠悠开口:“从前说克制收敛的人是谁?”

  行,这夜注定躲不过翻旧账这道门槛了。

  容回真恨不得将那些话全收回去。

  热水漫过胸口,水下一只手戳着他的胸口,他握住她,“是我是我,有不舒服么?”

  许青怡点点头,“有,你明天要给我上药。”

  “……嗯。”

  不知是否是水汽蒸红的脸,她觉着容回脸上还是有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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