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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精英徐凌云_老老鱼【完结】(7)

  张荷花:“煮那么一大碗干什么?丝瓜得罪你了?”她尖酸刻薄很有一套。

  徐凌云面无表情:“孝敬太后,再多都不嫌多。”

  张荷花以前在饭店当配菜员的时候,也兼职洗碗,被后厨工友们封为“池洗太后”。

  张荷花吃完最后一口饭,舀了一勺丝瓜汤,说:“迟来的孝敬比草都贱。”

  这几年,随着徐凌云毕业工作,大壮也从特殊学校毕业,加上张荷花她自己也退休了,她心宽体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福,整个人慈祥了不少,恨不得把早些年欠的母爱一股脑地补上。

  每当从张荷花那里感受到忽如其来的慈爱,徐凌云就肉麻别扭,揶揄张荷花:“迟来的母爱比草都贱。”

  张荷花学梗很快,活学活用,因为太好用,把这个梗都用烂了。

  “那你别喝。”徐凌云作势要抢汤勺。

  张荷花马上把汤倒进碗里吃干抹净,吃完了还嫌弃道:“这丝瓜比我还老,老得可以当洗碗布了。”

  徐凌云反驳她:“洗碗布难道不是跟池洗太后更配?”

  母女俩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大壮在饭桌另一边嘿嘿笑,一双小眼笑得弯弯的,右脸还有个小酒窝。

  他人20岁,心智只停留在7岁左右,听不太懂话里的机锋,但是能感觉到饭桌上轻松愉悦的氛围,乐于当一个捧哏。

  张荷花一边吃饭一边问:“你什么时候去找你亲生爸妈?”

  愉悦的氛围戛然而止。

  徐凌云不再隐藏负面情绪:“你们当我是街上的塑料瓶吗?看见不爽就想踢走?”

  张荷花放下碗筷,好好的慈爱说没就没,她横眉竖目:“塑料瓶还能卖钱,你一天天的除了让我倒贴钱,让我给你擦屁股,还能干什么?”

  徐凌云被怼得没话说,因为这是事实。

  虽然张荷花并不是真的嫌弃她,可不代表别人不嫌弃她。

  她今天终于知道她爸徐彪跟张荷花离婚时为什么不要她了,不仅因为她是个女孩,更因为她是捡来的。

  张荷花不许徐凌云和徐壮志私下见徐彪。

  在以前,徐彪总会偷偷去大壮学校给他送东西,可从来没偷偷给徐凌云送过东西。

  大壮曾向徐凌云炫耀过徐彪给他的东西:“看见没,迪迦奥特曼,会唱歌的,爸爸送给我的,他不让我告诉你。”

  徐凌云那时候刚读大一,早过了要玩具的年纪,可还是郁闷嫉妒,晚上偷偷把大壮的迪迦奥特曼丢在张荷花房门前。

  第二天张荷花揪住徐壮志一顿打:“以后不能接他的东西,听见没?”

  徐壮志那时呜呜地哭了一天。

  直到徐凌云内疚得看不下去了,给他买了一堆奥特曼卡片和一个奥特曼玩具,他才止住了哭,把头靠在徐凌云肩膀上说:“姐姐,谢谢你,我会听你的话的。”

  徐凌云心虚地拿纸巾给他擦鼻涕。

  见徐凌云不说话,张荷花没发脾气,问徐凌云:“你今天下午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徐凌云正想编个谎糊弄过去,她的手机响了,张荷花瞄了一眼,是个没备注的号码。

  “接啊,你怎么不接?”

  “骚扰电话。”徐凌云掐断电话,没几秒,对方又打过来了。

  张荷花看出徐凌云神色不对,一把抢过手机,接了。

  挂断电话后,张荷花瞬间成了怒目金刚。

  第5章 给自己买水果篮是什么操作?

  “老子喊你在家里打扮,你又出克收废品,不听老子的话,遇到碰瓷的了吧?”

  电话是种茶花的秃头大爷打来的,原来徐凌云只赔了秃头大爷四千元,还欠他四万六千元,写了欠条。

  秃头大爷打电话过来,问徐凌云筹到钱了没。

  徐凌云抓抓刚洗过的头,郁闷道:“哪个晓得那棵树是什么十八学士,偏偏让我的车撞上了,我只赔了四千,现在没钱了,怎么办?”

  五万块,把徐凌云卖进黑矿里做工都卖不到这个价钱。

  “茶树被撞断了还能重新长的啊,我的个老天爷,怎么就要人赔五万!不对,你上次不是说你还有八千吗?怎么赔了四千就没钱了?”张荷花对徐凌云的经济情况了如指掌。

  “我哪晓得我用钱那么快?”徐凌云心虚不敢看张荷花。

  “你一定是被他们联合警察一起给骗了。”张荷花要了地中海大爷的手机号码和那张跟茶树的合照,气势汹汹地要出门。

  徐凌云问:“你要干什么?”

  “去要公道!”

  徐凌云后悔不迭,一头卷发被挠成了鸡窝:“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她嘱咐徐壮志:“大壮,你在家里等着,妈回来就说我去买东西了。”

  徐壮志点了点头,拍拍胸脯,笑出了小梨涡和小虎牙,说:“好的。”

  徐凌云没敢跟着张荷花去仙鹿小区,张荷花每次去找人“讨回公道”都能全身而退,她有她的本事,徐凌云去了也只能拖后腿。

  她用饭盒装好一份晚饭,装袋子里,往电动车挂扣上一挂,收拾心情,拿出手机,跟傅山越打了个招呼,出门了。

  路过一个花店时,她停了一下,买了一束向日葵,忽视就要见底的账户余额,又在隔壁水果店买了新鲜车厘子,把鲜花水果往车后敞开式的置物箱一放,往医院跑去了。

  徐凌云走大道抄小道,绕开晚下班高峰拥堵,到达医院后,停车,扫码,测体温,填登记表,穿过重重麻烦,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女侠,一骑踏芳红尘忘,五万块不放心上。

  什么她是张荷花捡来的,什么她爸徐彪另外成家不要她,统统忘到天边去。

  徐凌云看到傅山越在院门那边,接过一个外卖骑手送来的水果篮,然后回去了。

  “自己给自己买水果篮?这是什么操作?”徐凌云坐在电动车上没动,让傅山越先进去。

  外卖小哥送得真及时,傅山越确定徐凌云看到了自己的水果篮,就目不斜视地走进了住院大楼。

  徐凌云看了会晚霞后,去傅山越病房,看到他正闭目养神。

  粉色的晚霞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光影柔和了鼻峰到下颌锐利的线条,人好看,就是太瘦了。

  记得当年,一堆学生抢着做班干部,不仅是为了争荣誉,更是为了能接近傅山越。

  徐凌云也爱凑热闹,不过她凑热闹的方式是天天违纪,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一开始,傅山越好说歹说劝她,她那时一身反骨,听了教训还是不改,今天迟到,明天骑自行车冲坡,把在绝望坡爬上爬下的同学吓了个遍。

  这样四五次之后,傅山越每次教训她再不留情面了,该罚坐走廊,该罚搞卫生,该咋办咋办。

  可惜的是,就算这样三天两头被罚,傅山越还是没有记住她。

  她犯错是她的事,她本人对傅山越没有任何意见。

  徐凌云记得,傅山越办公桌上的水果零食就没断过——都是学生从自己的口粮里省下来送给他的。

  他当老师当得那么好,为什么要在升高三之前辞职呢?

  傅山越还没有恢复好,躺在床上一分钟而已,就忍不住闭眼,一闭眼就是光怪陆离的画面,他挣扎着睁开眼,看到病房门的探视窗外那双专注的眼睛,于是立马换上一幅为人师表该有的笑脸:“你怎么那么快就又来了,真是太麻烦你了。”

  徐凌云推门进来,把自己鲜花水果放到的边柜上,那里放着傅山越自己买的水果篮。

  她又拿出饭盒,问他:“老师,有人来看过你吗?”

  傅山越注意到,徐凌云洗了头发,显得整个人精神多了。她的着装虽然依旧是上灰下绿,但这是身新衣裳。

  徐凌云走过来时,给冰冷的病房带来了热气,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香皂味道,而她带来的鲜花水果,黄灿灿、红彤彤的,有着跟她一样的朝气。

  受伤的妖精闻不得这样甜美的朝气。

  傅山越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刚来了个朋友,送了篮水果,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老师,那你明天出院后住哪里呢?”徐凌云继续问他。

  傅山越无奈道:“我去那个朋友家。”

  徐凌云心道,还装。

  “你方便告诉我你的朋友住哪里吗?”

  “凤凰路五十八号。”

  凤凰路,那都是郊区了。

  再问下去就不礼貌了,可她还不死心:“你的朋友是做什么的?”

  “电视台做节目的。”傅山越倒是一点也不嫌弃她没礼貌的样子。

  徐凌云静静地看他装。

  傅山越暗暗地等着她的追问。

  “老师,先吃晚饭吧。你吃丝瓜吗?”

  徐凌云打开保温盒,小心翼翼地从保温盒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丝瓜蛋汤,汤洒出来一点,烫到了她,她捻捻手指,捏捏耳垂,说:“现在吃清淡点,对身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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