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徐凌云拿出一桶茶油,一盒补品,李开发才不堵着门,让他们进来了。
李自力已经擦干净手,熟练地坐在沙发上了。
他看到是郑老师,呜呜呀呀地,很开心的样子。
郑老师给他送了一包饼干,李自力像个小孩一样,打开包装吃起来了,笑起来门牙那里空空的。
郑老师开始跟他打手语,她的手语很慢很复杂,而李自力每次回答都简单而笨拙。
一番交流后,郑老师把问得的信息告诉徐凌云和傅山越:“是一个年老的邻居和一个年轻的陌生人叫他去放火的。”
傅山越特别好奇:“郑老师,我看他每次打的手语都特别简单?你问了他什么?”
郑老师说:“他只能看懂简单的手语,只能用最简单的手语表达,所以我是用排除法问他的,只让他回答是或不是就行了。”
“怪不得警察请来的手语老师什么都问不出。果然还是老师懂自己的学生。”徐凌云看了眼傅山越,傅山越轻轻一笑。
李自力看了眼傅山越,突然激动了起来,快速地打着手语。
第62章 抓住纵火犯
郑老师看懂了李自力的手语,不可置信地说:“你是说,是他让你去放的火?”郑老师看向傅山越。
徐凌云也看向傅山越,再看向李自力,说:“你搞错了吧?”
李自力还在用手语表达“是他”。他也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所以郑老师问他问题他都很愿意回答。
“有一个人长得像我。”傅山越立马了然,看向徐凌云,“你有他的照片吗?”
徐凌云秒懂,翻开谷复的QQ相册,翻到当年她和谷复合拍的傻照,傅山越看得闷闷不乐,徐凌云快速地找到谷复自拍的高清臭美照,问李自力:“是他吗?”
李自力点点头。
徐凌云毫不犹豫地又报了警。
谷复毫无防备地被抓了,徐凌云带着李自力和郑老师去警局指认他,李自力把他认出来了。
“坐了一年半又要坐三年,整个世界都变了,你这个谷复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徐凌云在单向透视玻璃后面感叹,幸好她这次没上他的当,说不定给打假老王爆料的就是他。
“他之前坐过一年半的牢?是什么罪?”傅山越问徐凌云。
“好像是敲诈吧还是什么的,我不太清楚。”徐凌云支支吾吾地糊弄过去了。
谷复把李自力的邻居供出来了,邻居叫邓福,也被抓了,这个邻居是谷复的狱友,溜门撬锁十分在行,两人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赵姐商铺的锁,就是邓福神不知鬼不觉动了手脚。
警察进一步审问还审出个惊天大秘密,李自力当年家中失火,就是这个邓福放的火,他当年跟李自力的父亲发生了口角,咽不下恶气,便放火报仇。
他做李自力家的邻居很久了,懂得些许手语。
徐凌云请求警察:“你们给他们两个多判几年吧,不然出来还要干坏事。”
警察义正严辞:“法律自有判决,不会因为你生气就多判。”
徐凌云再次翻看昨天晚上跟谷复的聊天,真正明白了什么叫道貌岸然,阴险狡诈,处心积虑……
她才不要跟他做“同类人”。
徐凌云和傅山越把李自力和郑老师分别送回了家。
徐凌云要给郑老师现金酬谢,郑老师拒绝了。
徐凌云问她:“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李自力是我曾经的学生,我不忍心看他总是被人利用犯错。”郑老师说,“何况大壮是个好孩子,你是她的姐姐,我帮你就等于帮他。”
徐凌云对郑老师肃然起敬。
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傅山越感叹:“没想到我这张脸竟然还有指认罪犯的用处。”
徐凌云开心,捏了捏他的脸说:“属实没想到。”
“你说实话。”傅山越捉住了她的手,有点不开心地问她,“谷复长得像我,那我长得像谁?”
“你能长得像谁?”徐凌云笑了,“侧脸朱亚文,正脸朱一龙,好标致的一张脸。”
徐凌云色眯眯的视线让傅山越不好意思了,他盯回去:“你的脸也长得不错。”
“那我长得像谁?”徐凌云一脸期待。
“你长得像那个女演员,叫刘什么来着?”傅山越故作沉思。
徐凌云:“刘亦菲?刘诗诗?”
傅山越听了只笑笑。
徐凌云摸摸自己的卷发道:“想不到我在你心里这么美。”
傅山越目视前方笑着:“对。”
“郑老师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徐凌云得意之余问他,“你说,所有的老师都这么关心学生吗?”
“不一定吧。”傅山越意味深长地说,“看缘分。”
“麻烦事也解决了,那个演讲你参不参加?”傅山越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呀我有舞台恐惧症,最不喜欢登台了,再说吧。”徐凌云讨好地眨巴眨巴眼睛,问他,“好不好嘛。”
徐凌云想起谷复还没收她的转账呢,替他感叹偷鸡不成蚀把米。
下了公交车,两人走在路上,快走到雨后街了,徐凌云问傅山越:“你欠去年那个房东的钱还清了吗?”
“还清了。”傅山越说,“去年就还清了,不仅还清了,我现在已经动手写小说了。”
“你是说,”徐凌云开心得不得了,“你写得出小说了!什么时候的事?”
“正月初七晚上。”傅山越回答。
“记那么清楚。”徐凌云在回忆,“那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然而她实在想不起来。
傅山越说:“那天晚上确实发生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亲了我。”傅山越突然靠近,说,“你还说那是‘第四次’。我想了很久为什么是第四次。”
徐凌云想起来了,那天他们从洪家湾回来,在街口是亲了两下来着。
“还有一次是什么时候?”傅山越发问。
徐凌云捂住嘴巴说:“我瞎说的!那是第三次啦!”
“不管第几次,我确实是那个晚上继续我中断许久的小说创作的。只不过,唉。”傅山越故作忧思。
徐凌云松开手,紧张地问:“怎么了?”
“我最近好像又写不出来了。”傅山越可怜兮兮地看向徐凌云。
徐凌云捂住嘴,坐远了点:“我才不上你的套路!”
“是真的,我把文档发给你看,这么久了,我只写了一万字而已。”
“一万字已经很多了。”
“一万字连一斤米都买不到。”
“你不要骗我。”
“真的。”
“……”
两人逗着笑着,雨后街到了。
下了车,傅山越在街口站着,问她:“你真的不想亲我吗?哎,伤心了。”
寒潮来袭,室外冷得很,徐凌云瞧了瞧四周没什么人,飞快地在傅山越唇上碰了一下,说:“可以了吧。”
“够我写五百字的。”
“才五百字啊。”
“是真的,我明天发给你看。”
傅山越近乎撒娇了,徐凌云又好气又好笑,攀上他的肩膀,亲了一下,她要分开时,傅山越搂住了她的腰,低头深深地吻她,吻到两人都喘不过气,他才松开。
徐凌云脸通红,傅山越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调整呼吸说:“你要知道,我不是柳下惠,我是个男的。”
“柳下惠难道不是个男的吗?”徐凌云第一次见他说话这么没有逻辑。
“我是说,我是个跟柳下惠不一样的男的,你懂吧。”
“我不懂。”
“你……你非要让我直说。”
“你到底要说什么?”徐凌云知道今天又被他套路到了,决定调戏一下他找补回来。
“是你逼我说的。”傅山越咬牙笑笑,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想跟你睡,不穿衣服那种。”
徐凌云抬头,脸上刚消的红晕又漫上来了,后退一步,害羞地说:“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傅山越以为她又会跑掉,没想到她拉着他的手说:“这里离我家近,去我原来那个房间吧,宽敞,对面睡着大壮,大壮下面房间睡着我妈,我忘了告诉你,我妈更年期,有点神经衰弱,晚上听到点动静就醒,还经常起夜喝水。我家最合适了,走吧!”
她真的拉着傅山越要走,这回抗拒的是傅山越了,他想起了张荷花砍甘蔗的砍刀,挣脱徐凌云的手说:“这事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一点也不矜持。”
“怎么的,你要算一卦吗?”徐凌云好笑地看着傅山越。
傅山越好笑地看着徐凌云,承认自己败下阵来,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说:“走啦!”
徐凌云目送他过马路,然后就回家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傅山越这里获胜,心情那个舒适,简直想唱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