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每天吃的是屎吗
沙发上那个男人到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挑，看着苏黎和苏晨曦的目光带着玩味。让苏黎想张开双臂，把女儿挡在自己身后。
“哼！”吴世钊不屑地哼一声。
保卫处的老师把目光转向江晨睿，“你说说看。”
江晨睿看着那个老师，“我们在小篮球场上打篮球，吴世钊来了，非要说苏晨曦是他女朋友，要把她拉走。苏晨曦不愿意，我让他放手，他不放，我们就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你也有脸说我们打起来了，弱鸡，是小爷把你打趴下了。”吴世钊猛地坐直，双手再次狠狠地握成拳在面前一挥，眼里爆出凶狠与鄙夷的光。
江晨睿涨红了脸，双手也紧握成拳，直视吴世钊的眼睛里充满了屈辱、愤怒与不甘。
“不服？不服是不是？来啊，小爷再收拾你一次。”吴世钊站起来，几步跨到江晨睿面前，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瞪着他。
江晨睿双脚一用力，也要站起来，被高山一把抓住手臂，又跌回椅子里。他挣了几下，没挣开，一转头对着高山咆哮：“你放开我！”
高山没有理他，抓紧他的手臂，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刘美娟踩着她的恨天高走过来，“儿子，回来，垃圾人定律，忘记了？我们不生气。”说完，刻意上上下下分别打量这边四个坐在椅子上的人一番，轻轻嗤笑一声。
把吴世钊推回沙发上坐下，刘美娟扭着腰走到苏晨曦面前，用手指着晨曦，“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心机，还说什么我不是吴世钊的女朋友，我儿子会缺女朋友？就你这样的？没钱买镜子？改天我送你一块。谁教你的？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哼！”
“你……”晨曦张大嘴，完全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苏黎压住女儿的肩站起来，上前一步走到刘美娟面前，强压住怒火，“我给你个机会，跟我女儿道歉。”
她朝着苏黎翻翻白眼，“道歉？我哪里错了需要道歉？”
她迈出一步，错开苏黎看着保卫处的老师，声音一改刚才的轻蔑和傲慢，娇娇柔柔地说：“刘处长，这件事吧，不能怪我儿子，要怪，只能怪那些单亲家庭的女孩没教养，行为不检点。这才十四岁，还没长成人呢，就学会到处勾引男生，勾三搭四不说，还发骚发浪地让男生为她争风吃醋打架。不过呢，也怪可怜的，有爹生没爹养的，单亲家庭的教育缺失是个社会问题，头疼啊！你说是吧？”
“你他妈每天吃的是屎吗？嘴巴这么臭，吃屎还不刷牙就出来臭人，今天我帮你洗洗。”苏黎所有的怒火全喷涌出来，她一把揪住刘美娟头顶的头发往后使劲扯，将刘美娟的脸拉了仰起来，另一只手夺过苏晨曦手里的矿泉水，朝着刘美娟的脸就浇上去。可惜水不多，很快就没有了。
一连串尖叫之后，刘美娟双手抓住苏黎的手腕，尖尖的长指甲抠进苏黎手腕的肉里，她尽力扭转身体，用高跟鞋尖尖的鞋跟对着苏黎受伤的左脚使劲踩过来。
斜刺里，一只脚横到苏黎面前，将那只踢向她的脚挡住推开。高山抓住两个女人的手腕，“都放手！”
握住苏黎手腕的那一只轻轻摇一摇，握住刘美娟手腕的那只却加重了力度，他用力往两边分开她们的手。
刘美娟吃痛的右手松开，左手却趁机狠狠地顺着苏黎的手腕向手指挠下去。
苏黎左手背上立时出现五条血淋淋的抓痕，苏黎回头问龙大保卫处的老师：“老师，请问你们学校的医务室在哪里？我要去打狂犬病疫苗。”
高山将两个人分别往后推，自己站在中间挡住。站在门口的保卫处老师愣怔一会儿，也冲过来，拉开她们的距离，一边一个站在苏黎和刘美娟之间。
保卫处的刘处长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们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打架的？非得把你们送到警察局才高兴？”
苏黎听到身后传来苏晨曦的抽泣声，战斗金刚的气势立马垮了，她转身拥住晨曦的肩，打算把她抱在怀里。
苏晨曦有些抗拒，不过，只是僵持了一小会儿，她放松身体，把脸埋进在苏黎的胸腹间。
苏黎说不出话来，她抱紧女儿，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一直坐着没动的吴世钊爸爸忽然站起来走过来，一把扯住刘美娟的胳膊，把她拖到苏黎和苏晨曦面前，“跟这个小姑娘和她妈妈道歉!”
“你搞错没有，她打了我，我还要跟她道歉？你老婆被人欺负了，你还要我跟人道歉？”刘美娟哭起来，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加上头发上的水还在往下滴，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那男人一双眼满是阴鸷地盯着她，“你满嘴喷粪丢我的脸，跟人家道歉！”
刘美娟忽然止住哭泣，阴恻恻的目光在她丈夫和苏黎之间移来移去，“什么叫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说呢，这小贱人那么骚，原来是她妈更骚、更浪、更贱！”
“滚！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吴俊杰把刘美娟拽着往门口走去，一边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刘美娟踉跄着跟上他的步伐，好像有些怕他，无比幽怨地看他一眼，消失在门外。
苏语目瞪口呆，不明白这个女人神一样的想象力，不明白他们家的诡异操作。她觉得恶心，而这种恶心贱笑着黏在她每一寸肌肤上，正在使劲往她身体里钻，好像放一把火把自己烧了都无法去掉这些恶心。
“让大家见笑了，刘处，抱歉，小孩子不懂事，在学校里给你惹麻烦了。”他拿出一支烟递给那个刘处长，“这个，青春期的小孩，荷尔蒙旺盛，因为漂亮姑娘打个醋架，这事，我们小时候没少干过，就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发他们一马？我让这个小兔崽子给您道歉。过来……”他扭头看着吴世钊。
吴世钊有点被吓到了，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略略鞠一躬，“对不起。”
“我带他回去好好反省，明天给您交一份检查来。刘处，我刚才看那个篮球场很旧了，篮球架用久了，有安全隐患啊！”
“地面有点不平，看台破破败败的。我刚才看见海报，下个星期有个龙大学生篮球联赛，球场需要尽早维护。”他继续不疾不徐地说。
苏黎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有钱人的世界里，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是，这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而且还当着孩子的面？
“对不起，打扰一下，我还有点不太明白，想问小朋友们几个问题。”一直没说话的高山忽然开口。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苏黎和苏晨曦面前，俯下身面对着还在抽泣的晨曦，“小妹妹，你叫苏晨曦？”
苏黎依旧揽住晨曦的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心里的警惕令眼中不知不觉地生出敌意，手上也稍稍加了点力。
苏晨曦用双手抹去眼泪，瞥一眼高山，垂下视线，点点头，“嗯！”
“我叫高山，江晨睿的爸爸，你能跟我讲一下当时的情况吗？”他的声音低沉柔和，带着宽慰，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就是江晨睿说的，我们在打篮球，吴世钊来了，非要说我是他女朋友，不能跟别人打球，他要拉我走，我不走，江晨睿让他放手，他不放，他们就打起来了。”晨曦还是时不时地抽泣一下，小肩膀一耸一耸的。
苏黎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她拿出一张湿纸巾，轻轻擦拭晨曦那张有点花的小脸，泪水、汗水以及用刚打过篮球的小脏手擦眼泪时留在脸上的污渍，让她褪去冷漠坚硬的外壳，恢复了一个十三岁小女孩柔弱无助、不知所措的样子。
“好了，小姑娘，没事了！”他转身走向吴世钊，“你叫吴世钊？请你也讲讲当时的情况。”
吴世钊不看高山，傲慢地把脸扭朝一边，“书呆子还想抢我的女朋友，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我不是你女朋友，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永远不会是。”晨曦再次大声说。
“装，接着装。”吴世钊冷笑一声。
“就是说，他们两个说得没错，你要带苏晨曦走，苏晨曦不愿意，江晨睿阻止，你们就打起来。”高山讲话的口吻冷冷的。
吴俊杰也冷下来，打断高山的话，“这位家长，我儿子打伤你儿子，请带孩子到医院验个伤，该赔多少，说个数，我赔。这是我的名片，想好数字打电话给我。”
他又走到苏黎面前，递过来一张名片，“苏晨曦妈妈，抱歉，我老婆抓伤你，一样的，我赔。”
名片上的“豪杰集团”几个字吸引了苏黎的注意力，她接过名片，“豪杰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吴俊杰”，苏黎对他们一家人的厌恶更深了一层。不过，她更诧异的是。这么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董事长夫人居然是这样的货色？她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城中村拆迁的暴发户。
第三张名片递给刘处长，“刘处，我的公司一直在寻找机会回馈社会，还希望刘处帮忙引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