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启天马行空的想象,“你直接把锁撬开吧。”
宴之峋抬了抬下巴,指着不远处的监控探头道:“真撬了,晚上就只能在派出所睡了。”
言笑哀怨地叹了声气,“你明天不上班?”
“明天休息一天。”
“来的路上,我看见这附近有家酒店,那就去那凑合一晚吧。”她实在不想再折腾了。
也只能这样了。
虽然不是什么星级酒店,内部装修不差,陈设典雅大气,也没难闻的香水味。
宴之峋要了间大床房。
找房间的时候,言笑开口:“我突然想起了我们第一次去酒店开房——”越想越头疼,她长吁短叹,“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事,还是忘了的好。”
“……”
但她还是忍不住去回忆。
两个人匆匆忙忙下选的不是什么高逼格的星级酒店,衣服还没脱,酒店就出现电压不稳的情况。
室内灯光忽明忽暗,室外栽种的香樟树在风里影影绰绰,隐约能听见含糊的风声,满足了鬼片里几大要素。
那时候,言笑给自己的人设还停留在一个弱不经风、胆子堪比蚂蚁身量的小女生,哪怕心如死水、嗤之以鼻,面上还是装出一副被吓到魂飞魄散的反应,猛地扎进他怀里,右脸颊死死贴住他胸膛,左手也不闲着,装出慌乱到无措的样子,趁机从他睡意下摆溜了进去。
皮肤触感比她想象的要光滑细腻,肌肉状态不是健身房里的猛男,也不是干巴巴的瘦猴,恰到好处到让人爱不释手,险些忘了自己还处于装模作样阶段。
她的手最终被摁住。
借着微弱的光线,她注意到他起了反应。
停——
真不能再想下去了。
身体已经开始痛了,再想怕是要原地散架。
宴之峋对于她流露的一言难尽神色满头雾水,故作平静地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言笑趴在床上,头也不抬地说:“你先。”
宴之峋拿起一直放在车里的备用换洗衣物进了浴室,出来时发现言笑还是那姿势,身上也还是那条裙子,只不过安全裤和内衣被她抛到一旁的小沙发上。
她循着动静,放下手机,起身,拿起宴之峋的另一件干净T恤。
宴之峋拉住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了条刚才在便利店买的一次性内裤,言笑顿了两秒,朝他递去一个“你好贴心”的目光,慢吞吞地离开。
浴室装的磨砂玻璃,看不太清,但能辨清基本的人形轮廓。
就那么大点地,忽大忽小的动静无处遁形,宴之峋屏蔽不了,只能大大方方地去听。
一直听到水声结束。
纯白雾气飘了出来。
散尽前,言笑也出来了,身上穿着宽大T恤,浅灰色,勉强遮住大腿根。
她打了个哈切,忽然注意到男人泛红的耳尖,乐了,“大哥,你都带我来开房了欸,我们也只是两个月没做了,你怎么还露出一副清纯男高的反应?难不成你想跟我玩cosplay吗?”
空气变得更加稀薄,言笑浑然不觉,继续道:“你要再这么假正经下去,一会可就别占我便宜了,我一根头发丝都不会让你碰的。”
她这句完整的话没说完,耳边飘过来一阵风,混着玫瑰沐浴露的味道,紧接着,她半边头发被人撩起,垂到后腰。
他相当幼稚地来了句:“已经碰了。”
言笑无语了,将他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然后又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光溜溜的大腿上,“摸哪都行,但别再动我头发,我会跟你急的。”
宴之峋微微眯了眯眼,在他的视线里,她莫名模糊到像一团沉黯的虚影,但他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她的唇,并在那之上反复描摹。
几分钟后,他突然停下,“今天几号?”
言笑有点懵,“21,干什么?”
“算算你发生车祸到现在过去多久了。”
“我这车祸还要禁欲的?”怪不得这段时间,就算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也只是抱她、亲她,不肯有下一步进展。
“你不来,那我来了?”言笑试探性地问了句。
宴之峋身体滚烫,但还没出汗,直到她的手钻了进来,随后整个人挂了过去,半咬半啃的。
他哑着嗓子,稍稍侧了侧身,主动把左边肩膀也送过去,“还有这块。”
得到她含糊的一声,“嗯?”
“亲得对称点。”
“……”
“我喜欢对称的美感。”
“……”她服了。
“不亲了。”
“?”
“你都不动,我好累哦,感觉在伺候你。”
她下巴搁在他肩头,不深不浅地喘气。
忽然后背凉飕飕的,是他沉默着掀起了她的T恤,她突然一顿,下意识抬起了头,看见他肩膀上一道清晰的咬痕。
万般寂静中,人的感官被放大。
……
事后,言笑哇哦了一声,当作对他车技精进的由衷赞美。
宴之峋被害妄想症犯了,觉得她又在阴阳怪气,贤者时间瞬间敲响他的大脑,他试着将记忆往回倒,正在他回忆自己刚才是哪个细节没让她满意时,突然听见她来了句:“我有个朋友,就那蓝桉书店老板娘,她要结婚了。”
宴之峋思绪卡壳,“嗯,嗯?你说什么?结什么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