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深深看他,“接到捧花和能结婚是两回事,不能一概而论。”
宴之峋不理解她的意思。
言笑仿佛想起了什么噩梦般的经历,烦躁地扯了扯头发,“接到捧花,就会被一群人起哄,我还得配合他们赔笑脸,光想想就烦。”
宴之峋表情好看了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打开话题:“那你想结婚吗?”
“想——”她拖着调,故意卖关子,“还是不想呢?”
她心里对结婚其实没太大向往,就是名义上变了样,受到法律承认,实则还不是一本冷冰冰的证?又维系不了什么情感,所以说,只有爱还在,结不结婚无所谓。
宴之峋知道她思想随性自由,但不知道她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见她插科打诨,就是不肯直入话题中心,仿佛当头被泼了盆冷水,将他的热情浇熄,心里纯白的雾气化成了想被酒精蚕食麻痹的欲望,试图一醉解千愁。
姿态看着有些做作,仿佛在等自己阻止一般,言笑故意当作没看到,由着他一人在抛来幽怨目光的同时,饮酒醉。
她没料到的是,几年过去,这男人酒量是一点不见涨,几杯下去,神态迷离,脸颊染上胭脂红,看着还挺……秀色可餐。
他顶着娇憨的模样,哑声道:“言笑,你相信我吧,我是真的爱你。”
言笑一时觉得好玩又好笑,双手托住下巴,用亮晶晶的一双眼认真盯住他看,他就跟被人摁下循环播放键一般,木木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每说一句,她就点下头,“我知道啊。”
事实证明,永远不要低估一个醉鬼胡搅蛮缠的能力,宴之峋也看她,斩钉截铁道:“不,你不知道,我笨,你也笨。”
言笑气笑了,“你别以为你喝醉酒,就可以趁机对我进行言语上的人身攻击了。”
他干巴巴地扯了扯唇,眼底雾色分明,“我什么时候攻击你了?”
“你说我笨。”
“这是实话,不算攻击。”
“……”气死她算了。
言笑凉飕飕笑了声,抓住他一条胳膊,作势要咬上去,刚张开嘴,忽然想起一件事,恶趣味涌了上来,凑到他耳边,用近乎蛊惑的语气提到:“之前周程修他们说我俩分手后不久,你跟他们说你要是再回头找我,你就是狗。”
宴之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醉,对自己不利的话,他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懵逼反应。
言笑继续问:“宴哥,你觉得你是吗?”
沉默许久,宴之峋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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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她他
◎戒指◎
言笑有些遗憾没能把宴之峋的“汪”录下来, 晚宴结束后,她在手机上叫了辆顺风车,把醉熏熏的狗蛋带回了酒店。
瞥着床上和尸体一样一动不动且臭气熏天的人, 有那么几秒, 言笑想把他丢出去,或者不动声色地抬脚一踹,最好能将人踹到沙发和大床的夹缝里。
隐隐作痛的良心阻拦了她这一念头,她深吸一口气, 二十分钟后, 勉强完成替人脱衣、替人擦洗身体的工程。
宴之峋西装外套被她挂在衣架上,她翻了翻口袋,原本打算把他手机拿出来,不料翻到了其他东西, 方方正正的,像个首饰盒。
她愣了下,拿出来, 打开, 面上的呆滞更加明显了。
床上的男人在这时发出模模糊糊的呢喃, 言笑凑过去也没听清,她戳戳他脸颊,“你说什么了?”
没有动静。
“二狗,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还是没有动静。
“你要是现在说句'我爱你', 没准我就答应你了啊。”
依旧稳如死狗。
言笑浑然不觉自己正在欺负一个失去清醒意识的人,继续戳戳捏捏,好一会长长叹了声气, “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的啊, 是你没有把握住。”
她贴心地替他捻了捻被角, 冲完澡后,爬上另一侧,碍于他的酒气太重,她直接往边边上躺,两人之间隔着一大段距离。
然而后半夜,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两具身体越贴越近,言笑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拯救世界,一个回旋踢,把面目可憎的变异人踹到四分五裂。
隐约响起一声闷哼,但她没在意,侧过身,双腿夹住被子,继续睡得昏天黑地。
第二天早上,生物钟准时响起,床边立着一道高大身影,吓了她一跳,她揉着眼睛说:“你醒了?”
“醒了。”宴之峋脸色阴沉,“在床底醒的。”
“嗯?”
嗯嗯嗯???
“你多大的人了,睡觉怎么还睡到床底去了?”
“是吗?”宴之峋指着自己侧腰说,“我这地方为什么这么疼,感觉像被人踹了一脚。”
言笑迟钝地反应过来,幸灾乐祸的笑霎时僵在嘴边,反手从床头柜上拔下充电器,低头看手机,边看边说“我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早餐店”,企图蒙混过关。
宴之峋夺过她手机,放在一边,“你踹的?”
言笑不回答,耷拉着眼皮,开始诉苦:“你最晚快喝到不省人事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搬回酒店,还替你换了衣服,脱了鞋,擦了身体……”
言下之意:不就是踹了你一脚这种芝麻绿豆大的点事,我还没跟你计较我昨晚挥洒的那些汗水呢,识相的话,大家就一起把昨晚发生的事全都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