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菁瞪大眼睛,他在说什么鬼!?她几时说想做王妃了?他想干什么?羞辱人吗?该不会是有什么大病吧?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她才不想当癞蛤蟆。冯菁自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又气又急,忍不住粗鲁地打断他,“我没有!”
怕他不信,她又连忙指天发誓道:“天地可鉴,我要是一丁点想做王妃的想法,就叫我断手断脚,一辈子做个废人!”
这样决绝的言辞,再说下去几乎要等同于强迫。
别人挤破头的位置,被她弃如敝履。如此嫌弃的态度,完全不在端贤意料之中。他被她的话噎住,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知道了。”
他语气生硬,似乎有点生气。
“你早点休息。”
他走到门口,顿了顿,又返回来。
“不要对外人说这些。”
“还有,”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以后不要随便起重誓。”
冯菁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听着他一句又一句,大气不敢出,冷汗哗啦啦往下淌,目送他离开。
听见脚步声远去,她长舒一口气,但是回到床上再也睡不着。
其实她不讨厌他,如果他不是小成王,也没有三妻四妾,凑合凑合倒也能过。
但如今这情况,还是算了,傻瓜才给自己惹麻烦。
次日清晨,冯菁思考要不要去道歉,为自己昨天的不知好歹。
可是腹稿刚打好,她就收到门外小童递进来的信。
拆开一看,居然是端贤留下来的。上面说他已无大碍,京城事多不可耽搁,先走一步。她在痊愈之后可自行回京。
冯菁把信揉成一团,非常生气。
沙漠里同生共死、并肩作战,她把他当自己人,为了他豁出命去。结果人家就因为这么点事就翻脸。
简直是莫名其妙。
她和他既不是两情相悦,也不是媒妁之言,凭什么要她将就?
难道她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吗?
作者的话
子不语我不语
作者
04-16
下章入V,感谢大家伙的支持。
第19章 ☆、19.一定是他技术不好
端贤的突然离开让冯菁非常恼火,她忍不住意气用事,故意游山玩水,花了不少公账上的银子才回去。
当然她也不敢太过分,毕竟还要靠成王府吃饭。
踏进熟悉的院子,见到活蹦乱跳的谢良,冯菁内心的阴霾一扫而空。她朝着他狂奔而去,边跑边喊:“谢良!谢良!我回来啦!”
谢良猛的回头,差点扭伤脖子。
“我的天呐,你怎么黑成这样!”
冯菁一拳打在他肩膀上,“废话,你去沙漠你也黑。”
“你和殿下怎么没一起回来?我看他一个人黑着脸回来,差点吓死。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又不敢问,担惊受怕好几天。”
说起这个冯菁就脑仁疼。三言两语跟他也说不清,她摆摆手,“一言难尽,反正我现在没事了,咱们出去喝一杯。”
“那肯定的,我跟你说朱雀街那边有家新开的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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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停住话头,恭敬地叫了一声殿下。
冯菁知道是他来了,就在她身后,可她故
意不想回头看他。
赌气又不是他发明的,他会,她也会。
“冯菁回来了。”端贤淡淡的说。
语气稀松平常,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让冯菁觉得自己的愤怒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没啥用还闪了腰。她顿时泄气,乖乖转身行礼,“是,正要去见您。”
她安慰自己: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小成王,她一个做人牛马的,哪有赌气的资格。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不要瞎搞比较好。
端贤嗯了一声,不再理她,只叫谢良同他一起去刑部一趟。
冯菁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在心中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用她的时候百般亲密,用完就是这个态度。古人果然没有骗她,上位者不可相交。
心中骂骂咧咧回到房间,白鸢正喜滋滋地哼着小曲。
“菁菁,你终于回来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成亲了!”
冯菁惊呆,这才几天啊,她居然就把朱轼搞到手了?
白鸢看她那副傻样子不禁噗嗤一笑,“你是不是累坏了?”
她合上妆镜,继续道:“孙家前天刚去我家下聘,我娘这会儿正给我添嫁妆呢。殿下晚上不在,你跟我一道去瞧瞧,打发时间嘛。”
“孙家?什么孙家?”冯菁彻底糊涂。
“傻瓜,我夫君家姓孙呀。他叫孙乙颢,人可好了,回头我叫他过来,我们一起吃酒。”白鸢显然已经沉浸在新嫁娘的幸福中。
不过这种幸福并没有传染给冯菁,她现在脑子打结,整个人都有点懵。
主要是端贤的态度,让她很不爽。其次是白鸢突然要嫁人离开,让她有点失落。
但她不能表现出来,毕竟和端贤那些事,哪一件都不能说。
装作高高兴兴的样子,她跟着白鸢一起去她家闲逛。
小小的院子里堆满了贴红纸的木头箱子,看起来都是嫁妆。
白鸢随手拿起一个单子开始清点。
冯菁无事可做,随手拿起一本《孙成康绘素女经》翻阅。
上面生动的画着男男女女各种姿势。有些简直不可思议。每张图下配有文字详细解说。后面几页还有各种没见过的东西,居然也是行房之用。她打了个哆嗦,太可怕了。
“你看什么呢?”白鸢一把抢走她手中的书。
“随便看看嘛,你怎么还有这东西?”冯菁不要脸地嬉笑。
“等你嫁人的时候你也有。”白鸢低声神秘道:“教你怎么和夫君相亲相爱。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也不用到时候,冯菁心想,我现在就知道。不仅知道怎么做,我还知道这书上女子享受的表情是画师想象出来的,你等着吃苦吧。想到这里,她突然又好奇道:“你和孙乙颢已经熟悉到可以做那种事了吗?”
“傻瓜,他是我夫君,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白鸢关上清点完毕的箱子,表情非常满意。
“可是朱轼怎么办?你不是喜欢他吗?”
“一个人可以喜欢很多人呀。他不成,我难道还非他不嫁了吗?我又不是傻子。”白鸢反倒是不解的看着她。
“可是你不是喜欢孙乙颢吗?”她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可以这么快换一个人喜欢。
“还好吧,他人不讨厌,但你要说很喜欢也算不上。不过他很合适呀,对我也温柔体贴。他家人就更不用说了,个个把我当姑奶奶一样供着。我这么跟你说吧,只要咱们王爷还在一天,他们便不敢对我有一丝不敬。懂了吧?”
冯菁点头,这道理她懂。
可是道理归道理,她还是不能想象和仅仅认识两个月的人脱衣服亲热。
怎么做到呢?
根本不可能的呀。
心不在焉地离开白家,路上她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那本《孙成康绘素女经》。
画面栩栩如生,叫人脸红心跳。
冯菁不免心生疑惑,到底是书上骗人,还是他技术不好?
这问题找不到答案,当然她有大把的时间,因为自打回来,端贤始终不曾叫她过去。
不叫便不叫,冯菁也不想理他,自己乐得清闲,每日闲逛练功,躺着领银子倒也畅快。
这一日,她和谢良一道吃饭,正巧碰见观祎也来厨房。
白鸢仗着和岳如筝曾有几分交情,前几天便求她说想送嫁那天从王府出门。可惜岳如筝并没有给她这个面子。
“那岳大小姐嘴儿一抿,脸儿一沉,”观祎捏着嗓子学道:“不是我不给你脸,而是按规矩只有郡主才能从王府送嫁。你们早早做别的打算,别在我这会儿耽搁着。”
冯菁笑岔了气,刚喝进去的汤险些从鼻子里窜出去。
岳如筝说话还真就是这种风格,拿腔拿调,招人讨厌。可是听起来又句句在理,谁也捏不出错。
“我有个好办法,”谢良拿起一只梨子咔嚓啃下一大口,“让白鸢认殿下当干爹,一口气解决所有问题。”
“那不行,”冯菁夹起一块萝卜放进嘴里,“岳如筝和她同年,没法给她当娘亲。”
越说越跑偏,观祎被这二位清奇的思路打败,“谢大人真会说笑话。我就是觉得,这孙家人巴结咱们王府的吃相也太难看,见好就收就得了。他一个国子监司业,芝麻大的小官。现在娶了白大人,勉强和咱们王爷沾上些关系,已经足够他受用啦。再这么着急赤白脸的,小心弄巧成拙。”
望着马屁精离去的背影,冯菁突然在想一个问题:这孙乙颢娶白鸢,有多少是因为她曾是成王殿下的亲信呢?
恐怕没人知道。
可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姻亲是利益交换的重要工具,连端贤都不能随心所欲,别人就更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