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菁给他倒水,他没接,反而抓住她的手。
第18章 ☆、18.清白是小事
冯菁反扣住端贤的手,只觉掌心烫的惊人,再搭他心脉,果然十分不妙。
黄莺没有吓唬人,可这怎么办呢?药王今日不在,她还能去找谁?
“你也出去。”端贤闭上眼睛强忍情潮,哑着嗓子虚弱地命令她。
冯菁没动,她比他清楚,这药会要了他的命。
啪嗒,一滴鲜红的血掉在手背上,他的鼻子开始流血。
冯菁慌了。她见过最烈性春药的厉害,从七孔流血到断气只是转眼的事。
“我去叫黄莺回来。”
她不能看着他出事,不管怎么样,先救人再说。
可是端贤紧紧攥住她的衣袖,宁死不屈。
拉扯之际,药效逐步增强,他失去神智闭上眼睛,凭着本能撕扯她的腰带。
冯菁身体一僵,陷入两难。
虽说她对贞洁不甚在乎,但也接受不了和他做这种男女之事。
可是如果不救的话,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就失去了铁饭碗。很难想象以后在庞二手下讨生活的日子。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祖都能割肉喂鹰,她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但是日后见面未免也太尴尬。若是陌生的小白脸她肯定不会犹豫……啊呸,不对,陌生人的死活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是观音下凡救苦救难。
可是端贤这些年对她当真不薄,从默默无闻的小杂役一路提拔到一等侍卫,她要是坐视不管看着他死,那简直是狼心狗肺。
更何况,她不想看着他死。
他挺好的,不应该就这么死了。
想到这里,她心一横,松开手。
衣服很快被他撕扯的乱七八糟,他或许是不会解,或许是等不及,反正完全是乱来。
冯菁没有任何准备,在他用力进去的时候忍不住绞紧身体。痛苦加剧,但她没推开他。
反反复复多次,终于逐渐湿润,但还是没办法渐入佳境,除了疼什么感觉都没有。
做好人不容易,如今看来是真的。
结束之后,他没有退出来,仍旧压在她身上,咻咻鼻息落在她耳畔。
冯菁眼神涣散地看着他凌乱衣衫中露出的白皙肩膀,莫名地想到那天在乌奇藏宝阁。他靠得近,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
肯定是因为从小锦衣玉食,香料腌入味了。
喘匀气后,她想推开他起身,却意外地感觉到他埋在自己身体里的那部分又重新变硬。
到底要多少次才算完?她的哀怨又多了几分。
疼痛夹杂着陌生的快感袭来,她用手抵着他防止他进一步加深,可是怕伤到他并不敢真的用力。
等到他终于筋疲力尽翻身沉沉睡去,冯菁的下身已经混乱不堪,动一下就有东西流出来。
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
她报复性地用他的帕子清理干净自己,然后跳下床穿好衣服,掩上门悄悄回到房间。
人泡在浴桶里,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不知道他会睡多久。醒来又该如何面对。
不管怎么说,她救了他,是他的救命恩人。多少得有点奖励。这种事已经完完全全超过一个侍卫的职责范围,今天要是谢良随行,他恐怕早就见了阎王。就冲这一点,他也该有所表示。她现在已经是一等侍卫,职位上已经到顶。不过可以直接赏银子,她说不定能去买把好剑。或者干脆来个大宅子,她要把谢良他们都叫过去喝酒。据说王府在城郊有一些产业,都还空着没人住……
窗外竹叶沙沙作响。
冯菁趴在床上沉沉睡去。梦里混乱一片,师父和端贤轮番上阵对她说教。她结结巴巴为自己辩解,真的不是垂涎他的美色顺水推舟。她和他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她迟早要回江湖上混,怎么可能和他有牵扯。师父摇头表示不信,掏出竹杖要教训她。她躲闪不及,被连着打了几棍在腰间,又酸又疼。
远处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冯菁一骨碌爬起来,居然已经是掌灯时分。门外影影绰绰,看起来是端贤。
心绪又烦乱起来,拿不准要怎么面对他。这世上要是有失忆大药丸就好了,她准给他来一个。
叹了口气,她起身打开门。
端贤显然已经恢复正常,除了右耳旁边有两道血红的抓痕。那是她吃痛不小心抓坏的。
她以为自己不会害羞,但万万没想到只瞟了他一眼就控制不住脸上发热。
沐浴时幻想赏赐的激动场面一去无踪。
“黄莺刚才把解药给我了。”他哑着嗓子说。
声音很轻,可话却如平地惊雷。
冯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废了好大力气才真正理解。原来这东西有解药,原来黄莺在胡说八道,原来她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做。
是啊,黄莺怎么可能真的搞出人命。她们是上门求医的,弄死了端贤,药王谷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显而易见的道理,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更让人懊恼的是,他当时叫她出去,是她自己犯傻不走。
弄成现在这样,全都怪她自己惊慌失措,做事不过脑子。
“我以为她认真的……”她悔恨交加,试图解释,可是越说越急,越急越乱,最后甚至口不择言:“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端贤连忙打断她,“我知道,不怪你。”
他知道?冯菁的心沉到肚脐附近。他知道什么?知道会有解药?还是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适时,药童敲门送药。
冯菁顾不上烫,端起碗就往嘴里灌。
药再苦也没有她的命苦,现在要是能从他面前原地消失,她愿意拿黄连当饭吃。
“慢点喝。”端贤从袖中抽出一条帕子递给她。
冯菁咽下最后一口,看见帕子差点又吐出来。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他轻咳了一下,“那些我叫人拿去洗了,这个是新的。”
没人问你啊!冯菁真是服了他。心照不宣不好吗?干什么要说出来呢?
照这个趋势下去日子没法过了。要不干脆请辞?燕诚郡说天门关缺人,她虽然不喜欢沙漠,但眼下能凑合。
药童收走空碗
,轻轻关上门。
气氛再次陷入僵局。
“我们谈谈。”端贤坐下来,没有要走的意思。
“什么?”冯菁迷茫,搞不懂他想干什么。
讨清白是没用的,她没办法还给他。
论功行赏估计也不太可能,毕竟不算真的救人。
“今天的事是个意外。”
冯菁点头表示赞同。意外中的意外,再没有比这个更意外的了。
“我的情况比较复杂。”
冯菁疑惑,他这样跳跃,想说什么?
“先皇没找到之前,我的很多事,自己没办法决定。”
冯菁彻底糊涂,他到底要说什么?
“和岳如筝的亲事,是当年圣上的决定,不是我自己的意思。”
一种不妙的感觉缓缓升起,他说这个做什么?
他和岳如筝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但我可以想办法先安排你。”
嘭,巨石落地。
冯菁终于反应过来,原来他是想为今天的事负责。
这算什么?以德报怨?
她脑子还没坏掉呢!做他的妾室哪有一等侍卫来的自由风光啊,搞不好还得日夜和王妃侧妃们争宠,夹缝里求生存。想到在暗无天日的后宅里争风吃醋、哭哭啼啼跟他告黑状的场景,冯菁不禁浑身发毛。
更要命的是,万一日后他登基为帝,她作为后妃肯定要老死后宫,运气不好死在他后面还得殉葬。这笔买卖傻子都知道不划算,他现在提出来无非是让他自己不用再为此事背道德的包袱,她才不会上当。
得阻止他,立刻马上。
心一急,顾不上深思熟虑,冯菁扑通跪下,“殿下,我当时只是救人心切,绝没有横生僭越之心。”
“我知道,你先起来。”
你知道什么呀,冯菁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继续解释,“殿下,我出身江湖,不是京城贵女,不在意名节一事。今天就算换了别人,我也一样会去救。师父说过,练武之人一定要有悲悯之心,不然就和野兽没什么区别。您的好意我知道,但是我……我真的不需要。”
两面三刀冯菁不行,但说瞎话她还是有些本事。毕竟人在江湖飘,只说实话死得太快。
然而她这点道行在他面前并不够用,端贤一听就立刻抓住重点,不在意是一回事,不愿意是另外一回事。
“为什么不愿意?”他直接挑明了问她。
冯菁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下子失去对谈话走向的控制,又不敢不答,仓皇之际就把心里话抖了出来,“我、我不喜欢三妻四妾。”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这是在指责他。
端贤听了,表情起了些微妙的变化。他垂下眼睛,抱歉地说:“王妃的位置我实在没办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