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扮做京城派去地方的督查使,先私下见一面,然后见机行事。”端贤换下衣服,神色疲惫。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大行皇帝,圣上打算怎么处理?”
“不知道,且看他的态度吧。不管怎么样,二十二年了,是该有个结果。”今夜讨论了诸多可能,但端贤仍然不确定大行皇帝愿不愿意见他。时过境迁,但愿他能放下仇恨,给出解药。
“唉。”庞拂余也忍不住叹气,这些年被血符咒困住的,又何止圣上一人。远的不说,就成王府里面这几个,没谁真正过得舒心。
端贤身居高位,手下能人异士无数,可偏偏搜不到半点冯菁的消息。当年冯菁分得果断,走的干净,看样子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
岳如筝是如愿以偿做了成王妃,可是其中冷暖一言难尽,似乎除了名头以外,什么都没有拿到。
羽菱铆足了劲儿想升一等,可端贤迟迟不给答复,最后干脆说府里不再收女一等。羽冲不服气跑去找岳如筝说情,端贤愠怒,直接从外面提拔了杜恒做近身随侍。杜恒头一次来京城,战战兢兢,每天都如临大敌,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脑袋搬家。
太阳完全升起来了。
檀雪轻轻敲门,“殿下,王妃请您过去前头用膳。”
观祎拦她不住,悄悄摇头表示不赞同。这丫头忠心护主是好事,但有时候太拿自己当回事,就有点招人讨厌。
果然端贤想也不想就拒绝,“我和长恩还有话说,叫她不必等我。”
庞拂余被当了挡箭牌,无奈坐回来,“我说你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我怎么样?”端贤明知故问。
“好歹是一家人,别拒人于千里之外。毕竟她也没做错什么。说句不好听的,倘若你和冯菁没那么一档子事,这会儿和她孩子都生好几个了。你站在她的角度想想,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能给的我都给了,至于其他的……我没有那种兴致。”端贤草草吃了两口之后卸磨杀驴,“你吃完就快点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庞拂余只好打道回府。
他蹑手蹑脚推开门。
里面静悄悄的。
就在他沾沾自喜自己无敌运气的时候,突然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昨晚去哪儿鬼混了!”
他吓了一跳扑通摔倒在地,“哎哟,你怎么突然窜出来,活人都得让你吓成鬼。”
赤炎公主捧着隆起的肚子,照着他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白天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你吓成这样,干坏事去了吧?”
“没有没有,”庞拂余揉着屁股,“成王府那边有事,我一晚上都待在那儿,不信你去问他。”
赤炎公主对小王爷印象不坏,气消了大半,想起坊间的传言,忍不住问庞拂余,“你说他不会是真有什么毛病吧?”
庞拂余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我觉得祠堂祭祀用的猪头是假的,因为真的在你脖子上。”
第44章 ☆、44.梦中身
传风虽然年纪小,但在神鹰教耳濡目染,对男女之事知识十分丰富。她打心眼里觉得冯菁看起来过于一身正气,就算假扮圣女进了神鹰教,也不可能获得接近陈雁非的机会。
但冯菁现在满心都是报恩和报仇,血冲上脑,顾不得这些。她叫传风上街去买春宫册子,越多越好。横竖不过那点事,学一学总不会太差。
然而她想错了,隔行如隔山,这东西还真另有门道
。上次和端贤亲热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况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不是她主动。以她那点和男人睡觉的经验,混在圣女堆里肯定出不了头。
说到底,这种事纸上谈兵不行,她必须找个人真刀真枪的练一练。
“等一下,”冯菁拦住又要去买春宫册子的传风,“今天别买书了,你去抓个男人来。我得练习一下。”
传风是个急性子,听了二话不说,抬腿就要出门。冯菁一个箭步把她捞回来,怀里摸出一个药瓶递给她,里面是从缅西人那里买来的仙灵粉,人吃了会产生幻觉,叫他往东他不会往西,更妙的是两个时辰之后全都忘的干干净净,简直是欺男霸女的神药。
冯菁叮嘱传风一定要给人先服下仙灵粉然后再带回房间,一来免得引起麻烦,二来她比较容易操作。到时候她只要把灯吹灭,按照书上说的先这样再那样,这事准不会太难。
半日时光飞过,传风半夜方归,肩膀上扛着一个身量略高的人。
“怎么这么久?”冯菁摸着黑,低声问她。
传风把人丢到床上,放下床帘,“这个,好看。”
冯菁简直要被这丫头的孝心感动,这黑灯瞎火的,能用就行了,谁管他好不好看。她摸到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定了定心神,对传风说:“你去把他衣服脱了。”
传风猛的摇头,连退三步,好像床上的男人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有、有、有阴影,不、不、不喜欢碰、碰男人。”
说完她捣住耳朵,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去,临走还不忘掩上房门。
一室安静。
冯菁颇有些束手无策,按照男人逛青楼的习惯,上来应该先聊聊风花雪月或者他身不由己的凄惨过去。可她现在没有这个心情,再说也没兴趣了解他。
无非是个工具人,只要该有的都有,谁在乎他别的什么。
心思既定,冯菁在床沿坐下,咬了咬牙,开始脱他的衣服。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这家伙居然是个有钱人,里三层外三层,布料很是讲究,和端贤当年所用不相上下。
很快男人的衣服就被脱的只剩一条里裤,冯菁深吸一口气,探去他腰间。
原本一动不动的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十分用力。
“放心,银子会给足你的。”冯菁一边宽慰他,一边轻松掰开他修长冰凉的手指。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听到这句话后似乎放松下来,不再抗拒。
冯菁褪下自己的衣衫,按照书上说的,先俯身亲吻他的耳朵,再伸出舌尖轻轻的舔。见他好像没什么反应,她犹豫了一下伏下身子,将胸前软绵绵的两团陆续擦过他的锁骨,胸膛,然后一路向下。
那人轻轻颤抖,继而呼吸变乱,身上变得热乎乎的。
冯菁信心大增,双手握住那处,照着书上说的含入口中。
一切都还好,只是顶到喉咙很不舒服,像溺水一样令人窒息。
她弄了几下退出来,心中免不了嫌恶泛滥。可机会难得,必须抓紧时间继续。
不幸中的万幸,身下的人十分乖巧,被她弄得快活也不乱动,只是低声轻喘。
声音听起来压抑又撩人,很像是达官贵人养的娈童。
或许换了旁人,怎么也要好奇看看他的样貌,若是好看春风一度也确实不亏。
不过冯菁实在没兴致,因为她忙的不可开交,主要是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书上说的容易,可是做起来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一会儿好像越来越好,一会儿好像又不太对劲。浑身的力气简直不知道要怎么用才好。
一波又一波,总算是到最后,冯菁经验不足没及时躲开,弄得脸上、脖子上都是。
她狼狈地爬起来,龇牙咧嘴地叫传风把男人快点送走。
到第四天晚上,传风绑架已经是轻车熟路,时间一到把人往床上一扔,关上门就去灶上烧水。
冯菁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把该来的都来一遍,最后翻身跨坐在他身上。
打定了主意就要这样做,可是换了各种角度,总是不得法,进不去还疼的厉害。她知道自己不太湿润,可这不能怪她,对着陌生人她很难动情。她倒是不怕疼,只是不知硬来会不会伤到他,万一把他弄的后半生不举,总是过意不去。
就在这时,那人双手扶住她光滑纤细的腰肢,轻轻揉捏,趁她不注意,突然双手一齐稍微用力向下压,事情就成了。
冯菁被突然的侵入弄得愣了一下,莫名地想到端贤。世人常说女人吹了灯都一样,想不到男人也是如此。
过去的痛苦和绝望涌上心头,冯菁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种时候还想他做什么呢?若不是他,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居然要和陌生男人做这种事。
她重又专心起来,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主动掌控着将欢爱推到巅峰。
他身体绷紧,猝不及防的搂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想吻她的嘴唇,但没成功,因为她不喜欢他这样。这样更会让她想起端贤。端贤平时并不喜欢太过深入的亲吻,但情到浓时会克制不住探进一点点舌尖与她纠缠亲热。
过去她很吃这一套,每次都迷失在欲望中没有还手之力。因为她爱他,高兴和他分享自己的身体,也高兴他用他喜欢的方式。
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她不可能让工具随心所欲,更不肯能让工具拿她作乐。她毫不客气地按住他,照着自己想做的方式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