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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中录_莲反【完结】(40)

  “不行!”都怪他嘛!她现在整个脑袋都热烘烘的,哪有心情睡觉啊?

  “走!”陶夭一把掀开被子,又拉起沈卓的手。

  “你就这样拉紧就可以!”

  夜色如水,唯一轮皎月伴着两人。

  陶夭坐于马上,笑意盈盈地将缰绳递给沈卓:“你来试试看~”

  沈卓脸上虽带着几分无奈,却还是配合地跨上了马背。

  陶夭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诡笑,轻轻一跃,亦翻身上马。

  她偏生不坐在前面,硬是从人后头挤了上来,两只手自然地搭在了沈卓的腰上,笑眯眯地说:“别怕啊,有我在后面护着你呢!”

  沈卓明显一愣,略微侧头看了人一眼:“小陶,这样骑……似乎不太合规矩吧?”

  “有啥不合规矩的?再说这夜黑风高的,坟头的鬼都不会来看咱们一眼!”陶夭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手轻轻拍了拍人肩膀,“如果你骑不稳,我还能扶着你呢!”

  沈卓挑了挑眉。

  就她这小胳膊小腿的,怎得能扶住他?

  终究没开口,只是默默抓紧了缰绳。

  陶夭见人不反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故意贴得更近了些,下巴已然黏上沈卓的背:“你若介意,不然你坐后头,我来骑?”

  “不必。”沈卓果断拒绝,目视前方,声音清冷如验尸时分:“坐好,别动。”

  大木头一块!

  陶夭不住撇嘴,手却依旧没从他腰上松开。

  “走啦~红拂夜奔啦~”她兴致依旧高得很。

  第32章 使出看家本事

  马儿缓缓前行,月光下,两人影子于地面重叠,陶夭靠在沈卓背后,能感到他脊背挺得笔直。

  这人吧……

  话不多,但那股子认真劲儿倒是让人莫名安心。

  起初,马儿的步伐还略显慌乱,沈卓握缰绳的手亦有些僵硬。

  陶夭时不时在后头说着俏皮话:“你可千万别用力太大,到时候可别让咱俩都被马颠下去了哦!”

  “好……”鉴于之前的几次乌龙事件,沈卓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他放松手腕,低头观察马的气息与步伐,小心调整自己的坐姿和力度。

  没过多久,他的动作便流畅起来,马儿的步伐亦变得平稳。

  “不错啊,这才多久,你都快赶上我的水平了。”陶夭在后头蹭蹭人衣襟:“啧,早知道你学得这么快,就不教你了,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呀……”

  陶夭这是完全将他的衣服当自家擦脸巾,沈卓不由侧头瞥他一眼,唇角亦微微上扬:“有你在后头监督,我不敢不学快些。”

  “道长开门!”陶夭跳下马,就冲观门冲去。

  她气势很足,将道观大门敲得框框做响。

  “找我何事啊?”王玄清打了个哈欠,还有些深夜被打扰的起床气。

  “□□案子不查了?”陶夭语气凉凉:“我有线索。”

  “……走!”王玄清态度急转。

  陶夭想出的好法子就是连夜潜入县衙,装鬼去吓唬县令。

  月光如水,她身披块旧麻布,拿沈卓涂尸剩下的妆粉,一口气将自家小脸涂得惨白,手中还护着一支风中残烛,正低声埋怨着:“王玄清,这麻布是不是太旧了点?我觉得我不像鬼,倒像个要饭的!”没办法,沈卓脸颊、额头上都还带着红印子呢。

  粉也遮不住。

  再说了,除了口技,他演技可不及自己!

  只能她上了。

  王玄清懒散地倚在墙边:“陶姑娘啊,鬼界也分三六九等啊,依你所言,吴主簿不过是个小人物,这麻布,乃是凄凄惨惨的魂灵专用。”

  陶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沈卓呢?”

  “在后面。”王玄清指了指另一边,沈卓果然站得笔直,神情无奈,手里拎着自家工具箱,随时准备救场。

  他低声提醒二人:“别闹得太大,会惊动衙役。”

  “知道了知道了!”陶夭摆摆手,浑不在意。

  三人悄悄潜入县衙,摸到寝室。

  陶夭轻咳了一声,幽怨声响起:“甄县令,冤有头,债有主,欠命还命——”

  半晌无人回应。

  陶夭掀了麻布。

  “不是……怎么没人啊!?”

  三人又在县衙内找了很久。

  这才于正堂看到甄景行。

  县令正伏案整理卷宗。

  王玄清双手一动。

  烛光便熄灭了。

  陶夭趁机跺跺脚。

  甄景行只当是县衙中的猫猫狗狗。

  他不慌不忙来到窗边,正对上披着麻布、涂满白粉的陶夭。

  甄景行猝不及防,深吸了口气,但好歹是把住了窗棂,不至于太失态。

  想到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又定了心。

  “何方妖人装神弄鬼?”

  ……怎么都不按剧本来的呀!

  陶夭有些懵,但还是咬牙扮演到底:“甄大人,我乃冤死之魂,前来讨命!”

  这话当然是沈卓模仿的。

  甄景行一脸严肃,唯语气中透着些紧张:“冤魂讨命却不直陈冤情,反倒学些旁门左道,是何缘故?不如拿状纸来,本官堂上受理。”

  陶夭被他的清正态度堵得哑口无言。

  这县令也太轴了,连鬼都要讲规矩。

  她试图挽回局面,又开始张牙舞爪:“甄县令,你只需回答,你有没有谋害我……吴主簿……”

  听到这里,甄景行倒是又淡定许多:“世上岂有鬼哉?吾身为父母官,清正廉明,问心无愧。至于你等装神弄鬼者,究竟是何居心?”

  陶夭舞于半空的爪子僵住了。

  于一旁抱着手肘的王玄清摇摇头:“这人是铁板一块……咱们还是走吧……”

  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粉末,手指一弹,正中甄令面门。

  甄景行本能地挥袖抵挡,但粉末上脸,他眼皮一沉,倒在地上,发出噗通一声响。

  听着就疼。

  陶夭瞪大眼睛,顺带用双手牢牢捂住自家小脸,防止被粉末殃及:“你干嘛啊!”

  王玄清满不在乎地吹了吹手:“别担心,只是迷药,保证他一觉醒来,啥事都不记得。”

  要是记得,那他们不就麻烦了么。

  沈卓靠近窗台,见甄景行委顿于地,脸色一变:“你们做了什么?”

  陶夭一脸无辜地指指王玄清:“是他的杰作啦!”

  王玄清耸了耸肩:“有什么办法?这县令不信怪力乱神……倒也是个君子。”

  “什么君子?依我看来,定是老奸巨猾,犯的案多了!”陶夭以小人之心度着君子之腹。

  “夜半敲门也不惊。”

  “行了,别胡闹了。”沈卓按了按额角。

  “我们需要换个办法查。”

  “什么嘛!”陶夭撅嘴,小声嘟囔:“明明是他胡闹……”

  晨曦微露,县衙不远处的台阶上,坐了两个人。

  沈卓去买早餐了。

  陶夭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却看到了一个熟人,赶紧去拉。

  “这么早你就上工啊?你手上拿的什么?”

  原是她送过银子的县衙小吏,正捧着个白纸包,行色匆匆。

  “呦,陶娘子啊?”看在银子的份上,他倒也有些热情,冲人扬扬手上奠仪。

  “这不,今日吴主簿就要下葬了不是,我们几个做兄弟的,总得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可惜,自己刚得的银子,这会儿又要出去了。

  “怎么这么快就要下葬呀?”陶夭有些惊讶。

  “我们也纳闷呢,不过吴家娘子昨夜送来的请柬,说的就是今晨出殡呢。”

  “是这样……”陶夭搓搓自家下巴壳儿,“他家住哪儿?我们也去……吊唁吊唁!”

  她转头看向王玄清,继续朝人挤眉弄眼。

  “正好呢,咱们这还有个免费道士,还能帮他驱驱邪,助他下辈子投个好胎呢!”

  “小陶,玄清兄。”

  沈卓抱着个油纸包,正准备分,就被人拉住了袖子。

  “走走走!别磨蹭!”陶夭二话不说,拽着他就跑。

  “王玄清,你自己跟上哦!”她没忘了支使人。

  “怎么了?”

  沈卓赶忙稳住手中的纸包。

  “哎……”王玄清接过他递来的菜馒头,“陶大姑娘又想到新招

  了。”

  “小陶,你能不能慢点?”沈卓语气里透着点无奈,他低头瞥了一眼那被拎得歪歪扭扭的油纸包,自己拿了个豆沙馅儿的,剩下的便递给陶夭。

  “晚了就来不及了!”陶夭从纸包中仰起头,嘴上已叼住了个馒头。

  她当然不会忘了垫饥。

  陶夭三人蹭着县衙小吏的名帖,顺利进了吴家,又借口要去方便,分头在院里调查(乱转)。

  “你说,夫人昨夜真做了噩梦?”不远处,有两名丫鬟正议论着什么,声音压得极低。

  陶夭赶紧背过身,拉起檐下所挂白绫遮脸,竖起耳朵,听起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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