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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说他心悦我_橘子味汽水瓶盖儿【完结】(69)

  李蹊止住脚步,上下打量着双手张开,拦在身前的人。

  乌发四散,面颊清丽如玉,一双俏丽杏眼里凝着愤怒,仰面怒目而视。

  顺着纤细的身躯而下,赤裸的纤足柔韧而白皙,指甲圆润,泛着桃花般的绯红。

  云棠顺着他的视线而下,后退几步,厉声质问,“你又要唤人来给我下药!”

  寝殿外响起轻微脚步声,听着还不止一个人,云棠心中害怕面上愤怒,朝外头喊。

  “不准进来!谁都不准进来!”

  外头的唤水和两位太医不明就里,面面相觑下停住脚步,候在外头,既不敢走,又不敢进。

  太子怕她着凉,刚伸手想将人抱回寝榻,就被她双手一推,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竟将人推了个趔趄。

  “你不要过来!”

  太子眉峰骤沉、眼底暗色翻涌,薄薄的嘴唇抿起,散发着不悦之色。

  云棠见他还要来抓自己,如何肯就范,一路奔至梳妆台前,抓起一应物十,往他身上掷去!

  叮铃当啷声响成一片,后面更是连铜镜都碎裂在地。

  外头站着的诸人,面面相觑。

  平日里太子与太子妃一向恩爱,方才太子唤他们进去时声音清朗,太子妃却不让,难不成是太子妃要,要?

  如今里头闹出这些动静,又听得里头闷哼之声,似压抑又似痛楚,听着又觉着不对劲。

  “我们要不进去看看?”叶太医说道。

  唤水思及白日里嬷嬷教了太子妃房中秘术,说不准这是太子妃与太子的情趣。

  他们若贸然闯了进去,想来太子脸色不会好看,“再等等。”

  另一位太医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那就再等等,再等等。”

  寝殿内已是一片狼藉,云棠踉跄着后退时,险些踩上铜镜碎片。

  李蹊眸光一沉,靴尖踢开脚边碎片的,欺身上前,将人拦腰抱起。

  一阵天旋地转,云棠挂在他的肩头,脑袋垂在他的背上,头晕脑胀之际,她下死力气抓挠他的腰侧,触及腰上的伤疤,她顿了顿,继而又疯狂挣扎。

  李蹊将人放到床榻上,攥着她的双手,不让她再乱动,她又用脚去踢、用头去撞,恨不能搅个天翻地覆。

  “你放开我!我不要待在这里!”

  李蹊重伤初愈不久,面对这小牛犊一般的云棠,简直左支右绌,双腿上榻要将人按住。

  云棠一看他上了寝榻,又是惊慌又是愤怒,张口就在他的虎口上狠狠咬下,尖尖的虎牙嵌入皮肉,铁锈般的鲜血沾染上她的唇,流入她的口中。

  寝殿内安静地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只余彼此或急、或沉的呼吸声、心跳声。

  她抬眼看太子,见对方只是垂眸看她,一副放任她撕咬、并不想挣扎的模样,讪讪地松了口,抬手擦唇上的鲜血。

  待看到手背上的血,又去看他垂在腿边还在滴血的手,视线上移,看向太子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容,愤怒中开始带上畏惧。

  “闹够了吗?”

  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披头散发的人,见云棠又要溜下床去,抬起手刀,一掌将人劈晕。

  软绵绵的身体落入他的怀中,李蹊深深呼出一口气,又似泄愤般狠捏了下她的鼻子。

  他将人放入衾被之间,理了理额前、鬓间凌乱的乌发,唇齿间还带着点鲜红的血液,看了眼自己的手。

  天家御体不容有损,若被母后知晓,必定要降罪于她。

  李蹊伸手以指腹一点一点擦去唇上、齿间的血痕,瞧着她安分的模样,又瞧了眼狼藉的寝殿,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

  “进来罢。”

  候在外头的三位,小心翼翼地进来,只敢瞧着自个儿前方的一点地儿,生怕看到不该看的。

  唤水瞧着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心中暗道不好。

  太子坐在床榻另一头,瞥了一眼这仨。

  “诊脉。”声音较平时低沉且威严。

  听得三人心中一抖,战战兢兢一个一个上前细细切脉,背脊上早已吓出一层冷汗。

  这些日子,他们三人一道在太子殿下这讨生活,时常一道研究药理,精进医道,继而也培养出了些许的默契。

  三人切完脉,对视一眼,就知道彼此的意思。

  叶太医壮着胆子言道:“回禀殿下,太子妃近日来脉象平和,并无异常。”

  背上一寒,太子的眸光如寒光利剑,他又赶紧找补,“许是近日天气严寒,太子妃贵体娇弱,易受时气影响。”

  太子寒眸又转向唤水,“你说。”

  唤水诊脉时,确有察觉异样,但实在微乎其微,若不是她知道给太子妃用了药,着实诊不出来。

  但她见殿下这般神色,不敢说实话,双手伏地,额头贴地,只能嘴硬到底。

  “奴婢也认为是如此。”

  一群庸医!

  太子浑身都疼了起来,一股怒气自丹田起直冲脑门,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情绪已平复。

  “拖出去,打到会说话为止。”

  三人闻言,犹如五雷轰顶,霎时瘫软在地、几乎失禁,内侍们上来拖人时,方惊醒般高呼。

  “殿下饶命!“

  ”殿下饶命!"

  "殿下饶命啊!”

  太子嫌他们叫声太吵,挥了挥手让人堵了他们的嘴。

  侍女进殿悄声收拾了满室的荒唐与狼藉,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招惹殿下不满,落得与太医一般灭顶之灾。

  众人退去,李蹊看着寝榻上闭着眼昏睡的人,安静又柔软,全不似方才张牙舞爪、锋芒毕露的模样。

  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又似不舍般亲了亲鼻尖,方起身离开寝殿,去了书房。

  张厉知晓殿下心思,虽说都是受杖刑,但三人又有所不同。

  俩太医不必说,押上长条凳只管打就是,只需留得一条命即可。

  这位名叫唤水的贴身侍女,就不可如此,张厉只叫她在旁边看着那两位受刑,亲耳听着那凄惨的叫声,亲眼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躯体。

  唤水双腿发软,跌坐在一旁,双眼发直,亡魂大冒。

  “唤水姑姑,请吧。”

  张厉见打得差不多了,弹了弹衣袖上的流萤,从圈椅里起身。

  见她起不来,下颌一抬示意那执杖刑的宫人过来扶人。

  那宫人刚用过劲,手心滚烫,唤水惊恐至极,疯狂推拒那双手。

  看着那两人垂挂在长条凳上,冰天雪地,张厉也没有管他们的意思。

  “他俩就这样放着?”

  张厉一双鹰眼在寒夜里更为冷厉,“那就看你在殿下跟前如何回话了。”

  “有工夫关心别人,不如担心你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晚。”

  抬手拎着唤水的后衣领,将人提溜起来,一路提去书房。

  太子坐在书案后,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翻着从唤水房内搜出来的无名医策。

  左手边放着这三十日来唤水给云棠开的药方。

  “说罢,怎么回事。”

  唤水早被方才雪地里的那一遭吓破了胆,又看到殿下手里的那本医策,知道瞒不下去了。

  抖着嗓子将这医策的前因后果、自己与国师的关系、自己如何用药悉数道来。

  张厉在一旁听得冷汗直下。

  太子看着手中的医策,面色晦暗不明,“能让云棠恢复记忆?之前为何不报?!”

  “奴婢并无十分把握,恐让殿下白高兴一场,故而只是缓缓用药,若当真有效,再向殿下禀明!”

  蠢货!

  太子在朝堂沉浮久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此时真被个奴婢气到七窍升天!

  抬手将那医策飞砸到她的额角,额角瞬间划出一道红痕。

  “孤何时要你恢复云棠记忆!”

  啊?

  唤水没工夫管额角的疼痛,心乱如麻,不是上次吩咐的吗?

  也是在这书房?

  难道殿下不想要太子妃恢复记忆?

  难道是她揣测错了?

  “殿下恕罪!”唤水惊恐地哭着频频求饶,“奴婢不知啊!殿下饶命!”

  太子冷冷看着眼前的闹剧,费心筹谋、千防万防,谁知道竟毁在一个蠢货手里。

  还是个自己招来的蠢货。

  外面还有两个血肉模糊的蠢货,当真是蠢成一窝了。

  唤水哭哭啼啼,一边表忠心,一边求饶恕。

  但她心中着实疑惑,方才诊脉时,太子妃体内的毒素较前消散些许,说明她用的药是对的,只要再吃上个把月,说不准就能痊愈,殿下在生气什么?

  事已至此,太子也无可奈何,恢复记忆的云棠虽让人应接不暇,但人既然在他手里,总有办法降伏。

  “去煎药罢。”他挥了挥手,不想再看到这痴蠢玩意儿。

  唤水手脚并用爬起来,往外走了几步,又抖着走了回来,还是问清楚比较好,怕又会错了意。

  “殿下,是,是要我,煎什么...什么药。”她闭着眼,声音抖地如秋日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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