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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认夫君是个柔弱书生_竹为笔【完结】(76)

  如厕归来,路过此地的老匠人,只听到这么两句话。

  他们不屑地冷哼一声。

  第61章 不愧是夫妻俩

  叶瑾钿离开军器监后直奔医馆。

  今日医馆人不多,只有零星三五个在旁边等候。

  她趴在门边,探出一颗脑袋,看向正坐中堂的魏初兰。

  待最新一批病人都离开,对方闲下来饮水,她才露面向前。

  魏初兰饮完半盏茶,把手中的青瓷杯盏放到一旁:“叶小娘子来找蔓蔓?”

  谢灵,字敏如,小名蔓蔓。

  “是。”叶瑾钿收敛起刚刚在监正面前,不经意间露出的一点锋芒,格外温婉有礼,“不知二娘子在不在?”

  魏初兰冲后堂使了个眼色。

  叶瑾钿作揖:“多谢。”

  一直腰,步履如风,挟裹满堂清苦药香而去。

  她步伐轻盈,谢昭明和谢灵都没有听到脚步声。

  直到满室明光暗淡,才转眼看过去。

  谢灵脸色一变,一翻身,躲到坐榻后面去。

  谢昭明支起额角,用力揉了揉,颇有些头疼:“叶小娘子,我家小妹不见生人,还望你莫要勉强她。”

  这都来几回了!

  “失礼了。”叶瑾钿端庄作揖,一本正经道,“我只是想要告诉她,上次见过她的兵器图纸,如见明珠。此番只是心中不愿明珠继续蒙尘,所以特意前来拜见。”

  谢昭明手指轻点裂冰纹杯盏。

  一日换一套措辞,倒是亏她有这个耐心与文采。

  他轻笑一声:“叶小娘子,我为陛下效力多年,却从不曾用小妹的图纸攀附媚上,你可知为何?”

  叶瑾钿知道他舌灿莲花,所以并不想跟他论辩才,直接将话头岔开。

  “此事倒是不知。”她看着坐榻屏风后依稀的人影,这么说,“只是不知,谢郎君知不知二娘子有多喜欢武器图谱?”

  谢昭明失笑。

  这人倒是跟张子美一样,老是不走寻常路。

  但他还是顺着她的话说道:“若是连此事都不知晓,怎配为人兄长?”

  叶瑾钿忽而一笑:“那想必谢郎君也很清楚,这天下给女子的机会并不多,若是错过了这一次,往后再想寻机会,可就难了。”

  只有在乱世与天下初定时,样样都缺,才不会计较什么男女之嫌。

  可一旦天下平定,迂腐的酸儒又会开始挑拣起规矩来,恨不得直接将人用规矩捆绑在一根柱子上当木雕。

  谢昭明私以为帝后不会。

  他们当初打天下,说的就是要建造一个万国来朝的盛世王朝。

  一个迂腐闭塞的王朝,可引不来万国朝圣。

  但,他又忍不住想,君心难测,万一陛下老了以后犯糊涂呢?

  “再说了,我只是想要二娘子帮忙参谋参谋。二娘子也可以像现在这样

  ,隔着一扇屏风听我说话,可以不必理会我。只需要把图纸画好,由谢郎君转达即可。”叶瑾钿退一步说话,“若是这样也不行,我就将我遇到的问题写在纸上,由谢郎君帮忙转达。二娘子只需用笔墨与我谈话,连我的影子都不必瞧见,这样可好?”

  说完,她耐心等了一阵。

  “笃笃——”

  屏风被敲响。

  谢昭明抬起眼眸,有些讶异看向叶瑾钿。

  小妹上次为了她手中的春饼,主动开口索要东西,这次又是因为她,居然愿意与旁人有所往来……

  他在心里啧叹一声,嘴上说:“行,那叶小娘子有何疑问,不妨先回去……”

  话音未落,叶瑾钿从布袋里掏出厚厚一封信,双手捧着往前递。

  谢昭明:“……”

  他可算知道,张子美那厮从前为何被拿捏得死死的了。

  叶瑾钿微微一笑:“劳烦了。”

  *

  “不劳烦。”

  “但是这件事情,我管不了。”

  “啪”!

  书页从张珉手中滑落。

  他顺着压过来的扇柄往上瞧,对上谢昭明那张无时无刻都保持得体微笑的脸。

  微笑脸语气温和:“你是她的夫君,如何管不了?”

  张珉松手,往后斜倚圈椅,反问他:“你也是兰夫人的夫君,你倒是说说你平日如何管自家娘子?”

  谢昭明:“……我家娘子可不会干这种让人头疼不已的事情。”

  “唔。”张珉随口应道,“我懂,毕竟她能直接让人头疼。”

  遥想当年,这厮还没有成亲。

  双腿也还没痊愈,只能坐轮椅度日。

  天之骄子坠入泥潭,前来嘲笑的人别提有多少了。但是这些人回去以后,都不约而同出现症状不一的头晕、呕吐、腹泻、头疼等等。

  后来一查才知道,这是魏初兰给他出气,故意使坏。

  谢昭明“唰”地一展手中折扇,理不直气也壮:“那又如何,你嫉妒?”

  张珉:“呵。”

  整得谁没娘子疼一样。

  他伸手理了理桌子一角的桃花枝,容色多出几分脉脉温情。

  谢昭明:“……”

  真是受不了他这万古纯情的样子。

  “少废话。我让你来相府,不是让你兴师问罪,也不是让你得意炫耀的。”张珉收回手,转瞬变脸,把供词和线索丢给他,“既然此事你也有参与,想必十分清楚前情后果,赶紧把案册文书润润色入库。”

  谢昭明接住,皱眉:“你又不是目不识丁的武夫,案册文书润色,还用得着专门找我?”

  张珉没好气道:“当然还有别的事情,但你别管,你先润色就是。”

  润完就懂了。

  省得他多费口舌解释。

  “什么色?”李无疾跳进来,“谁色了?”

  谢昭明翻开供词一看,泰半都是些问候祖宗十八代的污言秽语。

  他合扇横遮双眸:“简直伤眼。”

  这跟从垃圾里面挑珍宝有什么区别,难怪要把差事丢给他来办。

  “别啰嗦,润你的色。”张珉说完谢昭明,转头怼李无疾,“还有你,耳朵有疾就赶紧去治,免得上战场还误听军机。”

  军机?

  就连刚刚入门的公孙朔都有些吃惊:“哪里又有人生事,需要平定了?”

  京城匪盗之患已解决,石家军残余势力也全部铲除,如今除了外敌,内部应当已十分稳定才是。

  接下来要着重的事情,难道不是振农兴百业?

  粮食是一个国家最大的支撑,要是农事不能稳定,陛下连国号都不好意思取。

  张珉扫过他们背后:“杜君则那厮怎么没来?”

  谢昭明抬眼:“为何连他也要来,莫非真有人在外生事么?”

  他们这位左相,出生寒门,更是临到功成的半路才加入他们,感情远不如他们几个从小就相识又一起出生入死的深厚。

  若没有什么必须要让他到场的大事情,他们私底下鲜少会聚到一起。

  正说着,杜君则就入了院门。

  见到人那么多,且都是朝廷栋梁,他也有片刻怔愣。

  “此事,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右相的意思?”

  张珉斜眼看过去:“左相放心,我们武官素来跟你们文官八字不合,今天约你和谢狐狸前来,是奉陛下之命,正儿八经聊正事儿。”

  不是搞事情。

  他顺手把另一堆供词丢给他:“来都来了,帮忙将案册润润色。”

  杜君则:“……右相麾下文官呢?”

  张珉霸道一塞:“润就是,你们文官废话怎么那么多。”

  都不白来,干活!

  等将供词全部看完,杜君则和谢昭明才知道,为何案册非要他们来润色了。

  “北宛大王子还真是个人才,不仅与京城匪道勾结,居然还与石家军有所牵连……”谢昭明将墨笔丢进青鱼白瓷缸,都被对方气笑了,“他是把自个儿的心和眼,都吞进了肚子里,还是怎么着?”

  竟敢把手伸这么长。

  李无疾啧啧道:“难不成是当年打他打得不够狠,手下过于留情,所以没记住被我们扎成针线包的痛?”

  公孙朔嗤笑:“脑子被马踢过的人,大概就是这样罢。”

  相比一众人的毒舌,杜君则显得异常冷静。

  张珉问他:“左相怎么看?”

  “如果要打仗就必须要征徭役赋税,但是天下初定,百废俱兴,老百姓肯定承受不起。若是强征,亦并非不可。只是如此一来,便会怨言四起,民心不定。”杜君则一板一眼回他,只在最后多补充一句,“最近这几年,老百姓需要休养生息。”

  先前几个兴起的王朝之所以短命,也是因为王朝在立国之后,仍旧征战频频。老百姓过的日子,根本与战乱时没有什么不同,自然也就不稀罕不拥戴。

  天下不归心,朝堂自然不稳定,王朝自然就短命。

  李无疾不是很赞同:“北宛都把手伸到我们京都来了,难不成我们还要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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