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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恶犬驯养指南_风南渡【完结】(41)

  姜辞看着她,沉默片刻,也未拒绝,只是端起酒杯,略一点头,也是一饮而尽。

  沈如安又转向姬栩,笑意更深:“这一杯,敬子叙表哥,敬我们过去的情分。此去经年,我不再打扰你。”

  姬栩垂眸,指间轻旋酒杯,未作多言,只轻轻一叹,将酒一饮而下。

  酒过数巡,饭菜渐冷。沈如安似刻意拖延着时间,与姬栩说起了从前的旧事: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爬树摘果子,脚下一滑,是你接住了我。”她眼神飘忽,仿佛那记忆就在眼前,“我当时躲在你怀里,心跳得好快……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光,都是你给的。”

  她说得认真,姬栩低头默饮,听到沈如安说起儿时,他只感觉到难过,那时候那么明媚纯真的女子,如今如蛇蝎,叫他想逃开。

  姬栩感觉脑袋有些胀,身子也有些发热,只当是自己许久未饮酒的缘故。

  姜辞一直静静听着,神情淡然,只偶尔举杯应酬。

  没过多久,一壶酒也见底了。姜辞觉得此刻酒意上头,微蹙眉头,低声道:“我酒量浅,不能再喝了。”

  沈如安笑着摆手,看着姜辞面色有些潮红,便说道:“不喝便不喝,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她起身,似是要去吩咐丫鬟:“我去叫人煮两碗羹汤,醒醒酒也好。”

  说完,她步出门外,却在掩门之际,动作一顿,忽地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锁,手起一扣,将房门反锁。

  第28章

  屋内,灯影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

  姜辞只觉浑身灼烫,头晕目眩,双手撑住桌案,强撑着站起身来。脚步一虚,身子一晃,她抬眸看向姬栩,却猛然撞上他一双灼热的眼。

  那目光不似往常的温润清澈,带着几分失控的混乱与挣扎。姜辞心头骤然一紧,一股莫名的不安自心底浮起。

  姬栩额角沁出冷汗,喘息愈发粗重,他强忍着体内翻涌的热浪,低声嘶哑道:“快……快去叫人,这酒有问题。”

  姜辞扶着墙壁踉跄走到门口,有些不安的说道:“这酒菜不都是未经她手吗?”说着用力拉了几下,却怎么都打不开。她眼前阵阵发黑,嗓音发颤:“大哥……门,被锁住了。”

  姬栩也站起身,踉跄着走到她身旁,试图用力拉门,然而那门纹丝不动。他体内的热意几乎要将理智焚尽,一把扯松衣襟,脸上浮现潮红。

  姜辞气息不稳,扶墙踉跄着后退,几乎摔倒。姬栩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扶她,却在指尖将触未触之际猛地止住,强行收回了手。

  “我不能碰她……”他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

  他咬紧牙关,竭力压制体内翻腾的□□,拍门高喊:“来人——有人吗!”

  门外,沈如安站在檐下,手中撑着伞,听着门内急促的拍击声,神色平静如水。

  “别喊了,”她语气温柔却透着一丝讽刺,“今日,你们谁也出不去。”

  她轻轻一笑,语调带着几分戏谑,“竹娘已经带阿梵出门,百阳我也支走了,至于其他人,我早就命他们各自歇了。整个小院,今晚只剩你们二人。”

  屋内气氛骤凝。

  姬栩声音沙哑,却依旧竭力维持理智:“沈如安……你为什么这么做?”

  姜辞已是满额冷汗,手指攥紧衣袖,指节泛白。她将长袖掀起,手臂已布满红痕,整个人几乎站不住了。

  门外的沈如安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怒意,依旧低柔说道:

  “姬栩,你不是最在意礼法、最自诩正直,从不近女色,说自己一心为国、清心寡欲吗?”她轻轻拨了拨鬓发,眼神带着冷漠的笑,“那我就偏要让你破了你的清正。”

  “沈如安!”姜辞怒斥,声音几乎是撕出来的,“你疯了!”

  沈如安却轻声笑了起来,仿佛在听一句无关痛痒的闲话。

  “我没疯,我这是在帮你呀。”她用指腹轻轻抚过自己发上的银饰,眼神明亮却毫无温度,“子叙表哥,你越是克制,越是折磨自己。你明明喜欢她不是吗?我早打听过了——她与姬阳至今连夫妻之实都无。”

  她声音忽然压低,像是轻轻地蛊惑:“你若是她的第一个人,想必你那二弟也不会计较。”

  屋内,姬栩面色苍白,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几乎是从喉头挤出声音:“沈如安,你……好歹毒。”

  沈如安却仿佛听不见,依旧笑得从容:“我不过是……想送你一份再也不会遗忘的告别。”

  雨还在落,檐下的风带着阴冷,可屋内,却如火焚身。

  脚下一软,姬栩重重跌坐在地,手肘擦着门框,发出一声闷响。

  额上的冷汗不断滚落,他咬紧牙关,撑着地面坐起,眼神却死死盯着门外的那道身影,声音低沉压抑,近乎嘶哑:

  “沈如安,你为何要这么做?”

  门外的女子缓缓回头,神情淡然,仿佛眼前的一切与她毫无关联。

  “你这样一个克己清明的人,一身礼法在骨,口口声声说要谨守分寸,”沈如安轻声道,语气却透出阴寒的愉悦,“我偏要今日,亲手撕碎你那些所谓的坚守,拆了你的君子面具。”

  她往前一步,站在门外阴影里,语调忽而轻柔:“我想,比起杀了你,让你亲手做出对不起弟弟、对不起姜辞的事,更能折磨你,让你体会一下,我这些年被你拒之门外时,又是怎样的心如刀绞。”

  屋内的姬栩强撑着坐起,整个人如坠火海,他猛地起身,重重拍打门板,声音带着哑意怒吼:

  “你不是说你想嫁给我?好!你现在开门,我立刻就去溪陵,亲自向你父亲提亲,我娶你!”

  屋外一阵沉默。

  旋即,一声轻笑传来,那笑容听上去竟是凄厉而嘲讽。沈如安回头,目光落在门缝之中,唇角微扬,眼神却冷如寒铁。

  “子叙表哥,晚了。”她轻声说,“既然得不到你,

  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忽然放低,语气轻飘飘的:

  “哦,对了……这药,若是服下后两人始终不曾交合,血脉逆行,五脏焚裂,便会痛苦而死,可能三日,可能五日。”

  语毕,她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留下一地风雨与死寂。

  屋中,姜辞靠着门,衣衫半湿,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像是被困在焚炉之中,眉眼因忍耐而紧皱,喉间已不自觉发出浅浅的喘息。

  姬栩咬着牙,踉跄起身,双眼血红,耳边全是心跳如擂的声音,指尖发颤。

  他凭着最后的理智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把装饰用的长剑,开过刃的。他拔出剑时,剑身在烛光中泛出寒芒。

  他几乎是拖着步子走回姜辞面前,半跪在她身前,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不止。

  “姜辞……”他低声开口,声音低哑而颤抖,将剑横在她面前,“如果我待会儿……真的失去理智,你就用它杀了我。”

  “我不会怪你。”

  姜辞在意识昏沉中听见这句话,睫毛颤了颤,摇了摇头,像是在抗拒。

  她的衣领早已因汗湿而松散,玉颈如雪,锁骨微露。

  姬栩瞥见那抹白,一股炽热的悸动几乎要击垮他最后的理智。

  他强忍着剧烈的眩晕,闭上眼,咬紧牙关,猛地将剑抽出在自己臂上横划而过——

  鲜血瞬间涌出,剧痛如寒冰凿入骨髓,他倒吸一口气,身形一震。

  这一剑未能彻底熄灭他体内的药性,却足以让他清醒一瞬。

  他喘着气低头,却看到姜辞双唇微张,似在呢喃着什么,声音轻不可闻,像是梦中残语。

  这一刻,姬栩忽觉心如刀绞。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满手鲜血,却依旧咬牙忍耐。

  另一边,雨势愈演愈烈,姬阳回到府中,满身湿意。他走进前院时正解着披风,准备回书房换洗,忽而一侧廊下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

  银霜正坐在檐下,手里一边编着麦穗辟邪,一边时不时往屋内张望。

  他停住脚步,扫了一眼那扇开着的窗户,随口问道:“姜辞呢?”

  银霜听见声音,猛地抬头,见是姬阳,立刻起身,收起手里的麦穗道:“傍晚时小姐应表小姐之邀,去了大公子的院中,这都过了一个时辰了,还未回来。”

  姬阳眉头一拧,话到嘴边顿住。他沉声问:“你说她是去见沈如安?”

  银霜点头,见他神色不对,又低声补充:“今日表小姐曾来过一趟,对小姐坦白说自己陷害过她,说想赔罪。小姐犹豫片刻后答应了,说只是去吃个饭,不让我们跟着,她一个人去了。”

  “我刚回府时,还看见沈如安站在花园里。”姬阳低语一声,语气微沉,眸色顿时冷了几分,隐隐透出一丝不安。

  银霜脸色骤变,握紧手里的麦穗,急切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姬阳不再犹豫道:“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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